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公交车,就看到许诺一个人坐在车站的长椅上,看着地面发呆。自从两年前的光棍节他成功脱单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失魂落魄的他。
“师哥?”
听见我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哦,是祁暄啊。”
走到他身边轻轻坐下,金属长椅凉冰冰的,我翘起二郎腿,以减少皮肤跟长椅的直接接触,心里还顺便吐槽这次商演主办方对演出服装的奇葩要求。
许诺还在发呆,看着他的侧脸,不禁暗叹,该死的,连发呆都这么帅,真真是红颜祸水。
“师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言蹊姐没跟你一起?”
“她刚刚坐8路回去了。”
“你跟言蹊姐……是吵架了吗?”
初秋的天气就是像小妖精一样这么磨人,中午热的像三伏天的锅炉房,晚上却又凉的不行。小风一吹,我全身的立毛肌立刻一齐收缩,“阿嚏!”
许诺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并没有穿外套出来。
“走吧,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走哪去?8路还没来呢。”
“最后一班已经走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好几天后我才知道,由于线路整改,8路公交车被取消,言蹊坐的真的是最后一班车。
回学校的一路上都很安静,许诺心情不好,很明显他也不想说,我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我跟许诺相识的第一天也是这样,初秋的晚上,月亮很圆,星星很少。他穿着灰色卫衣,水洗牛仔裤,送我回宿舍。我一条素色长裙,走在他身边有些拘谨。
不要以为相识的第一天我跟许诺就两情相悦了,这只是我们音乐系的一个传统。每年军训结束后的新生晚会上都例行举办一个抽签活动。每个大一新生,不对,应该是新生中的女生都需要抽一张上面写有大二师哥名字的签,来决定晚会结束后由谁来送她回宿舍。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活动是什么时候发起,为什么发起的。不过很显然,它能流传这么多年,还是很受欢迎的。
许诺是个很尽责的师哥,晚会结束后,他带着我熟悉了教学楼,还介绍了学校的各种硬件设施。他的声线很美,语言也很风趣,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笑容。都说女人回眸一笑的时候最美,我觉得这话在这个名叫许诺的男人身上也很适用。他的笑即使是在夜里也充满了阳光的味道。眉毛微微翘起,眼睛弯弯的,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嘴巴也挂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像只调皮的猫。
同样的,今天的夜空万里无云,月光洋洋洒洒的与路边的灯光融为一体,我和他并排走着,只是少了那能照亮世界的笑容。
“师哥,谢谢你送我回来。”
“以后这么晚不要自己一个人,太危险。”
“我知道了。那……师哥晚安。”
“嗯,我走了。”
我住在女生3号公寓,与言蹊同一栋楼。她在三楼,我在六楼。因为跟许诺相识,我跟言蹊的关系也很好。言蹊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学姐。性格直爽,仗义,路见不平就是各种咆哮。别看她身板小,气场可是相当惊人。她是舞蹈系芭蕾专业的,她对芭蕾的喜爱可以算得上是狂热。芭蕾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是她的追求,巴黎歌剧院是她毕业后唯一的执着。她说她最喜欢跳舞时踮起脚尖的感觉,因为可以看得更远。
许诺的背影渐行渐远,也许言蹊也是这样被他送回宿舍,幸福的笑着看他离开;也许言蹊从没有看过他的背影,许诺送她回来后,会目送她上楼,然后再离开。不论怎样,他们都很幸福,幸福的让所有人嫉妒。
我很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能让许诺这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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