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表情无辜，“怎么能叫诋毁，我只是想给贺总立个关爱下属的好人设罢了。”
系统一脸你别骗我了的表情，【看看原文受的表情，你的语气太像炫耀了，估计此时大反派是中央空调的印象已经映入原文受脑子里了。】
系统想的没错，宋时清就是故意的。
第二天上班，宋时清给沈星带了早餐。
“沈秘书早，早上路过陶然居的时候看见了新出的早点，就想着沈秘书应该会喜欢。”一脸的羞怯。
沈星沉默了两秒伸手接过，“宋秘书早，谢谢你的早餐。”
宋时清更加不好意思了，耳根都染上了两抹红，“不，不客气。”
说完直接同手同脚地回到自己位置。
如果忽略掉转身就平的嘴角的话，远远看着真是把一个性情软糯但又心怀忐忑的笨拙示好人设演活了。
一整个上午宋时清干活都很卖力，不仅将手里的文件分门别类按轻重缓急全部处理好给贺听山，连贺听山中秋要给客户送什么礼、这周的车子保养、下周出席酒会的西装定制都解决了。
用宋时清的话说就是现在要暗地里跟大老板“抢人”了，那么更要做一个对老板有用的人，万一那天暴露了，自己也好歹还有被谈话的余地。
果然下午贺听山就说要带着宋时清一起去供应商公司考察，同行的还有技术和研发部门，宋时清负责开车。
车上，贺听山时刻谨记年底优秀企业家的评选，让乔总助把几家工厂评估报告书拿出来一个一个看，而乔总助不愧是总裁第一助手，尽职尽责汇报重点。
只是在听到众和科技的时候宋时清刚好抹了一把方向盘，整个车身抖了一瞬，随即恢复平定。
贺听山收起手里的文件，足足沉默两秒才开口，“宋秘书，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
这是真冤枉宋时清了，虽然他确实对原文贺听山降智行为略多槽口，但这次是因为听到了众和科技的名字，因为根据系统的提示：【就是在这次合作考察中，大反派选了众和科技有限公司，而后因为被爆出产品良率不合格使得品牌大受影响，这也是大反派公司转型失败的开端。】
贺听山的公司主要生产汽车关键零组件，以智能车载业务为核心，但是随着行业的发展，国家对于自主研发的支持，传统的制造业逐渐式微，万盛科技也面临业务单一、效能锐减的危机，所以目前万盛科技也在研发属于自己品牌的电动汽车，准备由传统制造转向拥有核心技术与品牌的智能制造，这次就是为了找汽车辅助系统的供应商。
一个小时后，车到了众和科技公司大门，公司老总亲自迎接，“贺总年轻有为啊，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看得出来有种没底蕴硬装，没关系硬蹭，没成语硬用之感了。
贺听山没什么表情，冷淡地垂着眼睫，领着后面四五个人走过来，“王总，好久不见。”伸手与王总虚虚一握。
啧，手不想要了。
王总脸都要笑出褶子了，也不介意贺听山态度冷淡，忙领着几人进去。
贺听山神色自然跟着进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声音：【上厕所忘擦手了？一直搓个不停？】
系统：······
贺听山：······
系统想象不出来强大冷酷又无比帅气的大反派上厕所不擦手的景象。
【系统：应该不至于的，宿主。】
接着几人的遮掩，贺听山手边递来了一条手帕，因为和宋时清手短暂触碰，所以此时贺听山听到了他的心声。
贺听山不着痕迹地接过，指尖不小心又碰到了宋时清的手心，所以他又听到了：【你说该怎么阻止贺听山和众和的合作。】
贺听山顿了半秒，随后如常。
众和科技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还是说自家秘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贺总，这都是我们今年新引进的自动化设备，基本已经实现了产线自动化，大大缩减了人力成本，提高了生产效率。”王总领着一行人去了他们最新的生产线，神色自豪。
贺听山只得按下思绪，眉眼深邃，目光专注，扫过里面一片机器。
任谁也想不到，他此时想的是该怎么样能跟自家秘书多肢体接触而不被认定为职场潜规则从而出现在社会新闻上。
见贺听山没开口，生产部走上前左瞧右看了几下后点点头，“不错，产线和工艺算成熟了，效率也还可以，就是得看良率如何了。”
王总立马回道，“良率95%，品质有保证。”
生产部和研发部点头认可，默默退下。
众人又将一众目光投向贺听山。
