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陈信件内容如下:
跨省大桥案发,对于身份的暴露我深感抱歉。由于自己的问题影响了组织部署,该负全部责任。但有一点我必须提起,感谢组织的赏识,可事情远没有完结,在彻底结束前,我想我不会再回到警局工作,因为那是非常危险的事。
我不怕危险,但所有同我一样的一线战士们就会陷入困境。
此次任务中,联络上级组织时出现了问题。
车辆抵达盘山公路前就应该在峡省境内的关卡被拦截。
那个检查员与我有过一眼对视,但他在简单的查看后却直接放行了。
组织没有按我提出的要求行动,不知到底是出于其他考虑还是别的。
如果是其他缘故,我想危险已经渗透内部,一切都迫在眉睫,因为在我们坚不可摧的队伍中可能存在对方的线人。
而我也必须提醒各位领导同志,我的身份暴露并非偶然。
在派出的卧底中应该出现了反叛者。
我不能、也不愿去猜测是谁,但现在我必须去挽救更多同志的生命!
我不是圣人,但是从选择做一名卧底那天起,不除毒瘤,誓不罢休!
前天接到对方的邀请,至今仍然心神忐忑。
我要走了,我对事件最好的期望便是——吾亡、友生、组织清明,一切黑暗终将散去。
— — —
不知为何,这封信让人看来竟有些莫名的激动。
裴攻止翻过这页,资料里还有青荣武曾给自己看过的照片。
一旁亢锡荫扫过一眼,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如果桑警官还活着,应该就没你什么事了,你是最后一名知情者。后面还有一段事发后组织与他的谈话。”
裴攻止看见了,亢锡荫又道:“这是截取的,提到你的那一部分。”
内容如下——
某警官:红色卡车上的货物呢?
桑陈:散了。
某警官:为什么打开车厢?
桑陈:我没有办法,我发出的请求遭到忽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东西从我手中溜走,我只能那样做。
某警官:你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不扰乱公共安全,不能引起民众恐慌,这是做卧底前你们承诺过的。
桑陈:我承认错误,请组织责罚。
某警官:你不要避重就轻,现在的问题是车厢去了哪里?
桑陈:我让人开走了。
某警官:什么人?
桑陈:一个不认识的男孩。
某警官:不认识吗?
桑陈:是的,我不知道他将车开到哪里了,我跳了车,为了保住他和一些证据,让他避开枪战现场。
某警官:可是我们发现了车头掉落山崖,但车厢不见了。
桑陈:(沉默)
某警官:开车的人是谁?
桑陈:我真的不知道,他只是个打零工的男孩,会车,经人介绍我就让他跑车了。
某警官:谁介绍的?
桑陈:以前一个跑车的男人。
某警官:那个人是谁?
桑陈:不知道,都是拉货的,有时候甚至连名字也不知道,他说那个孩子踏实,我才用的,整件事他都不清楚。还请组织不要给他带来不便。
某警官:你放心,可是现在车厢不见了。
桑陈:我不知道。
某警官:好吧,还有件事我不得不问你。
桑陈:您说。
某警官:你既然不惜一切的这样做,搞大声势,除了组织没有及时响应,相对的我想你一定知道货车上究竟有什么。你知道,在山顶调查的时候发现了金条,是国库存货。
桑陈:我不知道。
某警官:你想好再交代。
桑陈:我只知道那是毐品!
某警官:就这些?
桑陈:是的。毐品。
某警官:车上掉落了一批货,货箱里是金条,不多,编号从GH-199610010037到GH-199610010085,散落的金条已被全部找到,其中遗失了一根编号为GH-199610010067的,仍在进一步调查。有些金条上有你的指纹,这是鉴定科今早刚传来的报告。
桑陈:如果是这样,我没有必要向上级报告!
谈话就到此结束了。
很显然,桑陈也被怀疑了。
他口口声声说只知道那是一批毒品,可警察却找到了除毐品外的金条,且金条上有他的指纹……
想必警方认定桑陈有撒谎的嫌疑,且有甚会怀疑他已经叛变。
—— —— ——
“那批金条是国行丢失的,是当年国庆当天存入国库的,编号从GH-199610010001到GH-199610011000,但中间有三百个编号消失不见。有人偷天换日,将其全部变为了铜。桑陈运输的卡车散落在山头的那箱里就是丢失的那批金条其中一部分。”亢锡荫十分严肃道。
裴攻止知道这件事,青荣武曾经也向他提起过。
而那根遗失的金条曾经被裴攻止卖给了某个金店。
“你也负责这个案子?”裴攻止问。
亢锡荫摇头,抿唇严肃道:“暂时还不。”
“暂时还不?”
“资格不够。这是国家秘案,托你的福我才能知晓。”
“你到底是谁?”
“省厅三支队队长啊。”
裴攻止看着他不说话,亢锡荫站直了,终于正式介绍道:“亢瑞先是我父亲,在监狱的时候他曾经视察工作,听说你鼓动人打了他哦。”
亢锡荫一笑,裴攻止蹙眉,听对方又道:“你别急,我会带你见他的,但在这之前我们还要先把这些东西看完,有些事才能跟你说的清。到时候我们还要跟青队也一起吃个饭呢。”
裴攻止没说话。
亢锡荫觉得他好像对自己的话没什么兴趣,于是示意他往后看,一边道:“桑警官真的很替你着想了,无论后来给你带了什么麻烦,希望你都不要憎恨他。”
“不会。”相反的,裴攻止还很敬佩对方。
他知道小芽的案件大概是与当年这起跨省大桥案脱不掉干系。
活了这么多年,裴攻止似乎直到今天才把这些联想在一起。也是退伍之后,那些坏蛋对当年车厢下落的追问才让他渐渐觉醒意识到。
亢锡荫点着头又道:“那些人对你弟弟下手,应该不是本意。他们的原定目标在你。”
“我知道。”
但是很遗憾,当年最终是小芽收到了那封信。
裴攻止觉得就算一切的根源因桑陈或者跨省大桥案而起,但终究是自己惹的祸,才害了小芽。
如果这些详细的案件令他知道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那再往前翻看,可以说全然颠覆了裴攻止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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