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回去吗?”
琳琅满目的酒水洋洋洒洒摆满一桌,看得傅雨都呆住了。
何梓澜打开一瓶啤酒:“抱歉,此次行动代号是——不归家。”
裴北老实坐在位置上,不敢吭声。
今天的经历对她来说,无疑是相当新奇的体验,她从没去过酒吧,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这和屏幕里的很不一样。
音乐震耳欲聋,漂浮的香氛里混了许多烟酒味,推杯换盏间,形形色色的男女在舞池跳动。
舞者衣着暴露,漫步在各个座位之间,找寻下一个潜在目标,只要客户首肯,便能在口哨与欢呼里舞上一曲,顺便赚取一笔不菲的小费。
她们这桌明显也被盯上了,不断有人上前问询。
刺鼻的劣质香精味扑面而来,略带阴柔的声音俯上耳边:“美女,需要点舞吗?”
望着身旁穿得花枝招展,活像求偶期孔雀的男人,裴北打了个冷战,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不用,谢谢。”
这副局促样子落到另外几人眼里,惹得她们大笑起来。
禹迟:“没兴趣?”
傅雨笑着打趣她:“小北,不喜欢这款的话还有很多选择哦。”
祁韵沧不予置评,撑着下巴看裴北打算如何应对。
裴北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都不喜欢都不要。”
她可接受不了别人贴自己那么近,吓死个人。
何梓澜适时止住众人:“别逗她了。”
说着,她摸出叠钞票,放到那人面前:“叫几个漂亮的去吧台那边跳,拿了钱就别再让人来问我们。”
望见那摞白花花的钱,舞者眉头一挑,像是生怕她反悔,忙不迭接过,转着圈朝众人抛个媚眼,施施然离开。
禹迟摸着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咧了下嘴:“啧,真是受不了。”
吧台前端坐的女人盯着面前这堆花孔雀,放下酒杯,面色有些冷。
“谁让你们过来的?”
其中一人指向舞池旁的酒桌,赔笑道:“抱歉啊,我们也是拿钱办事,那边那位让我们来这里跳的。”
女人眺望自己斜后方,瞥见到熟悉的几张面孔,她暗自冷笑。
找事情?还真是冤家路窄。
她拍出一张卡片:“不管她出多少,我加双倍,给我站回去。”
看到她亮出的那张卡,几个舞者眼睛一亮,大款!她们自然乐意见到这种事,谁会选择跟钱过不去呢?
几分钟后,何梓澜看着去而复返,给众人敬酒的舞者,眼皮跳了跳。
怎么又回来了,那个拿了钱的是听不懂人话吗?
“把刚刚那人叫过来,他怎么跟你们说的?我这桌不需要,懂吗。”
舞者面露难色,她们两边都没办法得罪,但眼下场面有些胶着,她转头看向身后。
“是...吧台那位要求的。”
“谁?”何梓澜面带愠色地看去,骤然对上一双含笑的双眸。
女人唇边浮现出一丝狡黠,她戏弄地朝何梓澜举起酒杯,两人视线碰撞到一起,擦出缕硝烟味。
很好,又是她,乔、诗、落。
何梓澜静静看她仰脖喝尽杯中的酒,神色晦暗。
禹迟啧啧摇头:“今天真是精彩啊。”
裴北发现了二人间的不对劲,她小声道:“她们早上是不是有过摩擦呀?”
祁韵沧给自己倒上酒,肯定她的猜测:“应该不止早上。”
何梓澜咬牙切齿:“她出的钱,我再加双倍。”
等到阿元落座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一群浓妆艳抹的舞者像走T台秀似的,招摇过市地端着酒从自己面前晃到吧台,片刻后又嬉笑着走回来。
阿元目瞪口呆:“你们在干什么?办时装秀吗?”
禹迟津津有味地往杯里挤着柠檬:“小情侣闹脾气呢。”
阿元接过裴北递给自己的酒杯,瞥了何梓澜一眼:“也没听你提起过。”
此话一出,何梓澜立刻炸毛了:“谁跟她是小情侣?!”
“不是不是,乖啊。”傅雨伸手给她顺着毛。
这一幕落到乔诗落眼里,她顿时失去了捉弄何梓澜的兴致,待到舞者晃悠回来时,她挥手遣散众人。
“去舞台下面跳吧,算我请大家的。”
台上MC接收到耳返内的指示,握着麦克风激动扬声:“感谢匿名女士为大家点的节目!祝女士天天潇洒,夜夜温柔!不住平方住高楼!”
