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秦风竹眼中那隐隐的兴奋之色,金玉晴直觉:不好。
可还没等她说话,陆云起那个闷葫芦居然满眼期待地朝秦风竹点头,道:“好!谢谢风竹哥!”
“哈哈哈哈!以后你就跟哥混,哥天天带你吃香喝辣!”秦风竹试着拍了拍陆云起的肩头,陆云起有瞬间僵硬,不过到底没有再躲开。
秦风竹见此,格外得意地朝金玉晴道:“老金,哈哈哈,你瞧,我果然天赋异禀!哈哈哈!”除了去学堂,他这不是也很厉害嘛,瞧瞧,才一天,陆云起就可以让他拍肩膀了。
金玉晴点头,“确实天赋异禀。”
夸完秦风竹,金玉晴朝陆云起道:“陆云起,你别太相信老秦,他没银子,你想跟着他吃香喝辣,你得自己带银子!”
“老金,你……”秦风竹的话还没说完,陆云起就腼腆一笑,乖巧点头,“嗯!”
秦风竹瞧见,更是开心疯了,“哈哈哈哈,云起老弟,哥罩定你了。哈哈哈,老金,瞧见没?瞧见没?世上总有我云起老弟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
……
说笑间,几人上了马车。
当看到巷子尽头那家空着牌匾的院子时,金玉晴皱了皱眉头,“老秦……”
秦风竹笑着打断了金玉晴的话,“老金,你就帮帮我吧,今天是我云起老弟出银子,我怎么着也得请我云起老弟一次吧?”他爹给他那点银子,够干什么啊?
金玉晴如今这身体的年龄也才九岁多,虽然聪明,到底还是个孩子,不可能事事都十分周到,于是点头道:“行,那今天的十两银子都给你。”
秦风竹却道:“那倒不用,咱们今天可以去大点的局。”
金玉晴想拒绝,秦风竹又道:“今天咱们带着云起一起来的,之前咱们去的那里头有多嘈杂你也知道,咱们去大点局,里头没那么吵,也省得吓着云起老弟。”
金玉晴总觉得秦风竹这话有些不对,可这么听着,好像又挺有道理的,犹豫间,陆云起已经跟着秦风竹朝小院走去了。
开门的伙计已经认识金玉晴了,笑着将秦风竹和金玉晴迎了进去,“今儿两位又有新朋友过来呀?还是去老地方吗?”
秦风竹道:“今日,我们想玩点稍微大点的,带我们去后头吧。”
伙计眉头一跳,金玉晴来赌场的次数不多,但却每天都能赢走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对赌场来说,不算什么,但也经不起这两人每天来取十两。
只是碍于秦风竹和金玉晴的身份,赌场管事才忍着没去追究,就当做是给小孩子买糖了,只希望这两孩子早点玩厌了,往后就别来了。
若真是一直过来,赌场也会采取行动了,至少不能让这两孩子这么天天来取钱。
伙计没想到,他们这边还在忍着这口气,这两人居然又带了新人过来,瞧着这打扮,身份也不低,这次还要去玩大的?
赌场这边也已经发现了,每次赌完银子,金玉晴都会和秦风竹在门口平分那十两银子,今日,这又多了个孩子,他们岂不是要赢更多的银子?
伙计只觉得,他们赌坊忍气吞声,倒还将这些小孩子的胃口养大了,这才几天,就来三个孩子了?往后京中得多少孩子来取银子?这些孩子们多了,牵连更广,到时候这赌坊挣的银子怕是不够这些孩子们来取的。
这般一想,伙计立马朝另外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一边笑呵呵道:“秦公子这边请!”说着,便引着秦风竹和金玉晴一行人绕过面前的院子,挨着院墙的一条小道往屋后走去。
绕过起那面的主院,后头并不是院子,而是一片有假山、流水、回廊的小园子。
一行人跟着伙计在园子里绕了一圈,总算是看见了一处院落。
“秦公子,前头就到了,您直接过去就成,小的只能送您到这里,后头这一片,小的也不能随便进入。”
金玉晴眉头紧皱,越发觉得不对劲了,总觉得这地方哪里透着古怪,想回去,却听秦风竹道:“走,里头我也去过一次,需要去那边先交一百两银子,换成筹码才能进去。”
金玉晴斜了秦风竹一眼,“你有一百两银子吗?你早不说要那么多银子,我可没带银子,咱们还是去前头玩玩吧,陆云起要是害怕,咱们今天就不玩了。”
“来都来了,现在回去也太扫兴了,对吧,云起老弟?”秦风竹道,“银子,我今天带够了。”
陆云起今天是第一次看杂耍,他只觉得那表演让他胸口激荡,而秦风竹却说,这里是更好玩的,陆云起也难得生出几许期待,双眼亮晶晶地看向金玉晴,“晴儿姐姐!”
