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雯倒在金今的怀中昏过去还没到一分钟就被女巫强制唤醒了。作为灵能系的大巫，只要她乐意，就算是死了都能把亡魂拉回来问话。
“怎么回事？”抬眼就对上金今的脸，文雯第一眼就注意到对方被遮住的右眼：“老师，你的眼睛。”金今的右眼上戴了一个眼罩，就算没看到里面也知道情况不算好。这种时候值得依靠的老师也受了伤，文雯也变得紧张起来。
“说重点。”看到文雯被一群异兽追赶，金今就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虽然在北境遇到异兽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涉及到上一批一起过来的文雯以及就在出事点附近，怎么看都不应该只是巧合。
“我和红狼的人在附近狩猎，然后，晚上那些人突然发疯了。”文雯顿了一下，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和之前的维修队一样。”她抓紧金今的胳膊：“老师，快跑。这里有问题，有东西让人发疯！”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文雯还是准确判断出这个区域确实存在危险。
【发疯？和上次的维修队一样？就在这附近？】金今一挑眉：“沈卫，给我两个人，我去那边看看。”
沈卫看了一下周围：“两个人是不是太少了？”
“够了。”金今一把拉起文雯：“这个我也带走。”带两个士兵其实是为了照顾文雯的。如果是可以让人发疯，那么多带人也未必有用。金今有理由相信，发疯应该和他们在设施内部的遭遇有关联。
文雯咬咬牙，也跟着站起身。虽然之前的袭击让她慌了神，但是在金今的面前她完全不会拒绝。一来本身就是她的责任，无论是之前的维修队发疯，还是今夜的红狼团发疯她都在第一现场，不去根本不可能。二来，金今一直她的榜样，如果有可能文雯一直希望能够成为她门下的学生。所以在这种时刻无论哪个理由都不会让她因为内在的恐惧而拒绝一起行动。
老冯打量了一下文雯：“小姑娘看起来吓得不轻，没事吧。”
文雯摇摇头，然后就被塞了好几个便携炸弹。金今在另一边收拾好之后直接带着她一起上车：“你指路，然后把具体的情况说一下。”
虽然从来没有公开说过，但是文雯入学的时候金今就挺看好她的。对于其三年三次突破失败这件事确实有点可惜，不过金今也不是非常在意，毕竟她当年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回头有时间的话，会给她仔细检查一下。
按照文雯的说法，无论是之前维修队还是今晚的红狼成员都是半夜突然发疯。之前都没有特别的明显的迹象，非要说的话就是都是当晚吃过狩猎的异兽。异兽的血肉虽然比不上巫那样充满力量，但是也是非常美味并且特殊部位非常值钱的。异兽经济在震旦来说也是很大的一块，甚至可以抵消一半以上的军费开支。这也是很多冒险者愿意过来的原因。不过文雯本身并不喜欢吃异兽的肉，她吃的是随身携带的干粮，没有选择的时候才会吃一些牛羊肉。
“因为吃了异兽然后被寄生的吗？”金今又多问了两句，按照文雯的回答，只见过发疯，并没有见到女巫在操作室内见到的那种黑色的鳝鱼一般的异兽。考虑到文雯两次都是跑得快才保住自己，后面具体的事情她可能也不清楚。
赶到事发地点之后，现场已经一片狼藉。从地面上交错杂乱的脚印看，营地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四散逃开了。金今他们的运气不错，找到了几具留下来的尸体。并且已经有一只异兽正在从尸体的内部努力往外钻，非常凑巧地成为了活样本。
直接把剩余的几具尸体和寄生异兽全部封装，金今还把吃剩下的异兽肉也一并带回扎营的地方做检测。不说其他的，至少那些鳝鱼一样的异兽很可能与他们狩猎的异兽有关系。推测很可能是原本寄生在其他异兽身上的在通过食用后寄宿在了人类体内。
金今在施加了专门的封印之后把这些东西全部冷冻封装。她相信研究院那边会很乐意接收到新的样本。
“下面怎么办？”休息了一天后，文雯也恢复了精神。她跟在女巫身后看着一系列有条不紊的操作知道可能会是金今新的课题。
“这些东西先让检修组和护卫队带回去。”金今看了看附近的地图头也不抬地回道。
“我们现在不回去吗？”大概是因为金今就在自己身边，文雯有种找到家的感觉。她小小声地询问道：“事情不是都解决了？火力点恢复，也找到了他们发疯的原因。”
“还有几个人逃掉了。他们身上带着寄生异兽。如果只是在雪原里就算了，死了也没有什么危害。但是要回到地下聚集点的话，就是灾难了。”
“它们会吗？”文雯想了一下：“我们的人吃下以后当晚就疯了。这些人跑掉的话也活不了多久吧。”
