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亡

虽然众人不知道温馥郁是以什么方式制服了鲸霜浓,但她的威信在反思堂内提高了不少,只要是见到了温馥郁,大家都会敬而远之。

少了鲸霜浓作妖,反思堂内和谐了不少,大家的工作速度和心情指数直线上升,整个反思堂其乐融融。

花绯净却越发郁闷,一次工作后的午饭,花绯净,月见香,绘空事三人坐在一起。

花绯净目光在绘空事脖子上来回看,问:“你的项圈好像不是之前那个。”

绘空事冲她一笑,月见香接话:“执行长给她换了一个阻隔项圈,现在也能阻隔别人的信息素了。”

花绯净冷笑一声:“这种东西她早该拿出来了。”

月见香忍不住惊叹:“但是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闻不到别人的信息素,别人也闻不到你的信息素,这不就是beta了吗。我记得我在没来这前,这种东西好像只是一个想法。”

绘空事吃饭的动作一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目光下垂,眼中黯淡落寞了几分。

花绯净见状,扯开话题:“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经过绘空事那一晚失控事件,花绯净对月见香彻底改观,三人的交流多了起来。

也是这几天,她知道月见香居然还私藏着便携式电池通讯机,就藏在操场一角的土里。每天月见香都会偷摸着在休息时间使用通讯机几分钟。

花绯净知道后二话不说把月见香拉入伙,月见香得知花绯净的计划后震惊得直接成了哑巴,她实在不相信这所反思堂居然还有这层交易,即使只是花绯净的猜想。

直觉告诉月见香,花绯净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那晚,她十分郑重地点头,站在了花绯净那一边。

月见香啃了一口玉米,声线压低:“你关禁闭的时间太有记忆点,我问了一圈,从我们进来以来,真的只有你和鲸霜浓频繁进禁闭室。而教育楼近期有一个人满了反思时间,她叫曲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是她离开的时间。可奇怪的是,在一个月前她好像因为无故殴打同寝室友,被关了半个月禁闭,现在还没出来。”

绘空事抬起迷茫的目光。

花绯净低着头吃饭:“关哪个禁闭室?”

禁闭室只有工作楼有,如果时间和人都没错的话,半个月前她在进禁闭的那段时间,隔壁那个尖叫的女人就是曲裕。

七天的禁闭时光,她分不清时间流逝,但能察觉到这个女人在进来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天。

花绯净想不明白,几个小时的禁闭算是很轻的处罚,但处罚结束后却并没有放她回到教育楼,那她能去哪?

花绯净闷头嚼了几口饭,月见香早就三两口吃完了饭,看着绘空事更加迷茫的目光,忍不住笑了几声:“今天我找个时间和你仔细说说,没事,你先吃饭。”

绘空事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月见香饱餐一顿后畅快地呼出一口气:“好舒服,今天的饭真好吃,终于有味道了!”

她转头和绘空事诉苦这几天饭菜的怪味,听得绘空事笑意连连,止不住点头附和。

“啪嗒”一声,铁勺掉落在餐盘上的声音突兀响起,引起其他人齐齐投来目光。

月见香和绘空事被吓了一跳,齐齐看向对面宛如呆相的花绯净,月见香说:“你干什么?”

花绯净伸手掩着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中尽是震惊。

味道.....味道.....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办公区域的禁闭室,里面信息素味道绝望、痛苦的alpha。

因为受的刺激太大,不仅诱发了她的病情,身体的机制也让她忘却了那一段的记忆,这也导致她为什么只会记得那个尖叫女人。

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味道,花绯净脸色一青,胃里阵阵痉挛反胃,铁着脸强压下去才没有当众吐出来。

花绯净一片冰凉,她这是第一次对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恐惧。如果仅仅因为刺激而导致自己强制忘掉某一段记忆,那她是否在之前也会无意识忘记了什么?

花绯净越想越不对劲,直到月见香摇着她的肩膀大声喊她时,她才骤然回过神,彼时她的后背早已一身冷汗。

月见香担心无比地认真询问:“你有精神病吗?”

花绯净无语了一瞬,说:“曲裕有朋友吗。”

月见香:“有,叫茶梦。”

花绯净点头:“今晚我要过去。”

月见香微微一愣,随即点头。

.

