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拉了个视频总结会,白耀在长京办公室,小飞、储天语、苏吹枳村在招待所大厅。
“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掐起来了?”
苏吹枳:“他一直看着我……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储天语?你一直看着他干啥?”
储天语咳了一声:“…..他衣领没折好,强迫症,难受。”
“我谢谢你啊。”
“好了好了,”眼看又要吵起来了,白耀语打岔,重心长道,“既然开始了计划,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别扭完了就过去了,都不要记仇。以后的日子还长着,磕磕绊绊常有的,不就是相互理解,相互扶持嘛,磨合磨合好了就好了。”
小飞在一旁赞同地点头,点完觉得白耀这话有点怪。
“虽然这次出了点小插曲,但是结果还是蛮不错的。早上的直播都有三万人看。你俩从第一次直播卖货到现在,帅鱼涨了十万粉,吹宝做账号时间长点,也从七万粉涨到十万了。我们好好做下去,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储天语不听白耀画饼,余光瞥到苏吹枳脑壳。
他什么时候把呆毛按回去的。
……
“帅鱼,帅鱼!”白耀喊他。
“啊?”
“我说喂饭这么简单的事,不能再翻车了对不对?”
“喂饭?这么快就下一步了?”
“后天,后天再播。先别轻举妄动,等这波乌龙过去。”
“啊啊,好。”
苏吹枳点头,他也觉得不难,都用不着肢体接触。
“好!就这么定了,后天一定要好好播,扭转一下评论风向。各部门了解了吗?”
“了解!”
“嗯。”
“没问题。”
“散会!”
—
雪已经停了,冬日煦阳一照,化起来很快。交通管制的工作人员来提醒他们,明天山路就恢复通行了。
今天下午储天语跟着苏吹枳去鸭舍买鸭,因为他们讨论出来后天要做姜母鸭。小飞在后面稍远处跟着拍,准备当花絮用。
路很宽,三个人走成了一条线。
储天语看着苏吹枳后脑勺,感觉苏吹枳没那么生气,就是又跟原来一样冷漠了。
他踢了一脚路边石头:“雪都捂化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冷漠。”
苏吹枳回头:“你在唱歌词吗?”
储天语笑。
鸭舍临着一个冻了半截的池塘。到了鸭舍门口,老板一看是苏吹枳,忙打开鸭舍门,让他们自己去挑只大的。
天冷少数几只鸭在外面,大多数都挤在屋舍里。
储天语探头看过去,棕褐色的团子们簇在一起,嘎嘎嘎个不停。
“你会抓鸭子吗?”苏吹枳问。
“不会。”
“抓鸭很简单。要诀就是,抓脖子,一握紧脖子它就很难跑掉。”
“就这样?”
“就这样。”
“我来试试。”储天语跃跃欲试。
但是鸭子团的移动速度比他想的快,他往前一步,鸭子就伸着脖子溜三步,他赶到墙边,想把鸭堵在墙角,但鸭子们受惊,大叫着起飞,扑棱着四散开来——羽毛满天落了一屋舍,还有根在储天语头上。
苏吹枳差点笑出声,忙捂了下嘴。
储天语瞪他。
苏吹枳双手握拳,无声:“加油。”
储天语觉得激进的方式不行,得用温柔的。鸭群再次安静下来以后,他蹲着慢慢蹭到了屋舍的格子旁边。
那里有只鸭子,毛格外蓬松,胸前的花色像一个闪电,身边的鸭都警惕性地后撤,只有它猫在窝里,悠悠然好不自在的样子。
好机会!
储天语突然伸手抓住它的脖子根,鸭拼命挣扎起来,胡乱扑腾之间,有力的翅膀扇过储天语下巴,还一蹼蹬在了储天语胸口,储天语呛了一声,立马把鸭丢出去三米远。
结果鸭一落地,杀了个回马枪,报复性地追着储天语咬。
储天语一路被追到鸭舍外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吹枳笑弯了腰。
“就笑吧你。”
储天语走了过来。
“干嘛?”苏吹枳一边擦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战略性后撤。
储天语伸向他的口袋,唰一下打开,里面果然有包——小浣熊方便面。
“喂!”
储天语缴获了物资,走到刚才那只闪电鸭前,它已经完全呈胜利者姿态,优雅挺胸,端得是雄赳赳气昂昂。
一人,一鸭,帅眼对绿豆眼。
“放过它吧,这只太凶了。”苏吹枳想自己抓只算了。
“我就要这只。”
储天语轻轻拆开包装袋,掰碎面饼,一点点撒在那只鸭前面。
吃惯了蚯蚓蚂蚱没尝过蜜汁味小浣熊的鸭,不知道面前这个两腿兽在搞什么新战术,静了一会,发现对面没动作,探头闻了闻。
天呐!鸭间美味!!!
它翘起屁股,啄了一下,储天语没动静。
翘起屁股,又啄了一下,储天语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它以为敌人已在它的威严下丢盔弃甲,美滋滋沉浸在了鸭生美食里,还往前蹦了一步,储天语一把抓过它翅膀。
“嘎!”