金今摇摇头：“不一定。至少在你们捕捉到的异兽身上应该存活了很久。也不能保证这些东西一定会立刻出来，万一有的潜伏时间长一些很可能就会带来更多的感染可能。”还有一点女巫没有说明。那只灵魂寄宿形的异兽到底怎么回事也让她非常在意。很明显那东西已经有了初步的智慧。有智慧的异兽可是非常棘手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沈卫和老冯带着检修组和护卫队以及那些封装的异兽踏上了返程的路，而金今则选择去最近的聚集点查看情况。文雯本来也可以跟着一起回去，但是踌躇良久还是选择跟在金今身边。她和那些军人不一样，很清楚金今只是一个挂名的调查官。任何一个巫，能够有机会跟在天巫身边学习的话，都不会轻易放弃的。哪怕她已经在短短一个月内经历了两次生死考验。
文雯愿意留下来也正好合了金今的心意。虽然那只出故障的天星右眼进行了事后修复，但是用的时候还得小心一点。这让金今多多少少觉得受到了一些限制。不过这些她都没有告诉别人，任何事自己扛基本算是金今的个人习惯。
带着文雯一起回到附近的聚集点，对于这里金今也是比较熟悉的，当初在黑市上强买强卖的名声可算是挺响的。要不是后来有任务把金今调到东海一线，可能这里的地下黑市都被她祸害完了。
“老师，我们到黑市来做什么？”文雯不太理解，沈卫已经给两人留下了足够的物资，为什么还要到黑市来。这里虽然也有不少补给，但是最好也不会超过军队的标配。而且金今在进来以后就和聚集点的负责人通报了寄生异兽的事情，相信很快这里的冒险者都会得到相关的消息。北境的聚集点基本都会互通信息，其他聚集点应该也会在24小时内收到同样的寄生异兽警告。
“找点东西。”按照文雯的说法，作为第二批到达的维修人员，他们并没有看到上一批的踪迹，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确实不清楚。虽然根据第二批的死者尸体和在火力点的经历大致推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需要一些其他的证据。
金今带着文雯在黑市上边走边看：“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文雯知道这是金今在考察自己：“关于第一批人的死因我们可以在这里找到？”
“设备。”金今吐出两个字。文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确实，虽然第二批维修队除了自己都全军覆没，但是带来的物资设备基本都在。但是第一批就没有，他们消失的非常彻底，干干净净的。顺着第一批维修队的踪迹走过来什么都没有找到。就算他们是被那些寄生异兽吃掉的，那些先进的设备没可能也被吃掉了。异兽没有吃金属仪器和设备的嗜好。
那么剩下的那些仪器和设备很可能被其他的冒险者捡到。军队配置的东西在北境是不愁找不到买家的。很可能被带回来在聚集点的地下黑市进行私下交易。别的不少，那些设备拆分下来也许还有开发出别的用处，实在不行，外面的特种金属也是非常值钱的。
熟门熟路地在黑市里穿梭，金今很快来到一个看起来算是大店铺的地方。能够证明大的主要原因是这里有个正经大门，居然勉强算是两层楼。这里是文雯从来没有进来过的，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老师毫不在意地和看门的大汉打了一个招呼就进去了。而那个大汉从见到金今开始就一脸便秘的样子。两人的关系应该是不怎么好吧。
跟着金今上楼，人还在楼梯上就听见上面一个公鸭嗓子在那里展现恶心的热情劲，吓得文雯差点脚下一滑滚下楼梯。
“哎哟，我以为是谁啊。原来是我们的金大巫。您这次来晚了，我们这里没有你想要的货……”
“喂，我还没说我要买什么呐。”金今仿佛一点都没听出来对方赶客的意思。
“你买什么都没有。”老板的态度很坚决。
“不给钱就不算买咯。”在不要脸这方面，金今其实很有点功底。
文雯小心翼翼地从女巫身后探出脑袋，看到的是一个干瘦的一脸苦相的男人。他一边擦着汗，一边不情不愿地给金今让开路。在北境，没有人愿意得罪一个大巫，尤其是不讲理又很能打的大巫。
金今大大咧咧地在里面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我这次是找点零件，带来的设备坏了。”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军用品。”说着掏出一颗高等晶核。文雯清楚地看到，对方的小眯眼亮了。
补充设定：
北境发现的新品种异兽都会送到国立研究院去做样本和丰富资料库，用来做研究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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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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