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扶砚!你就站那儿!别过来!”他!声音闷在手掌里,带着惊恐的颤音,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生化武器袭击”后的创伤。
“呃……味道……是有点大……”扶砚摸了摸鼻子,讪讪道。”这还不是为了计划,谁让你出的馊主意.....”
”有点大?!”寂清明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几乎破音,“你这是‘有点大’吗?!你这简直是移动的毒气沼泽!是行走的天地初开时的混沌秽物!我感觉我的神识都要被你这身味道给腌入味了!《万识卷·奇物志》里记载的所有臭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及你万一!”他眼尖地瞥见扶砚似乎有往前迈步的意图,立刻尖叫:“别动!你敢再靠近一步,我……我就把你偷偷在浮黎境神殿外徘徊不敢进去送琉璃灯的事儿,编成十八个版本,用扩音法术对着人界所有山头循环播放!”
扶砚无奈妥协,最终,两人达成了临时协议,在找到水源彻底清洗干净之前,必须与寂清明保持至少三丈远的“安全距离”。寂清明则用为数不多的神力,在两人之间凝成了一堵稀薄的、几乎没什么实际防御力、但象征意义极强的“空气净化”屏障,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纯属心理安慰。
无妄窟深处,混沌浊气如同有生命的粘稠液体般缓缓蠕动。虚魇高踞于骸骨王座之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缕凝实的黑雾,猩红的眼眸半开半阖,似乎仍在疗伤的沉寂与谋划的清醒间徘徊。
就在这时,一团极其黯淡、边缘不断溃散又勉力凝聚的黑影,如同被狂风摧残过的残破旗帜,踉跄着扑入大殿,伏倒在王座之下,发出凄厉而怨毒的哀鸣:
“魇尊!您要为属下做主啊——!”
正是本源受创、气息萎靡到了极点的影妖。他黑影扭曲,将石林溶洞外的“遭遇”添油加醋、声泪俱下地控诉出来,重点描绘了那“九幽獓麾下爆裂火蜥”的陷阱,那一声模仿得惟妙惟肖的神识厉喝,以及最后那精准撕裂他阴影本源的、疑似白泽与某种未知力量结合的一击。他巧妙地将自己贪功冒进说成是恪尽职守,将遭受伏击说成是遭遇了“精心策划的背叛”。
“魇尊!若非九幽獓大人与其麾下设计陷害,属下怎会遭此重创?他们这分明是要排除异己,独吞功劳和白泽秘宝啊!求魇尊明鉴!”影妖的声音带着哭腔,黑影伏得更低,充分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
话音刚落,另一道阴冷的声音便自殿门处响起:“你竟敢在魇尊面前信口雌黄,任务屡次失败,损兵折将,如今更是在目标面前不堪一击,落得如此狼狈模样,不思己过,反倒学起那长舌妇,在此搬弄是非,诬告同僚?”九幽獓的声音如同冰渣碰撞,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说本座设计害你?证据呢?就凭你那被吓破了胆的感知?还是你那套漏洞百出的臆测?”
他转向虚魇,“魇尊,属下奉命调查那神秘人踪迹,一直恪尽职守,远离影妖负责的追捕区域,此事诸多麾下皆可作证。影妖自己无能,被目标与其同伙设计重创,如今为了推卸罪责,竟将脏水泼到属下头上,其心可诛!请魇尊勿要偏听偏信,寒了真正做事之人的心!”
“你放屁!”影妖被九幽獓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黑影剧烈翻腾,几乎要维持不住形态,“若非你派人拦截,暗中下绊子,我怎会……”
“够了。”
一个平淡,却瞬间压下所有喧嚣的声音响起。“本尊没兴趣听你们互相撕咬。”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影妖,你办事不力,直到现在也未曾将人带回来,反倒像条丧家之犬一般在此诉说你的无能!”
影妖的黑影猛地一颤,如同被冻结。
虚魇的目光转向九幽獓:“九幽,你负责调查之事,至今亦无实质进展。整日沉溺于权术倾轧,与这废物纠缠不休,本尊要的是结果,不是在这听你炫耀那点可怜的心机!”
他猛地从座上起身,“一个重伤濒死的扶砚,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就把你们耍得团团转,在这里上演拙劣的闹剧!是不是最近对你们太过宽仁了?”
“你们若再无可以抵过的功绩,就等着去做养料吧!’话音刚落,他直奔去人界而去。只留下他们两个面面相觑,随后赶紧紧跟其上。
虚魇所化的黑流撕裂空间,径直降临到一个偏远的小村庄上空,正开始吸取元炁,“虚魇,你竟敢在人界行此逆天之举,视天道法则如无物!”
“本尊当是谁呢,原来是神域的看门犬.就凭你也想阻拦?”话音未落,虚魇手中原本针对村庄的魇丝骤然调转方向。
玄天使者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他竟如此肆无忌惮。那丝线精准无误的贯穿了他的神心,清辉爆散,他甚至都来不及说话,便径直摔落在地。
随后,虚魇像丢垃圾一般随手将其抛向归墟。
就在神使触碰到结界刹那,原本平静的归墟边缘震荡起来,流淌着的日晖月华星辉的光纹瞬间亮起。虚魇此举,不仅仅是灭口,更带着蓄意的挑衅和试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