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人类生理本能，虽然释放癖好方式是另类点，但硬是将自己变成古罗马时期的封建禁欲圣徒，简直属于没苦硬吃，祁离不能理解裴教授每次前后的双重模样，果然有钱人的思路同现在贫穷的他不同。
在外面卫生间换回常服，换下的衣服裴司礼是不会留在家里，一般都是由他出去的时候顺手带走，让当垃圾处理，祁离却整理叠齐后重新放回原袋。
裴教授买的衣服都来自知名奢侈品牌，虽然用途恶心了点，不方便当做二手转卖，但留着等会可是有大用。
节省是华夏传统美德。
再废物利用，更是完美。
拎着纸袋放到客厅门口，祁离没有急着现在离开，而是熟门熟路地回到其中一间客房，找到衣柜里叠好的浴巾，出去温柔体贴敲门：
“裴教授，浴巾我放在了旁边。你等会想吃什么？”
虽然到点下班很香，但作为专业的职业舔狗，还是要售后照顾下老板的情绪服务。
最重要的是——
刚刚忙着陪老板开心，忘了提前拿出发票，车费还没报销呢。
热气如云氤氲，磨砂玻璃门面白蒙蒙遮住视线。
裴司礼站在汹涌热水中，侧目只能看到门外少年模糊的身影，水流溅进眼里，引起睫毛不适地颤抖垂眨，明知无法看清对方此刻的模样，他却舍不得移开半寸，狼狈得像是刚激起的渴望血脉还在身体四处流窜。
裴教授无声攥紧双手，强忍住内心重新澎湃的欲.望，闭上双眼。
滚烫的水流哗啦一遍遍冲刷拍打在他脸上，过了半晌，裴司礼冷静睁眼，确保声音恢复平日的稳重客气：
“......随便。”
“好的，裴教授。”
答案在意料之中，祁离乖巧应道。
本来也没准备真认真问，进了厨房他就直冲冰箱，将里面阿姨备的菜全都拿出来看了一遍，从中挑选出自己爱吃的留下，剩下重新放回原位。
裴司礼事务繁忙，生活规律，每日基本两点一线，大部分时候对方都在研究室或者学校用工作餐解决，但偶也尔会呆在家里埋头工作，因此学校专门安排了一个阿姨负责每周送一次菜上门。菜品价格自然不低，种类丰富。
祁离借着裴教授的福，两年来虽然负债千万，但生活质量却还时不时可以保持以往水平。
做完饭后，他一如往常的单独分出一份，装在提前放在书包里的便当盒里。
等将所有的菜端桌摆好，祁离迅速调整好表情，面带微笑，回到卧室再次敲响浴室的门：
“裴教授，饭做好了。”
虽然老板在里面看不到他的样子，但以防万一碰到对方突然推门出来的意外情况。
哗——
水声乍然停止，片刻后祁离听到里面传来裴司礼回答：“......你先吃。”
“裴教授，不急，我出去外面等你。”祁离当然不能点头答应，万一对方今天精神洁癖症犯病严重，等他吃完人还在里面磨叽没出来咋办？
他的发票可等不及。
表面乖巧解释，实则催促：“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裴司礼：“......”
两分钟后，裴司礼重新换了一套深色长袖衬衫地来到餐厅，遮住身上遗留的痕迹，先是一眼看到坐在椅子上安静等待的少年，随后注意到桌面色香俱全的菜，裴司礼的脚步微顿。
祁离一看到他出来，立马脸上露出专业甜美笑容，“裴教授，你洗好啦。”
终于可以吃饭了！
“......嗯。”沉默半晌，裴司礼眼神复杂盯着他漂亮的笑颜，“吃饭吧。”
见到自己这么开心？
祁离服务态度优秀地起侧身就近替他拉开椅子。
看到他殷勤的动作，裴司礼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自己刚伸出放在面前椅背上的手，冷静自制的面容微微难办地蹙眉。
小孩子太黏人了，不仅想自己陪吃饭，还想紧挨着坐。裴教授自觉不妥，指尖用力紧攥，压住莫名的心动，继续手里的动作，“我坐这里就行。”
顿了顿，害怕拒绝会伤害到少年，寻了个合理的理由补充：“方便。”
“对不起裴教授，刚没注意到你不方便，我应该起来过去帮你的。”起来太累了，祁离选择适当偷懒，裴司礼想坐在地上吃他都不介意，闻言连忙垂眸谦道，起身主动夹菜：
“裴教授，尝尝这道红烧肉，我特意为你做的。”
才怪。
微带甜口的红烧肉，实际是他的最爱。
吃完报销，还赶着下一家呢。一句话的时间，祁离就眼疾手快地迅速将每一道菜都推荐和夹了一遍，确保菜量足够男人能够直接吃完一碗饭。
“行了，你别只顾我。”裴司礼抬手止住他的动作，眉头紧皱半天，忍不住叹了口气温声道：
“我不爱吃甜的，小离，你...自己多吃点。”
祁离无辜眨了眨眼，“啊？那我下一次换一道，好久没见裴教授太高兴了，刚刚不小心忘记教授你口味淡，只想到要把自己比较拿手的展现给你。”
“见我高兴？”裴司礼心头一跳，失神重复。
祁离没听清：“裴教授？”
“没事。”裴司礼克制回神，“......吃饭吧。”
祁离就等着他这句话，说完立马埋头认真干饭，自然没有注意到裴司礼目光复杂盯了他一会才动筷。
“小离，我们认识几年了？”
裴司礼突然出声。
“四年了。”祁离刚好吃完饭，闻言放下手中的碗，先抽过一张纸擦拭嘴角，确实干净后笑着回道：
“那会我和裴教授你还不熟悉，只有缘跟在我父亲的后面见过你两三次面，没想到现在还有机会可以给教授你做饭吃。”
四年前，祁离父亲的科技公司还未出事，正处在全盛时期，那会他还是生活不愁的富家小少爷，裴司礼是他父亲想要认识的科研教授。
因为祁离学的音乐，国内最好的专业学校就在京市，恰好又赶上寒暑假空闲，因此他跟在父亲身后来到这座城市。
