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病发

花绯净没有来吃晚饭。

她今天的指标是靠她自己完成的,一上交就冲了出去没了人影。一箱子阻隔贴包装得又丑又烂,检察官看了足足一分钟才认出这是阻隔贴。

月见香看着频频抬头望向门口的绘空事,忍俊不禁说:“别找了,要是这个点她才进食堂的话,我们的饭还要分她一半。”

绘空事放下筷子摆了摆手,月见香遗憾表示:“我看不懂手语哦。”

绘空事有些垂头丧气。

Omega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可怜,低头小口吃着饭。月见香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只能看到她高挺精致的鼻梁和雪白下巴尖,一侧腮帮子微鼓,很细嚼慢咽。

月见香捏着筷子的手一顿,目光微微愣神。

“哐当”一声,旁边的空位拍下一盘餐盘,随即落下一个阴影。

鲸霜浓侧头看向月见香,眉头一挑,说:“换个位置呗。”

绘空事脸色一白,端起餐盘就想离开,却发现左右后的位置都被其他人堵满了,根本无法移开一步。

绘空事朝花绯净投去目光,求助、害怕和隐隐地祈求。

在鲸霜浓小团体的注视下,月见香微微一笑,利落起身离开了这个餐桌。

绘空事急得“呃啊”几声,却被绕到她旁边的鲸霜浓拉进怀里。

嬉笑声不绝于耳,月见香低头默默吃饭。

·

花绯净是在上颌阻隔贴的时候病发的。

从腺体处迸发出的剧烈刺痛,让她的身体在瞬间产生了空白应激,虽然短暂掩盖住了疼痛感,但那一瞬间的所感受到的反应切切实实告诉了花绯净,她病发了。

插队交上阻隔贴后,她就跟疯了一样跑进了厕所,赶在应激结束之前把自己关进了隔间。

钻心的疼痛如潮水一波一波涌来,几乎是瞬间她瘫倒在地,刀割的痛从腺体慢慢弥漫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带着仿佛要把身体撕碎的痛楚。

花绯净痛苦地跪倒在地,单手捂住腺体,却只能盖住冰冷的项圈。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因为忍耐着呻吟,她的嘴巴被自己咬出了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在这铺天盖地的痛楚中,她从心底生出强烈的渴望,对Omega信息素的强烈渴望!

疼痛开始升上大脑,如果再继续坐以待毙,她就只能在这不足一平方米的隔间失去意识。

花绯净强撑着不稳的身体,仅仅只是站起来就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扶着隔板喘了几口气,才打开门踉跄着跑了出去。

现在的时间大部分人都在吃晚饭,操场上没有多少人,一个人出现在空旷的操场很容易引人注目,但花绯净真的等不了这么多了。

她在赌,赌没人发现,赌现在温馥郁在墙角等着自己。

但显然,花绯净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以往发病她都会提前半小时打营养剂,到了真正发病的时候,Omega的信息素也会及时安抚自己。导致现在她根本没办法忍耐多久,再加上她自己的信息素被阻隔项圈锁住,得不到释放,只能在自己体内疯狂乱窜。

操场上还没走到一半,身体雪上加霜的疼痛让她彻底崩溃,多走的三步已经到达了她的极限。

脑袋像是要爆炸一样,就在要倒下的瞬间,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喧闹,声音隔得很远,应该是从食堂传来的。

这声喧闹让花绯净身后惊出一身冷汗,她不敢回头,怕看到门口站着乌泱泱的人,怕看到她们各种各样的表情。

油然而生的恐惧让花绯净爆发出了无比强烈的意志力,最后几乎是趔趄地摔过去。身体没入角落的阴影,倒在地上的花绯净再也忍不住,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发出哀痛。

“花绯净?”

清冽如泉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花绯净意识稍稍清明了些,挣扎着睁开眼,双手撑着地循着声音抬头看去。

是温馥郁,她依旧坐在墙头,目光带着诧异。

花绯净大口喘着气,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用气音说着话,甚至说到最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馥郁有些犹豫,但还是跳了下来,弯腰想把她扶起来。手刚攀上花绯净的肩膀,倒在地上仿佛濒死的人像是一瞬间恢复到了满血状态,倏地将温馥郁推倒在地。

后脑被一只手垫着,倒地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多疼,但身上的重量还是让温馥郁有一瞬间懵。

感受到自己颈间毛茸茸的脑袋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温馥郁眉头一皱,抬手想推开花绯净,却在触碰到她的手臂时,被烫的下意识一缩。

意识到不对劲的温馥郁凝重起来:“花绯净,你怎么了!”

察觉到身下人的不配合,花绯净有些难耐地吸了吸鼻子,她快速在温馥郁颈间嗅着,鼻尖不断地摩擦白嫩的皮肤。

温馥郁有些急,推搡的力气大了不少:“等等,花绯净你……!!”

