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紧紧贴近他的胸口,感受着肋骨的硬度,以及那阔别已久的厚重的温柔。
远枫轻声地在她耳边说:“帮上了,你帮秦伟获得了最重要的消息。”
夏夏一时感到欣慰,火车从隧道驶出,耀眼的光芒陡然灌进车内,她在这样的光芒中看到了他泛有泪光的眼眸。
周围人群也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夏夏有些不知所措,故意说:“干嘛啊?想复合啊?”
远枫松开手,说道:“复你妹!”
一个小时的列车带着两个人驰骋在两年前的故事里,时空在这里错乱,让人已经分不清过去与现在。
夏夏意识到,分手那天远枫的神色举止确实异常,整个人都格外冷漠恍惚。
远枫意识到,那几日在上海自己几乎没有顾及夏夏,让她以身犯险,是自己的过失。
列车到站,时空复位,两人都从记忆中都抽身出来,彼此心中的遗憾、歉疚和责备,也都随着下车,而继续藏匿心中。
他开玩笑地说:“夏逢知,回去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好啦,没有了!”夏夏翻了个白眼。
然后又不自主地客气起来。他想让司机送她回去,她客气地拒绝,自顾去赶地铁了。
夏夏坐在地铁上,一个人回顾着过往,想着远枫变得这样抑郁消瘦,可能就是因为秦伟的事吧,他所承受的,超乎她的想象。
而她,在那样一个艰难时期,毅然决然地离开,迟到的歉疚在此刻油然而生。
夏逢知就在这样一种后知后觉的失落中回到咖啡店。
一进店,她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阿霜、苏斯茗、林美含三人挤在吧台里,阿霜在对账,苏斯茗在教林美含做咖啡。
“你们三个确定能同框吗?”夏夏冲他们仨说。
“毫无问题!”林美含淡定地说。
阿霜走过来笑呵呵地说:“夏夏姐,我说苏斯茗就是个大渣男,你猜美含姐咋说的?”
夏夏不仅仅震惊于三个人和谐相处的画面,对阿霜口中的“美含姐”三个字也同样震惊。
夏夏摇摇头,她可猜不出。
阿霜笑着说:“美含姐说她是大渣女,专治渣男!”
“好!那咱们就让他俩锁死!”夏夏笑着说。
“谢谢祝福!”林美含插了一句。
“这两天,你们三个就一直这样?”夏夏又问阿霜。
“他俩能呆一天,我轻松许多。”阿霜说。
“天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夏夏感慨着。
“美含姐打算在她经营的健身房旁边开一个咖啡轻食店,算在这学习取经。”阿霜继续热情地说。
“夏夏,有我们几个看店,你和纪阳就专心搞自媒体吧!”美含说。
夏夏瞬间转变思维说道:“好啊,你多帮帮忙,我就不收你学费了!”
“没问题。”美含说。
夏夏小声地又说:“美含,你哥有个朋友跳楼自杀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他有什么事都放心里!”美含说。
夏夏心想,这么大的事情,林远枫就一直藏在心里,痛苦可想而知。
“你们几个玩吧,我去找阳姐了,别把我的店玩倒闭就行!”夏夏倒是很放心。
夏夏跑去工作室,不出所料,纪阳正在摆弄着她那些宝贝摄影器材。
“阳姐,我好烦!”夏夏撒娇地说。
“怎么了?甩手掌柜还没玩开心呀!”纪阳冷冷地说。
“我今天才知道,我和林远枫分手的前一天,他的好朋友从他家楼上跳楼了。震不震撼!”夏夏再次讲述时依旧情绪激动。
“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纪阳继续认真地摆弄相机镜头。
“如果当时我知道他处于那种状态,我是不会分手的!”夏夏说。
“那你会留成都陪伴他?”纪阳诧异地看着夏夏。
“我会的。”
纪阳严肃地说:“夏逢知,你不要混淆,他朋友自杀和你们的感情出了问题是两件事。”
“但当时分手太仓促,我太忽视他了。”夏夏懊恼地说。
“如果你还在意他,那就去把他追回来。如果只是同情他,那就当做朋友适当关心则已。”纪阳给出了一个非常理性的选择。
可是爱情不是一样清晰的事情,夏夏恰恰暂时处于爱意不足,同情泛滥之间……
这一晚,夏逢知在漆黑的夜晚,无眠,痛定思痛,她由对远枫的同情铺展,想到这座钢筋水泥浇筑的冰冷的城市,是不是应该多一些灯塔?
像林远枫一样,压抑着努力前行的人们,是不是需要一个拥抱,一份问候,或者一盏篝火?
她几乎思考了一夜,她想要做些什么,来释放这无处安放的遗憾……
于是,第二天一早,夏逢知站在客厅向所有人宣布:“我要重建咖啡馆!”
“什么意思?”大家都很疑惑。
“我要把咖啡馆扩大,做全上海最温暖的咖啡馆!任谁一走进来就有放松的感觉。”夏夏虽未睡好,但精神焕发。
“无条件支持!”纪阳没有过多琢磨,直截了当地肯定着。
纪阳喜欢的就是夏夏身上这股生机勃勃的力量。
夏夏又神采飞扬地说:“咖啡馆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暖!”
她穿着睡衣手舞足蹈地像大家描述:“我的咖啡馆将是这条街道上最坚定的光亮!”
光芒万丈,温暖夺目,直抵人心。
“我都怕你把路人晃瞎!”阿霜开玩笑说。
“人们会循着这束光,拉开咖啡馆的大门,一进来,是扑面而来的咖啡的浓香和舒缓的音乐…”夏逢知继续说自己的想法,态度十分坚定。
“那现在的店得重新装修!”纪阳说。
“二楼盘下来做工作室,一楼铲平,干咖啡馆!”夏逢知便拍桌子定了!
“我有个美院的同学,装修可以去他那儿找找灵感……”纪阳更是个行动派。
“可是,夏夏姐,你怎么一夜之间,就要重新装修呢!”阿霜在洗手间大声地问。
“我要为默默努力的人,提供一盏篝火!”夏夏说得很含糊,阿霜更不懂了。
她其实只是把对远枫的愧疚,转移到这件正能量的事情上,来填补遗憾,继续前行罢了。
“夏夏姐,你的手机在洗手间呢!”阿霜说。
“给我拿过来!”
阿霜拿过手机,屏幕一下亮了,阿霜喊道:“夏夏姐,闫禹城发来微信说他在上海,他的酒店就在咖啡馆附近。”
“不用理他!”夏夏大声说。
阿霜又说:“林远枫发来微信说,早安。”
“阿霜,你这是播报新闻呢?”纪阳开玩笑说。
“你夏夏姐,就这点感情史,都被你播报出来了”苏斯茗嚷嚷着说。
夏夏没听大家说什么,很是欢喜接过手机,说:“林远枫这条我得好好回复!”
经过昨日,在夏夏心里,林远枫变得这样阴沉抑郁自己要负一定的责任。
所以,帮助林远枫走出阴影,恢复往日的温暖,是她的任务。
于是,她回复他:加油啊!远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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