虽然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却由于当时年级还小，没有成年，祁父难免担忧他独自不安全，在京市出差的期间便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明明只隔几年的记忆，或许因为已经天差地别的人生，祁离再想起来，已经有种恍如人世的感觉，仿佛隔着层厚重的灰雾，模模糊糊让人记得不清，但当时跟随父亲去京科大拜访在研究室里的裴司礼印象，却还记忆深刻。
大概因为他当时已经提前听到太多次祁父对于裴司礼的夸赞和念叨，导致裴教授学识渊博的形象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一直误以为对方是位年纪大的老教授，却未料到等到见面，对方不仅年轻有为，还容貌俊美儒雅，待人说话也斯文有礼。
不过——
祁离抬眼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裴司礼，他当时还是太年轻啊！
谁能想到人模人样的裴司礼，背后却有双重面孔，简直是有侮斯文，祁父知道恐怕都要震惊地从墓地里蹦出来，祁离哀叹。
不过对于裴司礼，实际上他还是心怀感激，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变态有需求，自己也无法接到这份工作。
公司出事，祁家破产，结果父母又在处理的路上意外车祸身亡，只留下千万负债，祁安还因为父母的去世而伤心导致心脏病复发，连住院的医院费都成了问题，宛如四面楚歌，祁离孤立难援。
而当时的他不过也才大一年级，成年不过半年有余，没有足够的赚钱能力，如果不是正好碰上裴司礼，两人通过达成一致协议，得以拿到对方提前预付的工资，解决了祁安住院费的燃眉之急。
裴司礼说：“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做饭。”
收回心神，祁离结束回忆，闻言神色依旧，微微笑道：“人总是会改变。我现在觉得做饭也挺开心，想吃什么就能自己做，不用麻烦别人。尤其是还能给裴教授你做。”
不愧是他，永远记得给老板提供情绪价值。
裴司礼观察他的神色，暗松了口气，等听到最后一句，又忍不住屏住呼吸，眉头微蹙，神情纠结，“......原来你这么喜欢给我做饭。”
祁离眉眼弯弯点头：“是啊，毕竟我很喜欢裴教授你。”的钱。
“小离，”裴司礼犹豫片刻，狠心提醒道：“我算是你父亲的半个朋友，照顾你是举手之劳。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点到为止，祁离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又在提醒他合约的事情，闻言心里噗嗤一笑，面上却佯装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委屈低头：
“我只想陪在裴教授的身边，偶尔见见你，没有其他意思。裴教授你可千万别生气嫌弃我，如果再也见不到你，我会很难过的。”
裴司礼每月付工资十万，虽然不是他现在的大头收入，却也重要。
起码两个人的雇佣关系，需要保持到明年结束。
虽然等拿到林楚冉的尾款，债务就能还的大差不差，但祁安马上的手术费，还有两个人之后国外上学生活的费用，想要辞职结束，祁离还需要先努力到明年。
刚好毕业就溜。
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祁离顿时心情愉悦，工作动力满满，积极地起身又殷勤给裴司礼的碗里加菜，以退为进道：
“裴教授，对不起，我刚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你尝尝这道菜。”
职业舔狗，虽然给雇主提供情绪价值是主要工作，但也不能不知变通的一个劲莽头直舔，还需因人而异。
面对裴司礼这种道德感和品德高的人，适当的示弱引起对方的怜惜和愧疚，即使对方有心克制想结束两人的关系，也会考虑到自己的懂事乖巧。
果不其然，裴司礼的面部表情变化万千，几次张口，最后只能狼狈转移话题，“安安的病最近如何？”
“有梁医生在，”祁离回，顿了顿，乘胜追击补上一句：“这也要谢谢裴教授给我介绍的梁医生。如果没有教授，我实在想不到...”
漂亮的狐狸眼对上裴司礼眼睛，两颗眼珠玻璃球般圆而明亮，星辰坠落生辉，他眨了眨眼，裴司礼恍惚间误以为星尘余辉眨落在他身上。
同时耳畔传来少年清甜却落寞的声音：“...要怎么办。”
裴司礼猝不及防，心尖疼地一颤。
半晌，他才找回理智，沉声许诺：“你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找我帮忙。”
“是吗？”他语音刚落，祁离瞬间眼睛一亮，动作迅速地从口袋里摸出发票递过去，不好意思地抿唇笑道：
“裴教授，今天打车的发票可以先报销吗？”
好凉QAQ想要评论（发疯）（大哭）（打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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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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