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那让我想杀人的武帝爹

刘据送了史云出博望苑,知她有了暂时的归处便在家里烂醉如泥,若有可能他不会送自己毕生的挚爱离开,更不舍得推她向别处,可跟着他又有什么好日子呢?

良娣、良娣;史皇孙、史皇孙。

他给了他们母子什么,无穷无尽的规矩礼仪,没日没夜的担惊受怕,纵使富贵加身真比普通百姓幸福吗?

做史良娣真的比邻家莫愁幸福吗?

刘据又送了一口酒,他不能那么自私,不能把她所有的梦想和希望困在宫廷,或许另一条也是艰难险阻可他不能让她踏上一条她最恨的没有自由的路。

他已经不得自由了,他只能割肉舍爱。

刘据躺在床上,再一次升起出走的心,他要离开,一刻也等不了。

卫后的脸变成了无尽的折磨,他的母亲,他可爱、挚爱的母亲,为什么他要生在这世上,为什么要有无穷无尽的生命而不能做朝生暮死的蜉蝣。

若为鲲鹏当展翅十万里,若为蜉蝣当按自己的心意度过一辈子。

他是人,他不是帝国的傀儡。

十五年了,这样的日子十五年了一个好人都要逼疯,他看不到摆脱的可能,舅舅说等他得胜归来,等他扫除匈奴,便请武帝封他去边境做王,日后若有不测也可逃命去。

舅舅啊,真的有那么一天吗?

匈奴之外是西域,西域之外又是什么?

他忍受不了,他忍受不了。

刘据爆哭着睡去,酒水撒了一地。

第二日陈詹事急着让人打理,又叫醒了太子要他梳洗一番上朝去。

刘据哈哈笑起,“今我归去,何须梳洗?臭烘烘生,臭烘烘去。”

“殿下!”陈掌喊着。

却无人敢上前,太子行事本就古怪,连陛下也多有退让。

刘据穿着昨日染了酒的旧衣,衣服上是皱巴巴的褶皱与一股酒后的酸臭气,已发酵了一夜。

刘据双眼猩红,光着脚就上了马车,那侍从递了鞋子、衣服进去,全被刘据忽视了。

陈掌无法,命人去通报卫皇后,自己上车劝了一路。

刘据从车上下来,众朝臣都衣冠楚楚来上朝。

见了太子先是大惊,又要去劝,刘据道:“我为君,尔为臣,他日等我为奴之时你在劝不迟。”刘据哈哈大笑,“若我为奴更不需受尔等管教。”

“疯了、疯了。”太子师喊着,众臣又惊惧不已。其中也有幸灾乐祸者,如今太子形迹疯魔,蝇营狗苟日后他家皇子便有荣登大宝之机了。

众臣排好了,刘据只坐在他的瘫坐位置。等武帝上来时便见自己的继承人如此疯魔样,正要呵斥,刘据已起了,“请陛下杀了我。”

殿中回荡着这一句,武帝已消了气,生出一股无端的恐惧来,不是对权利,而是对生命。

他想留住这个儿子,他的儿子。

群臣战战兢兢竟然无一人敢开口。

谁家太子似此儿形状。

“刘据你喝多了回去休息。”

“陛下,刘据没有喝多,刘据是清醒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想当这个太子,也早就恳求过您,请封刘闳为太子,可您一一拒绝了。那如今我也要拒绝您,拒绝做这个太子。我是刘据,不是什么大汉的太子。”

堂上静寂无声,只剩下他们父子俩的呼吸,武帝喘着气,决断道:“太子醉了,来人送太子回博望苑休息。”

两个侍从拖了刘据下去,刘据只放声大笑,今后他不是太子了。

“哈哈哈哈……”

武帝气得瘫坐,“退朝、退朝。”他心中不解,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好像被人抽空了,群臣也不敢逗留只留下他一个人坐着。

“陛下,卫皇后脱簪戴罪在外面侯着。”

“让她回去,朕不想见她。”

“是。”

“召太子宫所有的宫人来,朕要问他们,问他们是谁教了太子如此行径。太傅、詹事、卫伉,全部给朕带来。”武帝乱叫一气,他不相信自己的太子是如此的厌恶太子的身份,他所追逐的被子孙厌弃至此,世世代代只听闻要做皇帝的,没听过宁可去死的。

子不类父、子不类父。

一股巨大的无力要将武帝打翻,他坚持着站起,去询问、纠察太子之事。

可从头到尾都没有错处,他又抓了董偃来问,董偃也不知所以。

武帝该杀了他们的,杀他们带坏了太子,带坏了储君,可又有什么用呢?

卫皇后还固执地跪在外面,武帝不能让卫青寒心,战士们还在战场上呢。

他收拾了心情,亲自送了卫皇后回宫,又借口回了自己的寝宫。一瞬间他老了许多,连背也开始佝偻了,不过他又很快直起来,太子宫的人审问后说出了一位家人子的事。

刘据随遣散了他赐给的家人子,可是却为其中一位寻了个工作生活的地方,那个家人子是从封国来待选的,叫做史云。

武帝的眼睛亮了,女子。

他还小,只是没有成亲、没有生子,不明白现在的好,万一他有了妻子、有了儿子他就会明白当太子是天底下所有人的期望的事,他会成为皇帝,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话语。

他会迷恋上这种滋味。

武帝死去的心又跳动起来、燃烧起来,他要给太子赐婚,他要将一切都赋予他。

武帝下了圣旨,选史云为良娣,又追封她死去的父亲为侯,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一个良娣的父亲,一个没有军功,一个算不上外戚的外戚只凭着女儿被选中为太子的妾室。

长乐宫的上空聚集起具大的疑云,没有人敢劝武帝,连快要临盆的李夫人都失去了宠爱被丢弃在深宫里。

刘据的博望苑早就空了,他被囚禁在院子里,醒了吃些东西,便弹弹琴、看看书,真在权利的中心过起了隐士的生活。

他卸下了重担,从此以后在不当自己是太子,竟说起道家的言语,要出函谷关去寻老子。

因此纳史云为良娣的事虽传遍了朝野,却唯独忘记了他这个当事人。

卫皇后也想着,或许成亲呢?或许有一个女子照顾他呢,他的儿子是不是就回来了?

卫皇后备好了礼,又命人一上午将博望苑张灯结彩起来,史云便被一顶小轿抬进了太子府。

刘据知道自己要娶亲了,他不在乎娶谁,只在书房里看书,那底下的宫人虽是新换的,也素知太子行径与武帝的娇宠,竟无人上前去劝。

刘据只觉浑身燥热,似有蚂蚁在身上爬过,他不是无知小儿,只凄厉一笑,像血花绽放,可惜左右的侍从便是防着他如此,压了刘据踉跄着送他去血红的新房。

刘据笑了,扯着嗓子喊道:“父亲你真的把儿子当畜生了吗?我今日所行将与禽兽无异,您又是什么,您是天吗?您是地吗?您孕育了万物吗?我将死在这,我不要做畜生!”

1.8

读者怕我写不完,吓得我手机单机码字。

虽然我一半都是手机码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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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那让我想杀人的武帝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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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系卫太子(又名卫太子的摆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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