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季常突感烦躁郁闷,心里暗自在那骂:早知道不问了,问出那么多事情,给自己添堵。
又控制不住去分析原因,实在是从未有过,所以不解。
出别墅准备回家,想着要不散个步去。
晃了眼时间,11点,貌似也太晚了。
不过晚了正好,大桥上应该没什么人,安静抽会儿烟,望望江河来的方向。
车开一路,快到见江大桥停车场了,他又开始后悔。
想起当时跟他在这吹风的舒适场面,这不又让自己无故去想了吗…
停好车以后远远去看那桥边,桥上灯光早已关了,从这边望回去,桥面空无一人。
算了,来都来了。
拿着烟盒往上走,风还不错,挺舒爽。
他拨弄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走到桥中间,发现桥对面的他。
呼……
真的是遇得到……
点了根烟,背靠栏杆上,默默瞧着那背影。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头一直往桥下在看,也是上来吹风散郁闷的?
还是不打招呼比较好,毕竟现下周围都很安静,如果此时心情不好,这种安静能让你平静。
肩膀似乎在抖动,是难过的体现吧。
如果悲伤发泄不出来,压制自己情绪的时候,肌肉会不自觉抖动,甚至是身体都会不自觉震颤。
手貌似也紧紧地握着那栏杆,呼吸很难的样子。
抬手…在擦汗?不是擦泪,他好像也没见他哭过,总是一副认真貌,笑起来呢又傻傻的。
傻瓜,现在四下没人,哭哭也好啊,要不大吼两句,江两边人家户离得远,不会跑过来说你扰民的。
呀,好像在捏拳头…
仲季常站直了身体,察觉到对面那人的悲痛在集聚上升,似乎快要压制不住。
只见他攥紧的拳头抬起,往那钢材的构架上用力敲打。
嗙——!!
声音好大,他站在这边都能感受到声音的震动沿着这结构往上,传导到他身旁的微微颤动。
一下、两下、三下…
够了够了…
就算桥没知觉,你的手也遭不住啊。
仲季常眯眼去看那被他一直锤着的地方,已经有了不少血迹。
是很难受了,他心里想。
脚往前迈了一步,想起蔡大勋他们说的话,又退了回来。
说什么呀,说什么都不好,还就是麻烦事,这种麻烦事为什么找上自己了。
够了,别再敲了!
仲季常将烟头扔地上,皮鞋一踩,喊他一声阻止他:“江夏!”
江夏一哆嗦,头抬起却不敢往回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敲打在那钢材上的手缓缓拿下来,又听见一声:
“你干嘛呢。”
他缓缓转头,发现那人真的站在对面喊他,忽地慌张起来,忙转回头,左脚跨出一步收回,埋头瞧了眼自己的手,脑袋往右一看,拔腿就跑。
“?!”
仲季常一顿,什么情况,不由自主地在这边跟着他跑的方向在跑。
逃什么,有那么严重吗,这么怕别人靠近你?我不安慰你不就成了。
不对…刚刚他转过头,那眼神不是悲伤,是愤恨。
那眼珠子…
一定是看错了。
“你给我站住!”
仲季常见他快跑没影儿大喊一声,见人还是不管不顾往前跑,没办法只好奋起直追,实在追不上,在桥尾处还扭了脚。
算了算了,让他去奔跑,上赶着安慰人也不是个事儿。
他扭了扭自己的脚踝,好久没这么快速跑,跑起来才发现根本跑不动。
喘会儿气,坐在人行道和车道的台阶上,把鞋脱了,袜子一撩,太夸张了这也。
他拿手揉了揉,随后将脚踩皮鞋上,点了支烟。
边抽边想:没见过这种的,怎么着大家相处这么久也算朋友,不算什么交心的,普通再普通的…遇见了就算再难过再伤心,那也用不着像是看见什么恐怖怪物一样跑那么快啊。
是杀意吧?
刚刚那一回眸,目光从未有过的浑浊冰冷,又恨又怕,恨什么?怕什么?
仲季常仰头吐口烟,烟雾弥漫一秒,立即被桥上的风刮乱。
他仰头去看风来的方向,却露出一种稀有的好奇心。
这不是亲人逝去该有的眼神。
猛地,他想起自己盯着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却依然无礼、傲慢、忿恨瞧着自己的那个女人。
他当时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天,被病房外一只扑腾在窗户上的蛾子吸引了注意,却在那窗户上瞥见自己的眸子。
接着一个个想法冒了出来。
是在恨着谁吧,父亲?上次在疗养院谈到,在小吃街说到的时候,都是种哀愁,是种渴望得到认可的心情,实在不至于。
那就是接着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还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一定是了。
烟抽完,他又拿手揉了揉脚踝,低头把袜子穿好,穿鞋准备系鞋带,见一身躯在自己面前蹲下,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帮他系好鞋带,随后居然跟自己道起了歉:
“对不起,让你脚崴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什么?”
“你跑什么?”
“……”
“跑了就跑了,又回来做什么?”
“……”
江夏一直蹲在他面前,头一直低垂。
他此时此刻纠结的心态不仅仅是两种情绪两种思想在斗争。绝无仅有的各种东西往他脑子里塞,统统地塞进去,让他脑子空前的胀痛。
他想一件一件的去想清楚。
先是否定江华的说法,当然了,正常人谁会去相信他的说法,还说自己不配有人爱。
随后他拥有了一个可以证明渠道。
他的心跳跟自己一样快,两次都是,抱着他的时候是,躺自己肩上的时候也是,尽管他不承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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