仲季常打了个喷嚏,心下暗想不好,难道没好好说上话,怪自己了?
能在背后说自己的只有周成川,看来明天在公司要被那眼神折磨一中午。
这头大家伙终于吃完闹完,各自回了家。
他在路上散个步消消食儿,揉了揉肚子,芥末是不是吃多了,怎么肚子也辣得很。
路过一家花店,外面堆满了花,里面人忙碌地在做婚庆的花篮,转头望见街道上停放的婚车。
明天又有谁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吗…
“你说,要是能有这么一天多好。”
罗远当时也是跟他散着步走在街上,忽然望着一家店的橱窗展示对他说。
“哪一天?”他也去望那橱窗,是件婚纱礼服,“结婚?”
“是说你能穿上这婚纱站我面前。”
“嘶…你什么癖好,”仲季常肩膀一耸起一身鸡皮,“我可是个正常男人啊…”
罗远斜眼看他,笑问:“正常男人?”
“你什么眼神?我不正常?!一米八大高个儿你让我穿这个?”
“穿穿又不掉块肉。”
罗远居然在幻想,想得还无边无际。
比如穿上这华丽的婚纱后按在墙上,把那厚厚的白纱裙撩起,然后…
“打住!”
仲季常见他眼神迷离,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自己往这橱窗玻璃上看看你什么表情。”
“行行,不穿,不过捧束花总该可以吧?”
罗远走到旁边做婚庆的花店里,让店主扎了束捧花,出门来递给他:“给你,拿好。”
“怎么拿?”仲季常右手接过那花束,学了些电影里面,放在自己胸前,“这么拿?”
“捧着。”罗远摸着自己下巴指挥,“对,两只手,往中间,往上,让你的脸在那团花里…”
“……”
他听罗远指挥摆好姿势,见他拿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满意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无奈叹息:“还是得跟婚纱配啊…”
“想都不要想!”
仲季常把花扔给他,手揣兜里往前走。
罗远接那花差点儿掉地上,随后跟上前:“还能阻止我想?你能耐可真大。”
“那确实阻止不了,那你就尽情地想,想得多,失望就多,呵呵,到时候怎么求我也不行。”
那天是个什么季节,秋天?
仲季常在想当时的温度,应该不像现在,闷热得很啊。
随后想起那日罗远失望跟他说的话:至少,应该主动去找,而不是一直等待别人单方面给你。
跨进花店,门叮玲一响:“老板,能帮我扎一束捧花吗?”
“婚礼用的?”
“都可以,就是这么大的,”他想了想罗远喜欢的花,补充说,“有白玫瑰就最好。”
“好的,稍等啊。”
等老板扎好还他,他拿着端详了好一会儿,满意点点头,付钱离开。
心想着还差一瓶酒,就去不远处烟酒专卖店买了一瓶白兰地,罗远喜欢喝这种高度蒸馏酒。
打了个车往罗远家去,一手拿花一手捧着酒,透过玻璃去看窗户外。
惊喜…
他不太喜欢给人惊喜,就像不喜欢别人不打招呼来找自己一样。
因为你不知道对方现在什么心情,万一心情糟糕呢?
不想见人,不想被看见糟糕的面目,你还得强装笑脸,还得解释刚刚自己心情糟糕的原因。
最后还要安慰对方:别为我担心了,真的,我很好。
那次生日,罗远给他制造了一个惊喜。
本来人还在外地,打着电话,一开门,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时他真的被吓到了。
因为接电话之前,他正在脑海里谋划着什么事情,事情杂乱。
但是心情他记得,他很急躁,想快点儿达成,又发现自己能力微小,在自暴自弃和重新来过里挣扎。
“怎么?不开心?”
“没有…”他缓缓挂了电话,调整好心情,扯出一个笑,“给我惊喜?”
“对啊,你生日嘛。”
“我生日?”他疑惑,“今天不是我生日。”
“你身份证上写的,”换罗远疑惑,“难道我记错了?”
“那是乱写的,”说着话接过那蛋糕,“不过当我生日也行。”
“什么叫当你生日?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我记下来,记脑子里。”
他生日,在仲家以前是不准说的,在那女人去世以前。
现在是可以说了,但是他已经好久没过生日的习惯了。
“你不喜欢过生日?”
“不喜欢。”
“看来我这个惊喜功课做得不够好。”
“没关系,同样是美好的一天不是吗?有酒有蛋糕。”
“那就当作我们相识一周年?”
“也行。”
这段回忆跟着出租车里一段音乐响完,电台的节目开始。
司机大哥很喜欢听这个台,一听到主持人的声音,脸上肌肉都跟着笑扯动。
收音机里开始出现两个人对话,开始说起最近流行的凡尔赛。
“最近那个流行的凡尔赛,你晓得撒。”
“晓得,百度上说勒,先抑后扬、明贬暗褒、自说自话、假装用苦恼、不开心的口吻炫耀自己。”
“哦~其实就是吹牛皮、扯把子、冲壳子、涮坛子、拌灯儿,前面加个,不是的。”
“就是反向装逼,反着显摆,拐着弯的假打。”
“那具体是哪些勒,跟我大家举几个例子嘛。”
“来嘛,我先来哈,”咳嗽几声开始,“哎呀,我每年交物管费交得我恼火,交完我就连吃饭的钱都没得了。”
“你啥子房子哦,物管费啷个贵?”
“物管费不多,主要是房子。”
“意思你有好多房子哦。”
“不多啊,几十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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