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竹伸手拉易平秋从草丛中站起,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要学习御剑飞行了?”
易平秋:“弱水剑好像对御剑飞行情有独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想和我一起飞,这次她醒过来,我实在拗不过她就……”
弱水剑听着两人的对话,在易平秋手侧停留。
两人还在后山的禁制之内,趁玉衣轩没察觉到,连忙过河回到了院子。
御剑飞行对易平秋太难了,易平秋不禁向盛淮竹请教:“淮竹,你是怎么做到在天上飞一点儿都不害怕的呀?”
盛淮竹大方分享:“我虽不像你那么恐高,但一下子飞那么高还是会害怕,此事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哪儿有一口吃成胖子的呀。”
易平秋赞同地点点头,苦恼说:“那我这几天都要练御剑飞行了,不知道要摔多少次……”
盛淮竹提议道:“不如先将修为提上去,等你修为高了,再怎么摔都不疼啦。”
“诶!也是种方法。”
弱水剑听罢在易平秋手侧摇晃起来。
盛淮竹看了眼弱水剑,问易平秋:“她想说什么?”
“她说‘不行’。”
“哎呀,你是弱水剑的主人嘛,也要让弱水剑听听你的话。”
易平秋苦恼道:“不行啊,我不让她御剑飞行她就去劈柴,好好的木头条子都变成木头块块了,烧火好不方便的。”
“……”
盛淮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强势的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软弱的水系天灵根。
易平秋那张原本秀气的小脸,都因为御剑飞行这件事皱成了一团。
盛淮竹站起身,“好啦,你别哭丧着脸了,有你淮竹师姐在,你肯定能学会的,我来教你嘛!”
易平秋听罢也站起身,发愁的小脸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好!”
盛淮竹的教学方法是,她们两个都站在弱水剑上,盛淮竹在易平秋身后,一旦易平秋因慌乱无法操纵弱水剑,盛淮竹就会出手稳住易平秋的施法。
以往都是易平秋站在别人的剑上,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在她的剑上呢。
易平秋有点害羞,弱水剑好似也有心灵感应,在二人上剑前扭捏了一下。
顺利上剑,一路平稳地上升和下降。
又到了易平秋最难控制的直线飞行,盛淮竹对易平秋上次失控的事件心有余悸,于是挨得易平秋近了一些,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谁知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竟然使得平静的弱水剑猛然抖动起来。
不光是易平秋,连站在上面的盛淮竹都开始慌了。
“她、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易平秋越施法越心慌,弱水剑同她一样,心慌的程度逐步增加。
“弱水!停下!”
弱水似乎也很慌乱,声音却依旧平静:“平秋,你莫要惊慌……莫要惊慌……”
易平秋:“这!这叫我怎么不心慌啊!”
盛淮竹上手直接按住易平秋的双手,试图帮她控制飞剑运行的方向。
起初弱水剑只是左右抖动,现在变成了上下抖动,抖动的幅度甚至愈来愈大,盛淮竹站在其上,有几次都被弹飞然后再落下。
“易——平——秋——”
身后的盛淮竹发出一声吼叫,紧接着就被弱水剑弹进了后山森林去。
没有了盛淮竹,易平秋心慌更甚,一边抹泪一边说“对不起”,脚下的恐惧和无人陪伴叫她沉浸到前所未有的慌张中。
弱水剑浑身发出强烈光芒,加之跳跃的幅度变大,易平秋也被从剑上弹飞,甚至比盛淮竹弹得还要远些。
“啊——”
在落下的那段时间里,易平秋想象了无数个自己落下后的结局。
她会死吗?
还是摔个半残?
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崭露头角就……
“呃!”
易平秋摔到一处不知名的房顶上,隐忍地发出一声痛呼。
一阵砖瓦掉落的声音之后,通身的疼痛开始被易平秋清晰地感知。
“嘶……好疼……”
易平秋尝试着动弹起身子,身体的每一处却在动作之后滋生出她无法忍受的疼痛。
这比她此前感受到的任何疼痛都要重,她不禁想,难道是因为弱水剑发出的那些光?
