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青年节演出的事儿压根被沈砚朝忘在了脑后,所以她不但没有贡献任何节目,就连最后的大结局合唱表演徐航愣是也没见着她人,气的徐航领着一个班的学生,还没出敬老院就噼里啪啦在电话里骂开了。沈国华接到这种电话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好在只是没有去参加表演,敷衍的应了几声嗯,听徐航把气撒完,再好好保证一下肯定好好教育之类的话,电话才被挂断。
徐航掐着腰,将滑到鼻尖的眼镜推了推,望着吵吵闹闹的队伍一下就来了火,“吵什么吵!这是在敬老院,不是在游乐园!”
吵闹声一下戛然而止,徐小凡缩着脑袋嘿嘿了一声,人群又嘻嘻哈哈笑开了,主要都是一群十五六的小孩,有什么事儿藏不住憋不了的,徐航头都要炸了,走到人群里一把拽出徐小凡,徐小凡典型的人精,个子矮脑子却灵活的不行,见徐航是真生气了,赶紧认错:“老班,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徐航不耐烦的打断她,“我看你和沈砚朝玩的挺好的,你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不来参加表演吗?”
徐小凡抻了一下脖子,无辜眨眼:“这我真不知道啊,老班,我和她不熟,况且她也不和我玩。”
徐航从她嘴里套不出什么话,勿躁的摆了摆手,又走到角落去打电话了。
“沈砚朝爸爸,我知道你们平时工作忙,但是再忙也要顾孩子,不是说孩子丢给学校你们就一下不管了的,你说现在我压根找不到沈砚朝的人,要出了事,可怎么办啊?谁能负起这个责任?”
沈国华这边正开着会,一连接了好几个徐航的电话,嘴上赔不是,心里头早就已经要把沈砚朝撕了,所以一挂了徐航的电话,他立刻就开始狂打沈砚朝的电话。
沈砚朝毫无预料的又被骂了,她把手机放到一旁,转身睡觉去了。
隔天早自习,沈砚朝特地早来了半个小时,乖顺的坐在座位上背单词,外边天刚擦亮,高中的早自习从五点五十开始,徐小凡显然还没睡醒,叼着一口包子,蔫吧蔫吧的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沈砚朝的那一瞬间,原本还没睁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沈砚朝!你怎么来了?”
沈砚朝无语:“这是学校,我是学生,我不能来啊?”
徐小凡耸肩打了两下自己嘴巴:“嘴瓢了,你今天来这么早,不会是来跟老班请罪的吧?”
沈砚朝闭上眼睛嘴里还背着单词,隔空“嗯”了一声。
徐小凡立马来了兴趣,书包也不放下,抽开凳子在她对面坐下,“那你惨了,昨天你不在,老班老生气了,连我都一起骂了。”
沈砚朝依旧嗯了一声,徐小凡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两眼一瞪,拍桌而起:“不是,你都不怕的吗?”
沈砚朝抬头睨了一眼,“有什么好怕的?”
徐小凡被包子噎住,拧水的空隙也不忘朝身砚朝伸出一个大拇指。
班级里陆陆续续进人,沈砚朝见还没打上课铃就准备拉着徐小凡上厕所,只是她刚起身,徐航就从前门探出半个身子进来,一眼就盯住了沈砚朝。
两人一对视,沈砚朝现在跑已经是来不及了。
“沈砚朝过来一下。”徐航朝她招了招手,沈砚朝无奈叹气,徐小凡缩着身子摇头:“完蛋了。”
沈砚朝跟着徐航走到楼梯口,正在徐航准备开口的瞬间,沈砚朝立刻认错:“我错了老徐!”
徐航话噎在嘴里,见她认错才稍微缓和了点:“沈砚朝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人了,该做什么自己要掂量清楚。”
“是是是是。”不管徐航说什么,沈砚朝只要点头就对了。
“学习不上心就算了,学校的活动你也不参加。难不成你不是这班级的一份子吗?”徐航越说越来劲,沈砚朝乖巧的站在一旁手贴着裤子,连站都站的十分诚恳:“我知道错了老徐,我深刻认识到了我们是一个集体,我不应该总是特立独行。”
徐航打量了她一眼,觉得她今天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但是奈何人家道歉态度确实很好,认识也十分到位,徐航不好再说什么,“行了,既然如此,你回去吧。”
“那…这事儿就翻篇了?”沈砚朝试探着问了一嘴。
“那不然呢?”徐航一叉腰,“我让你写三千字检查,你写的出来吗?”
