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安的手指微微发抖:"陈伯...他在沈家工作了三十年..."
"他可信吗?"夏律师问。
沈时安点头:"他从小照顾我,是家里唯一对我好的人。"
夏律师沉思片刻:"好,我来安排见面。但必须谨慎,你父亲很可能监视着他。"
当晚,夏律师带着两人去了郊外的一家小咖啡馆。
陈伯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沈时安时,老人眼眶瞬间红了。
"少爷..."他颤抖着站起来,"您长高了。"
沈时安喉咙发紧:"陈伯..."
陈伯拿出一个旧饼干盒,小心翼翼地推过来:"这是夫人留下的。老爷...您父亲不知道我保存了这些。"
沈时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泛黄的纸页——母亲日记的残页,一张医院证明,还有几封未寄出的信。
最上面的一张纸上写着:「如果他发现这个孩子是Omega,会像对待时安一样对待他吗?我不能再忍受了...」
"这是什么意思?"沈时安的声音发抖,"什么孩子?"
陈伯叹息:"夫人去世时,确实怀着第二个孩子。但那次摔倒...不是意外。"
夏律师拿起医院证明:"这份文件显示,您母亲身上有多处陈旧性伤痕,与'意外摔倒'的说法不符。"
沈时安的世界天旋地转。
他一直以为母亲是因为"意外"流产而死,但现在...这些证据暗示了什么?
"还有这个。"陈伯指向一封信,"夫人写给娘家但未寄出的信。她提到...老爷的暴力行为。"
夏远栖紧紧握住沈时安的手,生怕他被这巨大的冲击击垮。
沈时安却异常平静,只是手指死死攥着那些纸页,指节发白。
"这些...能用来起诉我父亲吗?"他问,声音冷静得可怕。
夏律师仔细查看文件:"可以作为补充证据,但单独使用可能不够。我们需要更多证人。"
"我可以作证。"陈伯坚定地说,"三十年了,我受够了看着少爷受苦..."
沈时安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陈伯,你会有危险。"
"我这把老骨头不怕。"陈伯拍拍他的手,"只要少爷能自由地生活。"
回程的车上,沈时安一直沉默,手里紧握着那个饼干盒。
夏远栖不时担忧地看他一眼,却不知该说什么。
回到家,沈时安径直走向阳台。
夜风微凉,星光璀璨。
夏远栖跟出来,默默站在他身边。
"我一直以为..."沈时安突然开口,"妈妈是因为不小心摔倒才...没想到..."
夏远栖轻轻搂住他的肩:"我们会查清真相。"
沈时安转向他,眼中燃起坚定的火焰:"我要起诉他。不仅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妈妈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夏远栖点头:"我们一起。"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难得没有安排。夏远栖提议去看公寓,为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做准备。
"现在?"沈时安惊讶地问,"离毕业还有两个月呢。"
"好房子不等人。"夏远栖笑着说,"而且我们需要时间慢慢布置。"
房产中介带他们看了几处学校附近的公寓。
最后一套两人都很满意——两室一厅,采光良好,小区安静,步行到学校只要十分钟。
"喜欢吗?"夏远栖问。
沈时安点点头,又犹豫道:"但租金..."
"别担心。"夏远栖低声说,"我有奖学金和兼职储蓄,我爸也答应资助一部分。"
沈时安皱眉:"我不能一直靠你们..."
"谁说是靠我们了?"夏远栖笑着捏他的脸,"等你满十八岁,就能动用你母亲留给你的信托基金了。"
沈时安瞪大眼睛:"什么信托基金?"
"你母亲留给你的。"夏远栖解释,"我爸查到的。你父亲一直控制着它,但等你成年,就能合法继承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沈时安一时语塞。
母亲还给他留了财产?父亲却从未提起...
签完意向书,两人去了附近的家具店。
沈时安从没逛过这种地方,看什么都新鲜。
夏远栖则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仔细检查沙发的舒适度和书桌的高度。
"你怎么懂这么多?"沈时安好奇地问。
夏远栖微笑:"我妈去世前,我们搬过一次家。她教我如何挑选家具,说这是生活的基本技能。"
沈时安默默记下夏远栖喜欢的每一件家具,决定等信托基金解冻后,偷偷买下他最爱的那张沙发作为惊喜。
午饭是在一家小餐馆解决的。
夏远栖点了几道家常菜,说是"提前练习同居生活"。沈时安看着他在小本子上认真记下每道菜的做法,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对了,"夏远栖突然说,"考虑过养什么猫了吗?"
沈时安筷子一顿。
自从知道陈伯还保存着母亲的东西,他对过去的恐惧似乎减轻了一些。
"那只银灰色的...英国短毛猫?"他试探性地说。
夏远栖眼睛一亮:"真的?你准备好了?"
"嗯。"沈时安点头,"慢慢来...但我想试试。"
夏远栖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灿烂。
他在笔记本上又添了一行:"猫用品清单"。
下午,他们去了超市,买了一些简单的厨具和日用品。
沈时安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挑选毛巾的花色而纠结,或者和夏远栖争论该买蓝色还是绿色的碗碟。
这种平凡的烦恼,竟然如此美好。
回到家,夏律师正在接电话,表情严肃。
挂断后,他转向两人:"有新进展。法院批准了我们的请求,将提前解冻沈时安的信托基金。"
"什么时候?"夏远栖问。
"十八岁生日当天。"夏律师看向沈时安,"也就是下个月。"
沈时安的心跳加速。
十八岁,成年,自由...这些概念突然变得如此真实。
"还有,"夏律师补充,"关于你母亲的案子,我找到了当年的一位护士,她愿意作证。"
沈时安握紧拳头:"证据足够起诉了吗?"
"足够启动调查。"夏律师谨慎地说,"但过程会很艰难。你父亲不会轻易认输。"
夏远栖握住沈时安的手:"我们不怕。"
晚上,两人躺在夏远栖的床上,翻阅着今天的购物清单和公寓照片,计划着未来的每一个细节。
沈时安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的黑暗似乎正在一点点被这些明亮的期待所取代。
"夏远栖。"他轻声唤道。
"嗯?"
"谢谢你。"沈时安真诚地说,"为了一切。"
夏远栖翻身面对他,在月光下凝视着他的眼睛:"不客气。"他凑近,轻轻吻了吻沈时安的额头,"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一起走。"
沈时安点点头,闭上眼睛。
这一次,梦里没有父亲的怒吼,没有冰冷的禁闭室,只有阳光、吉他声,和夏远栖温暖的怀抱。
累死我了。[好运莲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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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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