鼻唇中央卡紧住阻隔贴下的腺体,花绯净深深一嗅,顿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温馥郁难耐地咬着牙,语气染上怒意:“花绯净!”

隔着腺体闻了几口,花绯净恢复了些力气,她抬起手撑在温馥郁耳旁,撑起上半身与温馥郁拉开点距离。

因为疼痛而蓄了不少泪水的眼眶水润不已,花绯净一侧脸颊上有着剐蹭的红痕,看起来狼狈不堪。被咬破的嘴巴赤红,连带着下巴未干的血迹,莫名地让她有些蛊惑。

花绯净现在意识半清醒半模糊,只能顺着自己的内心,呢喃:“我要你的信息素……安抚我,求你,安抚我。”

温馥郁从来没见过花绯净这样,彻底愣住了。

花绯净头又疼起来,她忍不住摇了摇头,忍下来等着温馥郁的回答。

明明身下的人只是贴了一层薄薄的阻隔贴,明明只要她伸手自己揭开,就能解决一切。

可花绯净却没有,她只是忍着痛苦,眼泪汪汪的眼看着温馥郁,一口一个“求求你”,试图让冷漠的omega自愿。

温馥郁抿了抿唇,说:“你不可以标记我。”

花绯净屈腿碰了碰温馥郁,被她严声打断:“也不可以碰我!”

花绯净收回了腿,郑重地点了点头。

温馥郁起身,背着温馥郁翻上墙头,跳到墙的另一边。

花绯净虚弱痛苦地坐在墙角,温馥郁则是站在她的旁边,脖子上的阻隔贴被撕开,郁金香味道带着温暖的安抚,让蹲坐在角落的花绯净渐渐平静。

在这种如同太阳一般温暖的信息素中,花绯净发出几声喘息,眼皮慢慢合上,脑袋垂在膝盖前,短暂地睡着了。

温馥郁注意到后贴上阻隔贴,味道一下子淡了不少,让花绯净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

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在温馥郁耳中极其清晰,她回过头看着花绯净,片刻,她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半蹲下来。

她闻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却是从一个alpha身上传出来的,温馥郁忍不住冷笑一声。

她伸手挤进花绯净的下颚处,托着脸用力往上一抬,将花绯净的脸抬到自己面前。

温馥郁慢慢凑近,另一只手拉开她的领口。黄昏下,锁骨下方三寸位置,闻着三朵细长的叶,冷杉叶。三叶带着微微弧度交叉,也像一朵简易的下垂花。

温馥郁眼睫微颤,遮挡住了眼中流转的情绪,再抬眼,竟是直接对上一对下瞥的目光。

花绯净醒了。

她眼中没了刚才的脆弱祈求,转而恢复平时的不正经。花绯净犹豫了片刻,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胸?”

温馥郁:“……”

她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手,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

花绯净站起身,顿时感觉自己浑身酸软,尤其是脸颊位置,火辣难耐。

她摸了摸,看着温馥郁怀疑说:“你不会偷亲我了吧,我告诉你,我对人的嘴巴过敏,你要是亲了我的皮肤可是会烂掉的。”

这人极其自以为是,明明刚刚还要死要活求着她的信息素,闻够了就跟事后提裤子不认人一样,丝毫没有因为刚刚的窘态而害臊。

温馥郁忍不住嘲讽:“是吗,那你玩了这么多omega,身上怎么没烂死。”

花绯净丝毫没听出来她话里的嘲讽,一本正经解释说:“因为没有人敢亲我的脸。”

她顿了顿,补充:“你也不行。”

温馥郁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问:“你刚刚怎么回事,不像发情期。”

花绯净一顿,想着以后肯定少不了要闻她的信息素,免得日后问得勤让人烦,倒不如现在解释清楚。

她“哦”了一声,说:“我有一个病。”

温馥郁:“……看出来了。”

自恋病。

花绯净:“我二次分化的时候生病了,没治好腺体留下了病根,隔一段时间就需要Omega的信息素安抚,否则身上就很难受。”

温馥郁看着她。

看她的眼神花绯净就知道她没信,但她也懒得再多费口舌,反正情况已经解释了,信不信就由她了:“总之以后还需要你,保险起见我们每天都见面吧。”

温馥郁突然问:“你胸前的文身是什么。”

花绯净大惊失色,捂住胸口,看流氓一样的眼神看着温馥郁:“我草,你脱我内衣了?”

胸前的文身很低,胸衣是能完全盖住了。虽然这儿的校服领口大,胸衣也没办法在动作间没办法紧贴皮肤,但这如果不是特意去看,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花绯净连忙后退几步,说:“我警告你,你最后别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对你可完全不感兴趣。”

温馥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问你,你纹身是什么。”

花绯净警惕道:“你问这个想干什么?你不会想跟我纹一样的吧。”

温馥郁冷嘲一声,说:“我只是想说,你这个文身真丑,丑到我眼睛疼。”

花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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