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恶人,是兜售忧愁的骗子。
易宸昕意识到自己喜欢景则,始于一个梦,梦的内容很简单,易宸昕和景则在一起了。
是个美梦,却折磨了易宸昕一整晚。
一整晚,半梦半醒了四次,每一次梦醒,她都在问自己,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易宸昕回答了自己两次,一次告诉自己是梦,而另一次,告诉自己是真的。
最后是早晨五点半宿管阿姨的起床哨声,告诉易宸昕,是梦。
易宸昕真正清醒过来之后,意识到那真的只是梦,心脏抽痛。
她分不清那是Daydream还是Nightmare。
无论是哪种,都无比残忍,它用幻想磨砺心神,让人回忆起那些痛苦,让美好重现又归于虚无,梦醒后失落的折磨,远比梦中的快乐大的多。
梦与现实反复拉扯,要把做梦的人逼疯了。
景则和易宸昕的高中同班同学,景则这个人,是典型的社交型人格,把双子座的不靠谱与花心在表面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与人交往过程中仿佛时时刻刻都游刃有余。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高一的时候,景则并不是易宸昕的同班同学,高一下学期文理科分班之后,来了易宸昕们班。
易宸昕做那个梦的时候,他们大致认识了一年左右,可是易宸昕觉得他们并不熟。
甚至第一次有交集的初遇,还是后来从景则口中得知,分班前的某次,景则来易宸昕所在的班级教室和景则的初中同学玩乐,却被易宸昕壁咚在两个课桌之间,背后就是墙面,之后还被景则的朋友调侃了好久。
易宸昕大致回忆了一下,应该只是她当时没站稳,嗯,纯属意外,易宸昕记不清了。
但易宸昕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进入过景则的社交圈,景则对别的普通同学如何,对易宸昕便是如何。
他们两个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易宸昕是学委,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十,在同班同学眼中是妥妥的天赋型学霸,可只有易宸昕自己知道,她骨子里深藏着原生家庭带来的自卑。
尤其是在景则面前。
与她相反的是,景则家境优渥,在同学眼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同时也拥有大众对大多数富二代的刻板印象——他是个学渣。
就是这样一个与自己完全相反的人,深深地吸引着易宸昕。
易宸昕觉得,可能是因为景则拥有她所不具备的一切特质。
虽然对于原生家庭存在着暗藏的自卑,但易宸昕从没有表现出来过,她本身并不是个自卑的人,也因为家庭原因,她从小便学会了自立自强。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配不上景则。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考上国内顶尖大学,并且会有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到那时,如果她能和景则走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她相信,景则的父母也不会因为她的家庭反对的。
易宸昕心中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可现实却是,她和景则甚至还不熟。
那场梦过后,易宸昕甚至连续几天又做了好几场梦,有夜晚的挣扎,有白日幻想,梦的内容无一不是,她和景则在一起了。
于是,易宸昕的耳机里开始循环一首歌——邓紫棋的《来自天堂的魔鬼》
“夜里做了美丽的噩梦,
想清醒我却抵不过心动,
梦里你是无底的黑洞,
我无力抗拒失重,
我的意识自控脉搏流动,
全被你神秘引力操控,
亲爱的你是危险的迷宫,
我找不到出口。”
原因无他,这个歌词,对易宸昕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易宸昕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她开始逐渐尝试进入景则的社交圈。
此时,十月,正是学校开办运动会的时候。
易宸昕因为从小就是体渣,中考体育总分七十分,才考五十五分的那种,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报任何项目,但作为班委,她主动做起了后勤的工作。
易宸昕的好朋友兼同桌章滢有项目,田径项目,易宸昕和章滢约定好了要在终点接她,但是田径场被围起来了,普通学生都坐在看台上,只有运动员才可以进入。
于是易宸昕借来了其他暂时没有项目的运动员的号码牌,她脱下了校服外套,却因为号码牌上的别针有问题,怎么也把它挂不到校服外套上。
这时,景则看到了她。
易宸昕所在的地方在看台旁边,后勤搬了两张桌子用来放水,比赛要开始了,学生都在看台上,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景则走近,易宸昕注意到了他。
秋风吹在人身上,带来阵阵寒意,易宸昕却紧张得手心发热。
易宸昕手中一用力,硬生生把校服戳出来一个小洞。
易宸昕管不了那么多,她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问景则能不能帮她,于是决定去找看台上的同学帮忙。
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就听到景则率先开口:“我帮你吧。”
易宸昕“嗯”了一声,把号码牌递给景则,她的大脑在景则开口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宕机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或者说些什么。
景则示意她把校服外套穿上。
易宸昕乖乖听话照做。
景则帮易宸昕把号码牌挂到后背,明明完全没有触感,易宸昕却紧张得要命。
易宸昕听到景则微微疑惑道:“你外套后面,谁给你戳了个洞?”
易宸昕尴尬极了,心中更加酸涩,开口时的声音仿佛灌满了失落:“是我自己刚刚不小心弄的。”
景则却是轻轻笑了一声,刚刚好能被易宸昕听到,他说:“挂好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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