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这儿了,非要叫爸也没必要,爹自然是入乡随俗的称呼。
珠玑见相柳发愣,水眸眨了眨:“怎么了?”
一开门就见到珠玑家长的相柳听见这话,眼中震惊更甚,还有些藏在深处的无措和紧张。见岳父和舅兄第一面,就是这么个画面,任谁也会觉得他拐骗了自己家闺女吧?
珠玑笑着凑过去,歪着脑袋逗相柳:“怎么傻了?喊人啊。”
安为民何其了解自家小兔崽子的坏心眼,看不下去了,抬手扬了扬:“行了,小兔崽子,你别逗人孩子了。”
说话间,安为民负手走近来,语气平和,既没有常年居于高位的架子,也没有老丈人拿乔的态度,看着就是个和蔼可亲的邻家老头。见他迟疑,安为民也没有恼,更没有什么为难的心思。
毕竟女儿将来还要和女婿过日子,女儿自己的选择,他一个当爹的肯定不会去给小两口添堵。
小说里那种动不动还要把女婿打一顿的更是离谱,那不是愁孩子婚姻太顺了嘛。
安为民教养孩子,在孩子有了独立意识之后,除非伤天害理,他从不去约束孩子,只要孩子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就得自己承担后果,去负责就好。
人嘛,都是独立的,也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哪怕看见闺女和人家从一间屋里出来,安为民也不会去说教。
安为□□玑之前都来信和我们说过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咱们家里边就别拘那些礼了,你要是愿意,就跟着这小崽子喊爹就是了,啊。”
珠玑:“......”这孩子比您大好几轮呢。
不过要论心眼儿那确实是个孩子,在妖里也确实是个宝宝。
因为人来得太突然,相柳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不过珠玑的父兄显然比相柳预料的更加平和好说话,让相柳心底松了一口气,整理好心绪才抬手朝安为民二人拜礼。
“在下相柳,见过......爹和大哥,事出突然,有失远迎,礼数不周,还请见谅。”
珠玑的父亲自己都开口了,他再喊别的显然就不合适了。
安为民笑起来拍拍他肩:“哎,好好好,咱家这是又添一口,以后多热闹啊,一家人,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相柳啊,珠玑这小兔崽子,从小被我们娇生惯养的,脾气闹腾还好吃懒做的,之前让你费心了,往后她要是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我,我收拾她。”
珠玑:“?”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珠玑:“不是,我是捡回来的吧?”
相柳见她瞪着圆溜溜的眸子,有一瞬忍俊不禁:“爹多虑了,珠玑性子很好,活泼可爱,再者,我们之间互相照拂本也是应该的。”
珠玑立刻亮眼亮晶晶地炫耀:“老头你听见没,我可爱!”
安为民:“......”
安为民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珠玑,语重心长地对相柳道:“你莫要太惯着她了,不然她要不了多久就得上房揭瓦。”
珠玑:“老头你咋回事呢,搁这抹黑我?”
安悬河插./嘴道:“你还需要抹黑?妹夫,我给你说,这小王八蛋,一岁喷我一身奶粉,两岁拉我身上,三岁吐我饭,五岁偷我零食,长蛀牙了就说我带她吃的不刷牙,茶里给我加一把盐,饭里给我放酸奶,十岁偷喝爸的酒醉了舀一勺潲水给我浇水,十二岁那年......”
“咳。”相柳一时没收住笑意,继而连忙以轻咳压下去。
被翻黑历史的珠玑顿时急眼了:“你闭嘴!”
她刚出生的时候,安悬河年纪也不大,觉得小奶娃好玩,成天抢她吃、抢她东西、捏她逗她,把自己逗成了珠玑的“阶级敌人”,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互相捉弄。
虽然不算非常过分,但是两人确实都很讨打,一个赛一个的贱。
安悬河:“急了急了。”
相柳:“......”
珠玑:“安悬河你是不是想打架!你怎么不说你小学偷喝酒醉了没发现,回学校那天晚上拉同学——”
小孩子嘛,对大人的东西总是充满了好奇,偷喝大人的酒这种事许多小孩都干过,安悬河也不例外。
安悬河也急了,立刻打断她的话:“能打架就别动嘴!”
他把同学床边当厕所拉了坨大的这种事是能说出来的?他不要面子啊?
珠玑:“我就说我就说,我打我也要说!”
相柳面色如常,眼神却有些懵然。
他本就没有血亲,哪怕有了防风邶的身份,也是在防风家那样的氏族里,防风邶的母亲也是个温柔的性子,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家庭,还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
安为民见相柳愣住,笑道:“没事儿,别管他们,他两打小就狗咬狗,吵一会儿就和好了。”
相柳:“......”
......
安为民和安悬河来得突然,相柳自然要先给两人安排住处,还要和他义父洪江知会沟通眼下的状况。
相柳本无血亲,如今只有洪江是他长辈,珠玑的父兄来了,自然还要安排双方长辈一起见一面。
相柳这才刚出门呢,安为民收了笑脸,在桌边落座,神情严肃:“安珠玑。”
珠玑也正了脸色,唰地蹦过去,乖觉地给安为民倒了杯茶:“老头,渴了吧,来,喝茶喝茶。”
安为民皮笑肉不笑:“说吧,你现在的打算。”
珠玑:“老头,反正这里可以修仙,你还有得活呢,你看你对治理大荒有没有想法,我想做人皇他闺女!”
安为民眼皮子淡淡一掀:“为了你拱的白菜。”
这是肯定句。
珠玑:“不是,什么我拱的白菜,爸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安为民哼笑一声:“你要不是我的种,我还真不敢说这话。”
珠玑顿时瞪眼:“我哪里像猪了?你见过这么好看的猪吗?别人小说里找个女婿回来,当爹的不都觉得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吗?”
安悬河冷不丁来了一句:“老妹儿,白菜放你身上就是又白又菜。”
珠玑:“......你是绿箭吗?我最近炼了新丹药,你当心我给你来一头绿毛!让你又绿又贱。”
安悬河:“你看看你看看,你是吃亏的人?你是吃屎都不吃亏吧?就逮着人家老实人了。”
安为民对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怼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淡淡敲了敲桌子。
两只小的立刻闭嘴看过去。
两个都难得如出一辙的听话。
安为民:“老大,你怎么说?”
安悬河转头冲珠玑翻了个白眼:“这小王八怎么都是亲生的,我还能不管她?”
安为民:“......”
珠玑:“我是王八你是啥?”
安为民:“......两个小兔崽子!”
霎时间,珠玑和安悬河都是一愣。
兄妹两齐齐看向安为民,异口同声道:“爸啊——”
“行了,好好说话。”横竖不是人的安为民略有些心累,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也是以前他太忙了,让珠玑跟着安悬河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好了,一个狗,一个更狗。
养两个孩子跟养了两条边牧似的。
别看安悬河出去谈生意装模作样的,私底下比边牧还欠。
要不安悬河这条件,怎么会到现在还没老婆?
本来安悬河就忙,接触的人有限,真心的看不上他犯贱,看上他的多是图他条件好,更别提喜不喜欢。
珠玑能找到个真心实意对眼的都是老天开眼了。
珠玑这才收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谢谢爸,谢谢老哥。”
安悬河也没跟她呛了,默默摸了摸她头笑笑。
安悬河固然喜欢和珠玑互怼、互相捉弄,但安悬河会随珠玑花自己的钱,也愿意陪着她闯荡。
而珠玑也会想把自己好不容易炼丹得来的寿命,和安为民、安悬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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