开玩笑,这么大手笔的小费可不多见。
灯光骤然黑暗,在万众瞩目中,舞者们站到舞台下,随着灯光聚焦,她们翩然起舞,场内顿时爆发出无比热烈的呼喊。
乔诗落没什么表情,她冷然扫过被队友安慰着的何梓澜,再次喝尽一杯,示意调酒师续上,接着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来激流,我在吧台。”
眼见那女人终于偃旗息鼓,何梓澜总算松口气,专心和桌上的众人玩了起来。
酒过三巡,大家也浮现些许醉意,何梓澜打个招呼,说自己要去厕所。
“慢点走。”祁韵沧嘱咐她。
何梓澜比个‘OK’手势,让她放心。
休息区域音乐变小了很多,耳畔总算清净了些,何梓澜揉揉发鸣的耳朵,按照指示牌找到女厕。
走廊上,各式各样的人与她擦肩而过。
有人扶着洗手池干呕、有人捏着电话声嘶力竭潸然泪下、有人指着无意间撞到他的人破口大骂,招来维护场面的安保。
目光冷不丁落到角落中亲密的两个人身上,何梓澜呼吸一滞。
那头金发实在过于打眼,想不注意都难。
乔诗落正亲昵地搂着一个棕发女人说话,她抬手揉捏对方耳垂,女人蹭着她的掌心低笑,场面极其旖旎。
何梓澜眉头微蹙,难以形容的窒闷涌上心头,她只当是自己喝酒太快,血压升高导致的。
她呼出一口气,走入厕所。
乔诗落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柔声道:“好啦,先回去等我。”
语气温柔,眼里却没有感情。
对方并未发现,依依不舍和她分别。
待女人走后,乔诗落走到洗手池,把手上蹭到的香粉洗了个干净,这才走回座位。
甫一坐下,女人就贴了上来,她侧身躲开,怀抱落了个空。
她态度忽冷忽热,实在让女人捉摸不透:“你今天好反常。”
乔诗落掂起酒杯:“只是工作太累了,陪我多喝几杯就好。”
祁韵沧递出扑克牌,给到落座的何梓澜,奇怪道:“你怎么不在状态?”
平常她是玩得最欢的,怎么现在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何梓澜拿纸擦干手上的水,撇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刚才的事影响了心情吧。”
“哦~”禹迟倾身,压低声音问她,“因为吧台那位呀?”
何梓澜回答得干脆:“不是。”
嘴还挺硬。
禹迟瞄着手中的扑克牌,大王。一个计划油然而生。
“亮牌吧。”她两指夹住扑克,反手展示。
几人纷纷翻牌,桌面上再没有比她点数更大的牌。
禹迟轻笑一声:“老大要下命令咯。”
说着,她伸手拧开酒瓶,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把桌上所有酒各倒出一些,混进同一个杯子里。
点数最小的阿元瞪她:“你要死啊,玩这么大!”
点数倒数第二的傅雨伸手阻拦:“老大,你悠着点倒!!”
祁韵沧默默拨开离她较远的酒瓶,厉允和裴北则乖乖坐在座位上,看着场面乱成一团。
何梓澜兴致缺缺地挪开目光,她一个6还能被点中不成。
乔诗落还在和女人调笑,看见那副场景,她人就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
无数个为什么在脑中旋转,她想不通,自己干嘛对个只见了几次面的女人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以至于其她人叫她好几声,她才有所反应。
“五号在吗,五号~”禹迟夹着嗓子呼唤她。
祁韵沧拍拍她:“叫你。”
“我?”何梓澜很是不敢相信。
禹迟将混了好几种酒的杯子推到她面前,指指和人交谈的乔诗落,笑道:“去吧,愿赌服输。”
她泛起强烈的抗拒心理:“去干嘛。”
“感谢人家给的贵宾卡,要不是她,我们说不定得明天才能去游乐园玩呢。”
“不要。”
乔诗落自然注意到了那桌投来的几道视线,她拿起酒杯,往何梓澜那边随意一瞥,在众人的起哄中冷然喝上一口酒。
禹迟眨眨眼,刻意把声音弄得娇俏:“只有你和她熟一点嘛~澜澜~”
何梓澜打了个冷战,汗毛倒竖。
该死的,明明知道自己最受不了她这样说话。
“就当是真心话大冒险。”她补充道。
但何梓澜转念一想,平白用了人家的东西,确实是要好好和人道谢,再把卡还给她。
顺便看看...她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念及至此,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端起酒杯就朝乔诗落走了过去。
“加油!澜澜!”禹迟脸上终于露出计谋得逞的坏笑。
祁韵沧原本趴在桌上玩冰块,突然噗呲笑出声:“看热闹不嫌事大。”
“说啥呢,成人之美嘛。”
裴北定定望着展露笑容的女人,不知在想什么。
发现何梓澜正往自己这边走来,乔诗落眼神微微一凝,转而让面前的女人先行回家。
“怎么啦?”女人放下酒杯,面露不解。
“晚点还有公务要办。”乔诗落满怀歉意地覆上她的手背,“我们下次再一起,好吗?”
女人叹口气,她从没办法改变乔诗落的决定,只得挤出笑容:“好吧,你少喝点。”
何梓澜与起身离开的女人打了个照面,她诧异地瞟眼乔诗落。
后者正单手托着下巴,示意她坐到空出来的位置上。
另一旁,厉允拿过酒瓶研究成分,在发现一瓶绿色的啤酒被打开后,她面色一变。
“禹迟,你不会把它也加进去了吧?!”
禹迟懒洋洋道:“是啊,怎么了?”
厉允一掌拍上额头:“那是蛇毒!六十多的酒精度数!你给何梓澜调了杯蒙汗药!”
蛇毒啤酒(Snake Venom)的诞生年份为??2013年??。该啤酒由苏格兰Brewmeister啤酒厂于2013年10月推出,采用烟熏泥炭麦芽、香槟酵母和麦芽酵母的组合,酒精度高达67.5度。 ??——摘自百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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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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