夜半,一道身影在月色下一闪而过。

宿舍楼与工作楼中间的缝隙中,花绯净看着通讯机显示的时间:3:15 ,距离巡逻人员交接时的空白时间,还有五分钟。

她手里攥着门卡,这是月见香装病进入医院,从一个发烧住院的安保人员那里偷过来的。

花绯净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两栋楼的边缘将夜空框成一条细长,月亮躲在乌云后本不完整,此刻又被屋顶切割成半。

没有星星,夜中暗淡,花绯净看了许久,脑海中思绪翻滚,等她低下头看时间的时候,已经3:32了。

她收起通讯机,绕到食堂的外窗翻了进去。照着先前的路线,她走得极其顺利,即使摄像头闪烁着红光,她也丝毫不惧。

成功到达三楼,她使用门卡一刷,径直走到那扇门前。

手抓住门把手的时候,花绯净腕节微微颤抖,但很快,她沉下气,用力往里一推。

绝望的信息素扑面而来,但比先前平淡了许多,像是濒临死亡。

花绯净被带动情绪,看清了室内的情况,眼眶一红。

禁闭室内的黑暗被走廊的灯驱散,与门最遥远的角落,面对着墙蜷缩着身体。

也许是开门的声音吓到了她,女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一手捂住腺体一手抱着脑袋,嘴里不断求饶。

花绯净强压下内心的翻滚,关门走了进去。

黑暗中,粗重的呼吸声与腔调低沉的声音交织。

“曲裕。”

花绯净放轻地呼喊,在禁闭室的死寂中宛如一枚炸弹,直接引爆了临近崩溃的曲裕,她骤然发出凄惨的叫喊,伴随着闷声的撞击声。

花绯净顿时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去控制住她的身体,压低的声音带着恳求:

“曲裕,你还记得茶梦吗?”

曲裕挣扎的身体与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子消失了。

“茶梦拜托我救你出来,我答应了她。曲裕,你相信我吗?”

没有回音,花绯净小心翼翼地询问:

“曲裕,如果你相信我,就动一动。”

胸前传来一股阻力,花绯净顺势松开手,曲裕重新蜷缩回墙角,声音沙哑:“下一个是茶梦。”

花绯净眉头一皱,问:“什么?”

曲裕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我已经受不了了,你救她们吧,那些被通过被刻上S,以及即将被刻上的反思者,以及未来的你.......”

越往后说,曲裕的声音就越虚弱:“但她不会信…这是我的小记,如果可以,帮我交给茶……”

她“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抓着小本的手垂落在地。

空气中的信息素开始变得冰冷,地上的曲裕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花绯净僵在原地。不敢置信般的,花绯净颤抖着手,按在了曲裕的脸上,微冷,没有呼吸的。

“花绯净!”

一声怒吼堪堪让花绯净思绪拉回,她下意识抓紧曲裕手中的小本,随即手腕倏地一疼,整个人被拽的站起来。

温馥郁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花绯净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往前栽去。

她的世界安静了。

花绯净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亡。三岁,世界变异,第二性别如同病毒般蔓延开来,家中与她交好的成年男女仆因为遭受不住分化的痛苦,相继离世,那一年死亡最多的是体弱穷困的中老年人。

五岁,日理万机的父亲终于在六一儿童节那天,抽出空单独陪她去新建的游乐园玩耍。却在高速上三车相撞,父亲死死把自己护在身下,他的大脑却被贯穿,当场死亡。

葬礼上的烈阳暴雨,彰显着父亲的死是个怨局。

至今,她还记得父亲温热的血洒在她的脸上,亦如现在,她摸到了曲裕带着绝望的血。

花绯净猛地惊坐起来,慌乱的心跳渐渐平静,这时她发现身上的冷汗沁湿了衣裳,穿在身上黏糊糊的极其难受。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花绯净这才观察起周遭的环境。

越看越觉得眼熟,等她掀开被子下床一看,这不是温馥郁的办公室吗?

她低头一看,原本躺的位置根本不是床,而是一张躺椅。

这情况有些诡异了,花绯净背后再次沁出了冷汗,她想过醒来后的唯一可能就是被关禁闭室。眼下不仅没进,反而还铺了柔软的软椅让她睡,这怎么看都太奇怪了。

不过她为什么会在这来着?花绯净皱着眉,脑袋隐隐作痛,正思索着自己为何在这时,开锁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花绯净回头,门被打开,温馥郁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她看向一眼花绯净,关上门。

温馥郁:“曲裕死了。”

短短四个字,如潮水般的记忆重新涌了上来,花绯净僵在原地。

温馥郁手中拿着文件,走到花绯净面前递了过去,目光平静:“她的尸体我派人检查过了,腺体被挖,肾脏被切。你的怀疑是对的。”

花绯净死死盯着她手中的文件。

“我知道你在这有人,”温馥郁淡淡说,“合作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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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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