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注意到雅诗是因为姚逸,每次这个女孩和她的闺蜜挽着手从操场走过时,姚逸的注意力就没那么集中了。他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瞟向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甚至有一次,一向球技不差的姚逸居然把球打到了那个女孩旁边的闺蜜头上。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只是他球技还没有准到可以打到他想要瞄准的那个人。
那时还在读初中的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姚逸偏偏要用扔球的方式去吸引一个对他爱理不理女孩的注意。在学校里,喜欢姚逸的女孩很多,我们班的艾朵对姚逸的心思更是人尽皆知,姚逸却偏偏选择了一块难啃的骨头。我只是头脑简单的体育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姚逸和我因为打球成为好兄弟,我从他嘴里越来越多的听到一个名字,每次提到“雅诗”这个名字,他都情绪激动,反应激烈。吴尧说,他一定是喜欢上那个叫雅诗的女孩子了,姚逸却每次倔强地说,谁会喜欢那个土包子。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嘴硬。
有时在走廊上看见绑着马尾辫的雅诗和她的闺蜜,她走路的时候眼睛永远都是向前看,偶尔侧头只是和她的闺蜜说两句话,偶尔低头浅笑。不同于艾朵张扬四射的美丽,她的美丽不具有侵略性,就像一朵睡莲,静静绽放在水中央,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初中毕业的那次旅行,托姚逸的福,我终于和雅诗有了近距离的接触。是谁说过,不知道自己是美女的美女更加吸引人,雅诗就是这个类型的典型代表。素面朝天的一张脸,皮肤却嫩得可以挤出水,小脸尖下巴,配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典型的古典美女长相。她话很少,笑容更少,偶尔嘴角露出的也是点到为止的清浅微笑,看上去气质娴静,温顺乖巧。她对所有人都是谦和的微笑,只有面对姚逸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少有的怒色,翻起难看的大白眼。那时的我真羡慕姚逸,因为雅诗对他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姚逸和我本是篮球场上的好球友,篮球场下的好兄弟,却因为我和雅诗的走近,而对我横眉冷对。整场旅行他和我交谈甚少。吴尧和科群成了我们之间的传话筒。我并不介意,毕竟那个时候,我的心思全在雅诗身上,这样一个好看又带着独特气质的女生,我本能地迸发出好感。在上海博物馆的失重房里,借着黑暗,我勇敢地抓住了身边的女孩,她的手起先挣脱了一下,我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雅诗。”她没有回应,却放弃了挣扎,我的心头一热。可是那天下午,她有些微怒的脸庞,食不甘味的表情又让我紧张,她是不是对我刚才冲动的行为有些生气?
我趁郑科群在房间洗澡,一个人在她可能经过的小道上徘徊,我想: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把所有的事情一次说清楚,我不想再这样诚惶诚恐。果然,我看着她和她的闺蜜楚瑶向我这边走来。楚瑶看到我,找了个借口离开。她看着我的时候,表情微微不自然,我可以感到自己脸上火一样的滚烫,双手交握着,低着头,向她道歉。她摇摇头,平静地说,“不关你的事。”我鼓起勇气猛得拉住她的手,“雅诗,其实我……”在我将要脱口而出“喜欢你”这三个关键字时,她却抢先一步制止了我,并挣脱了我握着她的手。“尹正,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朋友,谢谢你刚才拉住我,没让我摔倒。谢谢。”她撇过头,不再看我。我还要张口说什么,她却退后一步,哀求道,“拜托,求你别再往下说了。”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知道我失败了。
我呆呆站在原地,还在想着如何弥补我和雅诗之间的关系。姚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咧开嘴,嘲讽地笑着,“阿正,我好心提醒你,那是块难啃的骨头,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我的心泛起了褶皱,和他对视道,“你也没有啃到这块难啃地骨头啊,又何必在我面前摆出这样一副姿态!”
他走近我,抓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我赌你得不到雅诗!”说完推了我一把,我被他推着向后退了两步走上前也扯住他的衣服,“那是我的事,姚逸,你以为雅诗会喜欢你吗?这几天你看看我和她在一起,你心里不好受吧。可雅诗起码喜欢和我一起!可对你呢,他避之不及!”我说着也推搡了他一下。我俩差点扭打在一起,“尹正!”他吼着我的名字,“是兄弟就不该夺人所爱。”“你终于承认了你也喜欢雅诗啊,那我们不如公平竞争。”“你狗屁的公平竞争!”姚逸狠狠推了我一把,一拳打了上来,砸在我肩上,“雅诗是我的!”“姚逸,你不要以为这世界上什么都是由你来决定的。你这样来威胁我还不是因为你根本不确定雅诗会喜欢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有些心虚,因为我也同样不确定雅诗是否也喜欢我。
后来上海之行发现彼此聊得来,两个人交谈甚多。可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也许命中注定,姚逸才是雅诗的劫数,他只能是雅诗感情生活的路人甲。在自己的梦里,他曾幻想过自己取代姚逸,成为主角,但那只是个梦。
最后的相遇,没有了年少的悸动,尹正只是做了正常成年人的举动,选择了保护自己的感情,不再让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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