沈砚朝摆手:“那还是算了吧,”她有些为难道:“老班,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徐航拧茶杯的手一顿,只觉大事不妙:“你想干嘛?”
“我想请一个星期的假!”
徐航一口热茶险些没全喷沈砚朝身上,“你疯了吧沈砚朝!你还考不考大学了?一个星期,你不学习不训练,你要干嘛去?”
沈砚朝为难:“我这不是家里有事儿嘛。”
“家里有事让你爸来给你请假。”
“我是我自己的事,跟我爸没关系。”沈砚朝这话给徐航都逗乐了,“怎么?你和你爸不是一家人呐?”
沈砚朝急得一跺脚:“哎呀,老徐你就让我请吧,我真有事儿!”
徐航懒得跟她掰扯,端着茶杯转头上楼:“不批,你给我收了这条心。”
徐航不让沈砚朝请假一方面确实是为了学习考虑,还有一方面是这孩子实在过于鬼精了,当了这么多年班主任,徐航多多少少也生出了几分管闲事的心,特别是对于这种半大不大的孩子。
假没请下来,沈砚朝一天都郁闷的不行,连下午的训练都心不在焉的,好在快放学的时候,阆知穆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我明天下午走。」
——「这么快?」
——「嗯。」
简短的几行对话让沈砚朝没来由的烦躁。一句:“我想陪你去。”打打删删好多遍还是没能发出去。
钟语依旧在校门口等她,带着口罩和帽子,沈砚朝一开始没认出来。
直到钟语拍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不开心?”钟语挨着她走,见她蔫蔫的,又问:“是不是演出的事儿?”
沈砚朝打量了钟语一眼:“别老关心我,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钟语摊手:“我怎么啦?”
沈砚朝哼哼:“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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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都带齐了吧?”刚过五点十分,于团将最后一包东西塞到后备箱,敲了敲阆知穆的车窗。
车窗缓缓打开,阆知穆扣上安全带,“放心吧,于团我都带着了。”
“行,那我们就出发喽!”于团坐进副驾驶,沈文海刚发动车,就见不远处着急忙慌跑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素素,等等我!”沈砚朝没带行李箱,前后足足背了三个大包,愣是就这样敲开了阆知穆的车门。
不仅于团和沈文海震惊,连阆知穆都愣了。
沈砚朝却是丝毫不客气,将行李一股脑儿的塞进车里,“看我干嘛,走吧。”
“阿朝,你…去哪儿?”阆知穆指了指那三大包的行李,嘴角一抽,“我们是要去演出的。”
“我知道。”沈砚朝眨巴一双大眼,“我也跟着你们去。”
“不可能。”于团立马拒绝,“你当这事儿玩呢?我们肯定不能带你,再说了,你是素素同学吧?你不要上学吗?”
“那素素也没上学啊!”沈砚朝开始耍无赖。
“我只是转学手续还没办下来!”阆知穆急了,“你别掺和了行吗?”她拉不动沈砚朝,都快哭出来了。
“行了,来不及了,要跟就跟着吧。”沈文海看了眼时间,“素素快上车。”他催促着。
阆知穆只好先上车,沈砚朝正洋洋得意自的厚脸皮计谋得逞,没想到沈文海立刻道:“等我们到地方,我给你钱,你坐车再回来。”
“我有钱。”沈砚朝急了,“我不回来。”
“阿朝你别闹行吗?”阆知穆脸上明显的不耐烦,“而且我们是去演出,工作,人生地不熟的,没人会照顾你的。”
“我不需要人照顾,”沈砚朝边说边把脚边的大包拎到腿上,她拉开拉链,“你忘了素素,我是你的助理,我是来照顾你的!”她自顾自说着,随后从包里掏出创可贴,小风扇,润喉糖以及一系列医药用品,吃的喝的样样俱全。
“你这…我又不是上战场,你带这么多药干什么?还有电蚊香,现在哪里来的蚊子阿?”阆知穆对她的行为实在不理解。
“素素,你不懂,”她解释着:“知道什么叫防患于未然不?”
阆知穆无语,“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她一环胸,倚在座位上,“我只知道下次要防着你!”
于团坐在副驾驶上一下就笑出了声,“我觉得素素说的不错。”
沈砚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只是不放心素素。”她抱着包,有点委屈的模样,阆知穆又问:“你请假了?”
——
“是啊,老师,就突然就病了,”钟语捏着嗓子,“阿,我啊,我是阿朝她姐姐啊,哈哈哈哈…好的…好的老师,您放心,她一好,我就让她去上学。”
钟语挂完电话,捋着胸口顺气,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而电话那头的徐航却是越想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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