贺听山实在是想不到如何能不着痕迹地摸自家秘书的小手，只得暂时放弃另寻他法，不过倒是可以听听为什么宋时清要阻止和众和的合作，毕竟众和从各方面看都无可挑剔，于是贺听山转头看向宋时清，“宋秘书，你觉得呢？”
宋时清有些意味不明，毕竟以前贺听山在业务上的问题从来不会问底下秘书的意见，都是直接跟产能部门开会，但他没忘记自己的任务，系统也适时提醒：【众和的忽悠，衰败的开始。】
宋时清称赞：“确实不错。”
不待王总露出高兴脸，宋时清继续说：“但一路走来，工厂环境好像一般，是不是与国家提倡的碳排放碳中和相悖而行啊。”
表情一派纯净与担忧，像是真的不懂技术，只提出自己的看法。
但宋时清清楚，上一世贺听山选择了和众和合作就是因为它高效的良率和品质，但却没看到它对环境的危害，和国家倡导相背而行，也因此多次被政府批评，失去背书信任后，订单减少，只能降低品质提高速度获得更大收益，最终导致产品严重不合格。
众和的人立即反驳，“工厂生产看重的就是效率和良率，这是成本与品质，是一个制造业立足之本，至于环境那都是次要的。”
王总没打断，直到底下人说完了，王总才慢悠悠补充，“以我们的流程和工艺，可以5天出货。”
说完还比了个5的数字，显然非常自信。
在行业内来讲，这个出货效率已经很高了，再加上他们公司刚刚转型做自己的品牌，缺乏根基和支撑，高效的品质和效率对他们来说确实重要，宋时清不太清楚贺听山会不会为了利益忽视其他。
但电动汽车的辅助系统供应商实在是太重要了，宋时清不敢赌，见贺听山还是没说话，宋时清继续道：“前几年国家才提出了碳达峰和碳中和的目标，ESG是世界大趋，万盛集团成立三十载，作为行业领军企业，又恰逢转型之际，有责任有义务承担起社会责任，在追求经济效益的同时也要兼顾社会效益，将环境保护与员工关爱结合起来，做一个有担当有大爱的企业，推动国家制造业向更高水平发展。”
全场寂静，针落可闻。
没有人能想得到就只是一个工厂废物排放也能扯到国家发展上。
王总更是一脸菜色。
什么意思？说他们工厂影响了国家的未来呗，但偏偏他们架得这么高，说的也确实明面上挑不出毛病来，王总也不能明目张胆地直接反驳说我就向钱看怎么了。
打一棍子要给一个枣，贺听山客套，“众和的技术我们都是知道的，底下人不懂事王总见谅，只是事关万盛未来，我们总是要考虑全面。”
王总也只能收起表情，点头称是，毕竟万盛作为行业龙头，手指缝里漏点订单都够他们喝酒吃肉了。
但到底几人也没多做停留，又考察了几家工厂后赶在下班前回去了。
回到公司，宋时清把今天评估的内容稍作整理后就去总裁办公室找贺听山，“贺总，这是今天下午考察工厂的评估报告，结合已有的资料重新进行了对比。”
贺听山头也没抬，“放哪儿吧。”
宋时清放下后犹犹豫豫，像是犯错领罚一样，纠结一番后弱弱说道：“贺总，下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只是担心万一会给公司带来不好的影响。”
贺听山闻言收起手中的文件，视线掠过宋时清，语调平缓，“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一番话我们损失了一家优秀的供应商怎么办？”
宋时清心里暗骂，但嘴上还是诚恳认错，“对比起贺总，当时我，我只是怕影响公司的名声。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说到最后声音都抖了，仔细看眼尾还有点泛红。
一个仅仅担心公司名声受损的人会在心里直接果断地想要阻止两家公司的合作吗？贺听山知道自己是听不到实话了，毕竟就对方这个状态，说出来的话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逼问不出东西来了。
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是想法纯净单一，但如果是假的······
贺听山眼眸一闪，收回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宋时清的眼前，掏出下午宋时清递给他的手帕，“你的手帕，我让管家洗了还你？”
宋时清愣愣抬头，眼神澄澈，“啊，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说完伸手拿过，只是掌心被一道温热划了一下，宋时清忙低头，神色一敛，是故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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