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啊,和初恋到现在,终于修成正果了,林少。”甩着隐隐作痛的手指的男人搭在林裴肩上,一袭红裙从眼前掠过,林裴迅速端着高脚杯健步跟了上去,搂上宋言笑的腰。
“初恋?”
明艳动人的女人站在灯光聚集的角落,天鹅颈上胭脂红的宝石没有她澈亮的眼眸光彩夺目,摇晃的红酒杯被轻轻一抿,吻在男子近在咫尺的唇上。
她笑意盈盈地问:“林少指的是谁?我们这才第二次见面吧?”
林裴仰头喝完宋言笑灌的红酒,晕乎乎地下意识把人摁在怀里,贴在耳畔压着声:“演好点,别的和你没关系。”
“我们的关系,还没到你跟我说话可以不用敬语,下次床上演戏别找我,就算你一个人,也可以装出轨,被其他女孩泼咖啡不是吗?”
宋言笑拍开林裴的手,转着高脚杯居高临下盯着面前酒精上头的年轻小伙。
对方依旧自尊心强要命地回瞪她,“我的事轮不到你训。”
林裴吞完酒才发现自己容易醉,一直只记得白弦酒精过敏,下次也得找个本子写着。
对,得去找白弦,林裴拍拍头,突然想。
本来让保姆陪着出去逛逛,怎么来订婚宴了?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听,明明讨厌人多的地方。
烟花又不能停。
“和宋小姐谈得开心吗?你要的大家闺秀,怎么样?”
一个熟悉的提拔身影出现在面前,拦下去路,林裴对着林父礼貌叫了声爸,急忙撒腿要走。
身后却传来一声:“明天就搬过来和宋小姐一起住。”
“恐怕不行。”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里养了个什么货色!你的人生是他能插足的吗?!”林父绕在林裴面前,气哄哄地指指他。
“我们不会有各自的人生。”
林裴说完,利索地大步流星寻人去了,再也没有回头。
撑着扶手慢悠悠走下楼梯的白弦,还没来得及踏下最后一条台阶,便有程亮的几双黑皮鞋,吹着口哨立在跟前,他冷冷地上翻眼皮。
“哟~三哥还在啊,这么漂亮摆什么脸色啊,没收到大小姐亲手递的喜糖吗?”
白弦用力把人撞开,面无表情朝前走,手腕却被立马抓住,鞋底哗啦摩擦瓷白地砖,数几个鄙夷的脸露出嗤笑把他往墙上摁,掰正他的脸。
“别着急走啊,你也不想我大喊一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来了吧,你想想,宋小姐会多恨你啊,大门不迈的女孩可没见过什么世面。”
“你要做什么?”白弦被掐着脖子嘶哑地问。
“我只是想要给你出出建议,今夜来得可都是豪门。”白弦的头被右拽,“看到套房里面那桌的人了吗?给别人摸你几把,说不定人家比林少还厉害呢。”
白弦奋力一拳朝人腹部刺去,顺手立即反折另外几位手臂,迅速撂倒在地,他刚稳住呼吸,脸却被泼满甜味的水,他急忙撇脸闭眼。
“什么狗娘生的杂种,进来也不觉得羞耻!像你这样的就算死了,对林少来说都毫无损失,毕竟你的存在,本来就是他上半生的污点。”
白弦喘着气,抹完脸后微微眯开双眼,就瞧见一个傲气满满的女孩正慢慢揉着男友的肚子,细声细语地安慰他,把人拱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
一抬眼又重新朝自己怒目圆瞪。
“特意挤进来给大家看笑话嘛?那还不错啊,知道自己是可悲的,贱货。”
白弦默不作声,缩回移到侧腰上的手,垂在身侧颤抖得像被烫了一样。
会不会是他真的犯了什么大错?
但是明明世界上一切又都有爱,无论阴险狡诈,无论罪行累累。
他不明白。
“放心,我们分手了。”
总是拧手心的人低头说完,咬着牙,不顾一切逃离这里,盛大厅堂五光十色的灯光刮过眼角,拖在他飞奔的身后。
他囫囵躲进套房,嘭地一声,热闹喜庆全都牢牢锁在门外。
暗紫色的灯光罩满房间,一到昏暗的地方白弦就什么都看不见,他蹭在墙上刚要尝试开灯,灵敏的耳朵就发现身前,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挪动。
摸索的手小心翼翼地缩回去,往前伸,身子很快撑在一个强健的手臂上,他才发现房间还有人。
白弦刚想要说抱歉,对方朝前走了走,率先开口:“你,脸上怎么了?”
他在侧脸一抹,递在嘴边舔了下手心,朝前勾唇笑了笑,眉眼弯弯的:“草莓味。”
对方似乎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笑。
“什么?!”房外一个熟悉的强硬声音正嚷叫着逐渐逼近,“谁允许你说我们分手了?我们好着呢。”
白弦手上一松,他下意识回头,发现那男子已经脸盖着书,长腿互搭地躺在沙发上睡了。
桌上的玻璃杯猛然摔在地上,白弦捡起一片握在手心,房间的大门轰然撞开,按钮一拍灯光闪烁,他平静地对上林裴的脸,说:“现在。”
“现在分手了,让我回家。”白弦看对方不说话,又坚决地重复一遍。
“别发疯,除了我你还有哪个家?”林裴被气笑了。
“你在说什么?不是谁都死了亲人的。”白弦波澜不惊地对上他嫌恶的视线,强迫自己绝对不可以低头,声音哽咽难掩,“别见面了,林裴。”
“很多热恋的情侣总会反复确定对方是否爱自己,最普遍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你的灵魂住在另一个人身体里。”
“我们从来不需要这个问题,你没有发现吗?难道我和你说过,我爱你吗?”
握碎玻璃的手紧了紧,鲜血更快地渗透五指缝隙,淋漓不尽,白弦脸色淡淡,心想,他绝对不可以在这里晕倒。
“贱种,高贵啊,林少在你身上有真心吗?”
“林大少只是玩玩你罢了,玩腻了就扔了,这又是什么夺宠的新手段吗?”
“知道你自己多招人嫌吗?林少现在终于不用忍气吞声了,没了你,快活的地方多得是。”
白弦完全不顾小弟们,只默默盯着前方,林裴没有说话。
“好,谢谢你甩了我。”他侧身和眼前人擦肩而过,手腕又被默默抓住,白弦洒脱地扯断,说:“别抓着人不放,有什么意义。”
“你真可怜。”林裴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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