在光发出的那一瞬间,易平秋好像有感受到有种无形的力量打向了她。
“呼……”
易平秋放松着身子,身体上某处地方好像被房顶尖锐的地方刺到,正在往外冒血。
在她抬眼可及的地方,胯骨处的道服已然被鲜血染红。
易平秋穿着青衣,血迹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并不明显,但在明晃晃的太阳之下,易平秋能清楚地看出来。
事情太过紧急,易平秋的脑子混沌了许久,在疼痛的过分作用下,她脑子终于清晰。
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命啊。
看周围的景色,很显然这里不是她的后山。
虽然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但应当是有人的吧……
心率加快,易平秋的呼吸急促,发出一声小小的呼救:“有人吗……”
太疼了,疼得她冷汗直冒。
她闭了闭眼,正想咬牙大声喊,房下却传来苍云深的声音。
“哪个不知死活的偷看我泡澡!”
苍云深裹了一件干衣就急匆匆从浴房中赶出来,瞥见房顶的那身青衣,二话不说便扔出手里的木质水舀,精准地砸上易平秋的脑袋。
“呃!”
“易平秋!你果然对我心思不纯,如今竟是做出如此大胆的行径!”
“师叔……我……”
鲜红的血液从易平秋被头发遮住的地方缓缓流下,来不及感受头上的疼痛,易平秋眼前就阵阵发白。
“易平秋!你……”
苍云深飞上屋顶,被流血的易平秋吓了一跳。
弱水剑如箭一般射过来,见到如此模样的易平秋急得团团转。
苍云深看出弱水剑的急躁,明白她是误会了易平秋,连忙施法将易平秋从房顶上挪走。
四肢如断了一般,易平秋被疼醒,发觉自己飘在空中,正被苍云深用法术带去她的卧房。
额头豆大的汗珠都被疼了出来,易平秋的面容痛苦,下一秒就又被疼晕过去。
身体被放到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周围的空气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易平秋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在为她解开衣服。
“易平秋,我现在给你检查身上的伤势,疼也要忍着些,知道了吗!”
易平秋想要发出声音,但是身体很疲惫,这疲惫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逐步增加,她费力张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苍云深从储物戒中掏出几瓶丹药,不管什么效用通通都倒出几粒,一股脑儿地塞进易平秋的嘴里。
塞完药,苍云深又找来水给易平秋灌进去。
咕咚咕咚……多数水都被易平秋呛了出来。
好在丹药已经被易平秋服下,苍云深松了一口气。
弱水剑知晓苍云深是在救易平秋,浮在房中并未乱动。
被压断的木头插进了易平秋的右侧大腿,易平秋身上多处骨头也因高空坠落而断裂,更别说脑袋上被苍云深砸出的伤口,易平秋的伤势极其严重。
苍云深将木头拔出,鲜血顿时冒得更欢,易平秋也发出一声痛呼,听得苍云深心颤。
苍云深自责之际,马不停蹄地为她止血。
在出血的地方都撒上了药粉,苍云深长呼一口气,继续为易平秋包扎流血的地方。
易平秋的身体终于不再像刚解开衣襟时那般千疮百孔,苍云深坐上床榻,运转灵气为她疏通被淤血堵住的经脉。
“唔……”
随着时间的推移,易平秋的伤势转轻,脑中也有了一丝清明。
被苍云深疏通后的淤血涌上喉咙,易平秋胸腔震动两下,“呕”地一声吐出红黑色的血来。
苍云深怕她吐血呛到,事先将她的头扭到了右侧。
易平秋断裂的骨头还没处置,苍云深不敢轻举妄动。
该做的苍云深都已做好。
易平秋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呼——”
与性命相关,苍云深不敢懈怠,放松下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出了许多汗。
“易平秋啊易平秋,你真是费了我好大劲,我将压箱底的伤药都拿出来了,等你好了,我可要好好讹你一把。”
恍惚间听到苍云深的声音,易平秋竟觉得格外安心。
身子已经没那么疼了,吃进嘴里的丹药也在缓缓发挥着效用,易平秋强睁起眼睛看了一眼苍云深。
苍云深注意到她的目光,不忍再说什么重话,俯下身子摸了摸易平秋头顶被她砸伤的地方,柔声道:“睡吧,睡一觉便好了。”
鼻间充斥着苍云深沐浴后的香气,易平秋似乎忘却了世间一切烦恼,听苍云深的话安心闭上了眼睛。
苍云深盯着易平秋的脸盯了半晌,随后将房中的安神香点上,这便关上房门飞出了院子。
房中弱水剑悄然来到易平秋身边,剑柄上的灵石少见地发起光来。
梦境世界,易平秋睁开眼睛,面前站着一个蓝衣蓝发蓝眸的素净女人。
有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易平秋试探叫道:“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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