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但陆云起那神情,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想去,并且是特别想进去看看。
秦风竹拍了拍胸前藏银票的位置,道:“走吧,我今天可是将全部家当都带上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金玉晴自然是跟着进去了。
这处院子果然不像前面那处院子那般充斥着各种难闻的味道,这里不仅没有难闻的气味,甚至还点了十分好闻的香。
屋里的人明显少了许多,赌桌前围着的人,衣裳料子都明显好了不少,不用说,能在这里的,都是能随便拿出千八百两的。
于是,金玉晴她们这一行,总共不到二百两银子的人,在伙计眼中,真就有点不够看。
不过,这里帮忙的伙计也都知道,这几个小孩虽然银子不多,身份却是不低,又事先得到提醒,自然格外注意这几个小孩,特别是金玉晴。
金玉晴只会买大小,看了一圈后,最后还是决定,不去学那些新玩法,就玩买大小。
秦风竹立马忙前忙后开始张罗,“老金,压多少?”
前头院子里,一文钱就可以玩,这里是十两银子起步。
金玉晴刚站上去,就有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十五六岁的公子哥儿嗤笑道:“京城这些公子、姑娘可真是命好,这么小就来这里玩了。小妹妹,银子带够了没?输了可不许哭鼻子的哦。”
金玉晴和秦风竹都没理会他,金玉晴看着赌桌上的银子,将手里的一个十两银子的筹码放在“小”的位置。
蓝色长衫男子轻笑一声,“小妹妹,已经连续开了两把小了,这把不可能再是小了。”说话间,往“大”的位置“哗啦啦”将所有筹码都放了上去,还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一并放上去。
秦风竹连忙在金玉晴耳边低声解释,“进来这边,要先买一百两银子的筹码,其实也就当是个押金、凭证,这样,没有一百两的人就来不了这边,银子和银票也是可以使用的,筹码的话,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可以去兑换银子。”
陆云起听得一头雾水,金玉晴却是听懂了。
摇骰子那人往门口瞥了一眼,喊了一声:“各位客官,买定离手。”
说完便将骰子收进竹筒里“哗啦哗啦”摇起来了。
“四四六,十四点,大!”
蓝色长衫的男子笑眯眯地将赢到的大堆银子、银票揽到自己面前,朝金玉晴一行人道:“怎么样,我就说了,这把是大。”
场中好几个人都朝蓝色长衫男子道:“恭喜夏公子!”
被称作夏公子的蓝色长衫男子很是享受这种被人恭维的感觉,随手捡了块碎银子扔给身边的人,道:“赏给你们喝茶了。”
“再来!”夏公子豪气说完,又推出大把银子和筹码。
围观人群中也开始三三两两下注。
秦风竹十分肉疼输掉的银子,但想到金玉晴之前的战绩,又稳了心神,“老金,这次买哪个?”
……
然而这次,秦风竹失望了,因为不管金玉晴买什么,金玉晴都是输,哪怕同夏公子买一样的,她也输。
金玉晴连着输了十把,将一百两银子的筹码输了个精光。
秦风竹面色有些难堪,倒不是生金玉晴的气,纯碎是心疼银子。
夏公子放肆嘲笑道:“小妹妹,下把你买什么?我买跟你相反的,稳赚啊,哈哈哈哈,来了逢赌必输的,简直是我的财神啊。”
“你……”秦风竹气得就要上前理论,金玉晴一把拉住秦风竹,“我知道怎么赢了,……”
金玉晴“嘀嘀咕咕”跟秦风竹说了几句。
秦风竹眉头紧皱,道:“我可没银子了,你要玩,自己玩。 ”说着拉着陆云起离金玉晴远了些。
有伙计上来劝金玉晴,“金姑娘,今儿手气不好,要不,就别玩了,下次再来吧?”
金玉晴却像是输红眼了一般,“不,不就是银子嘛,我也有!”
说着拿出一张银票,往“大”的地方拍去,“我买大!五十两!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了!”
夏公子看见,欢喜得将面前一半的筹码和银两、银两银票全推向“小”那边,笑道:“小姑娘,放心,夏大哥这把赢了,分你五十两!”
摇骰子的伙计快速往侧方看了一眼,“买定离手!”然后开始摇了起来,这一次,明显比之前摇的时间长了些。
在众人紧张激动之下,竹筒打开,“六六六,豹子,通吃!”
夏公子傻眼了,看向金玉晴,“你,我……”半天说不出下文,终是悔恨地一甩袖子,“哎,我怎么忘了还有豹子!”
夏公子黑着脸懊悔着,一旁的秦风竹却是要乐疯了,指着桌上豹子的那一小块地方道:“我买了一百两!”
一百两?豹子?场面一时安静极了。
金玉晴也皱了眉头,她明明叫秦风竹下十两的,要知道,这家赌坊豹子的赔率可是一赔二十的。
金玉晴心中暗叫“不妙”,却不敢声张,只默默走到陆云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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