鸭子落手了。
储天语把鸭子举起来朝苏吹枳挑眉。
苏吹枳双手给他比了个赞,心想:这家伙不好糊弄啊。
抓鸭的秘诀,抓翅膀!
—
上山路上,雪还没化完,储天语和苏吹枳回山,一路上没什么话,只有雪水从树枝上滴落的声音。
储天语看着前面的苏吹枳,下班了,镜头一盖又是冷漠的样子。
冷漠归冷漠,他送的大包小包零食,倒一个没落全带上了。
储天语拎起手里呆愣愣的鸭,怎么觉得它跟苏吹枳有点像?
鸭嘎了一声。
苏吹枳:“鸭老板要帮我们杀,你为什么不让他杀?”
储天语:“战利品,留着欣赏一个晚上。”
“……苏老师,我们和好行不行。”
“我们什么时候吵架了?”
“直播我不是故意的,没反应过来。”
他想起当时苏吹枳的脸,红着眼睛,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朋友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吃火锅那次。”
“……”
“你对朋友就这么冷漠?”
“我给你煮粥烧火,教你做茶,配合你工作直播,给你暖……”苏吹枳哽了一下:“买鸭子,你说我冷漠?”
储天语想了想,苏吹枳说的对,他已经给了同事之上的帮助。可是,他就是觉得不够,朋友应该更亲近点的。
他想到了上次刚睡醒晕乎乎的苏吹枳。
“比如下次我们一起喝酒呢?或者一起蒸桑拿?”
……
“你被白耀洗脑了?也要搞个朋友计划1.0,2.0?”
储天语笑:“我要是有你陪我做吗?”
“做,做梦。”
马上到茶厂了,苏吹枳探了头,望向茶山。
大雪过去,还未消融,但茶树露出了些深绿色的尖尖,在阳光下水粼粼的发光。
“走,带你去看我真正的朋友。”
——
储天语把鸭子放进屋里一个铺好干草的盒子里,跟苏吹枳来到了茶园。
他上次只是来附近挖白菜,还是第一次走进茶园。
冬天茶树盖的雪还没化完,但是看上去都安然无恙。
这也没有棚啊?
“你不是说搭了防雪的棚子吗?”
“不给它们搭,棚子还在前面。”
储天语跟着苏吹枳走,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直播间里说“吹宝是山大王”是什么意思,原来茶厂后面一座山头连着一座,一行行茶叶树像冬天沉睡的龙,蜿蜒盘绕在丘陵之上仿佛没有尽头。
翻过两座山丘,走过一个山坳,看到了苏吹枳搭建起来的棚子。棚子结实,看起来造价不菲。高度很高,下面的树也高,有点不像茶树。
“这是什么?”
“西坪茶的母树。”
“母树?最老的树?”
“嗯,清朝道光年间的树,只有七十八棵留下来了。”
储天语看着这些树,树枝盘虬有力,枝桠格外散开,虽然是冬天,但是储天语却觉得它们有种无形的生命力,仿佛开着花,鲜艳如石榴花那种的。
“它们格外脆弱吗?需要搭架子保护?”
“不是,平时用不着搭,母树抗寒防虫,比子树强壮很多。”说起茶叶苏吹枳话也多了起来,“这次是雪太大了,我怕它们受伤,格外小心。”
这些树都是文物。
储天语轻轻摸着树干:“这些树也产茶?最贵的那种吧?”
“对。母树长得久,根系长,在地下摄取的养分和矿物质多,长出的茶叶天然带着岩香。后面我们再培育出来的茶树只能尽量还原它们的味道,无法完全复刻,所以很珍贵的。”
“这样啊……”
储天语想起他在直播间喝的苏吹枳的茶,清透绵长,印象很深刻:“我春天能喝上吗?”
苏吹枳:“看你表现。”
“你怎么学白耀画起大饼了?画茶饼?”
苏吹枳笑。
“你身边这颗树就叫茶饼。”
“啊?”
苏吹枳拉着储天语站远了看:“这颗树树冠长得开,看上去扁扁的,我就叫它茶饼。”
储天语哭笑不得:“你给它起了名字?”
“嗯,它们都有名字,也不知道是哪个祖上起的。茶饼本来叫绛河。”苏吹枳一棵棵指给储天语看,“那边那棵叶子更细的叫竹雪,我叫它小酒。”
“那棵,右边树冠翘起来像只鸟,叫清樾,我叫它鸡翅。”
“那棵头顶不怎么长叶子的,叫雾明,我叫它秃头。”
“还有那颗长了粗横干的,我小时候光屁股在上面打秋千,爷爷追着我打了大半个山头。叫秋风。”
想起小时候干过的囧事,苏吹枳吹笑着摇了摇头。
储天语想象着苏吹枳调皮的样子,肯定很好玩。
“走吧!回去研究姜母鸭。”
山大王巡视完山头,打道回府,心情美哉,嘴角少见得上扬。
说起鸭子……
身后的储天语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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