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青年转头看了眼说话的青寻,惊奇道:“今年来的人都如此绝色吗?”

随后又看到他身后的萧暮枫,脸色忽的僵硬起来,上下打量他们一番默默往后撤了一步。

他将二人引进画坊,给他们倒了杯茶:“二位请稍等,我父亲还没回来,等他回来再给二位作画。”

青寻看了眼萧暮枫又看了看自己,反应过来青年的意思脸色登时就青了。

他急切的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是来求画的!”

青年名叫桦祝,是画坊老板的儿子,这画坊不大,各式各样的画却不少。

四面墙被画挂的满满当当,唯独正中心缺了一块,看样子像是有幅画被摘下了。

萧暮枫看着眼前的缺口莫名觉得和神魂脱不了关系,“这里为何缺了块?”

正在倒茶的桦祝头也不回道:“我也不知道,自我记事起这里就缺了一块”

桦祝是个自来熟,性格外放,自顾自的就开始跟他们讲述这片空缺。

“不过我稍微知道一点。虽然我父亲从未讲过,但邻里街坊口口相传我也能听出个七七八八,这块地方曾经挂着的是先神帝和他妻子的画像!

不过四百年前的神魔大战,神帝勾结魔族,因此六界之内人人痛恨他,我父亲这才将画取下来”

说完他把手中的茶盏递给两人又道:“我父亲好像很敬重那位神帝,取下来的画像至今供在我家祠堂,我小时候曾偷偷打开过”

说到此处他停顿一瞬,桦祝对那幅画的印象很深刻。

不仅是他偷偷打开被父亲发现后的一顿暴揍,更因为画中那两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男子身着白色金边衣衫,五官硬朗锐利极具压迫性,却因为脸上的笑容又透着股温润如玉的感觉。

身旁的女子穿着身藕粉色纱裙,眼睛因为大咧咧的笑而弯成了月牙状。笑容的感染力是桦祝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跟着笑的程度。

“那画中人确实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他这边夸赞的话刚落下萧暮枫把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巨大声响。

他掀起眼皮,言语里的嘲讽和怒意几乎要溢出来,上位者的威压在此刻毕露无疑。

“敬重?!他一个勾结魔族的千古罪人有什么让人敬重的,难不成你父亲和他一样也是个勾结魔族吃里扒外的畜牲!”

桦祝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听到有人如此诋毁自己的父亲当即要跟他动手。

“你爹才是畜牲!怎么你娘没教你对待长辈要礼貌吗!我与你不相熟都能如此叫骂,你爹娘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你个没爹娘教的野种!”

萧暮枫被人戳了痛处,他掐住桦祝的脖子将他抵到墙上,力道大的青寻都拉不动。

他看萧暮枫这副失了智的样子后背不住的冒汗。

桦祝这话简直是拿着刀子往萧暮枫心窝子上戳,他自幼丧父,母亲对他也称得上是不闻不问。

当年神魔大战,前任青丘仙君萧远山,也就是萧暮枫的父亲,在战争开始之初因为战术性错误带着三千将士死在灵脉下。

青丘一族把这个错误归咎于神帝倒戈,他们认为如果不是神帝萧远山就不会死。

从小耳濡目染,萧暮枫自然把先神帝当做自己的杀夫仇人,如今有人在他面前称赞自己最恨的人,就像是被当众扇了巴掌一样。

萧远山和三千将士的死确实不能全怪在神帝身上,只是即便他说了也不会被人相信,人只愿意看到、听到自己想要的。

这一点,青寻在四百年前就体会过了。

他使劲捏了捏萧暮枫的手臂,语气急切:“萧暮枫,冷静!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你父亲的死是六界有目共睹的,况且桦祝只是感觉,你太过先声夺人了”

一旁的桦祝听了青寻的话也回过味来了,此刻掐着自己脖子气的面容扭曲的男人竟是青丘仙君。

不过毕竟是萧暮枫先辱骂自己父亲在前,别说他是青丘仙君,就算他是神帝桦祝也不会向他低头。

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松动,他猛地抬腿往萧暮枫裆部踢去。

察觉到他的意图萧暮枫直接将人甩飞出去,桦祝重重摔在墙上,额角磕出血印。

萧暮枫冷静下来瞥了一眼勉强撑着墙角站起来的桦祝,冷声道:“把你父亲叫出来”

桦祝不是个好脾气,即便被伤嘴上也丝毫不肯示弱。

“青丘仙君在妖界对一个无名小妖大打出手,怎么?迫不及待要爬上神帝的位置?”

他无视青寻递来的眼神继续道:“你还没当上神帝呢!颐指气使个什么劲,我父亲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话落一道沙哑雄厚的声音响起:“桦祝,不得无礼!”

桦邢从外面走进来看都没看一眼桦祝,他像是早知道萧暮枫他们的到来一样。

朗声道:“不愧是青丘仙君,气势如此之大,险些将我这小画坊的顶掀了”

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萧暮枫总不能对个老头大打出手,加上暗地里被青寻捏着胳膊,他只能选择隐忍下来。

桦邢转眼看向站在萧暮枫身旁的青寻。

他盯着青寻看了半晌,忽的爽朗一笑:“好啊!好啊!”

他走上前拍了拍青寻的肩膀:“一转眼长大了这么多,成熟了啊”

青寻走到桦邢这是认出了他,回道:“小辈这些年来疏于修炼,不抵前辈身子骨硬朗”

闻言桦邢哈哈笑了两声,他对着墙角的桦祝道:“你先回去吧,让你娘给你找些草药敷一敷”停顿一下,又忍不住嫌弃:“冲动就算了,修为也是毫无长进!”

桦祝觉得丢脸,瞪了萧暮枫一眼就扭头离开了。

桦邢说完自己儿子,接着对青寻道:“我知道你来这的目的,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桦邢来到画坊后的院子,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就是他们一家人住的地方。

桦邢带着他们拐进一个个不起眼的内院,挥手解开结界。

萧暮枫给青寻递了个眼神,示意神魂就在这。

“这里就是我们家的祠堂,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里面”说完桦邢就拂袖而去。

青寻没让萧暮枫跟着,他独自一人进了祠堂,祠堂很空,只有一张供台和两个蒲团,像是为了供奉那幅画而临时盖的。

青寻拿起画轴展开,即便早有准备,却还是在看清画中人时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画里的男子正是神帝,而身旁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则是羽瑶…

青寻拿着画的指节用力到泛白。良久,他收起脸上的情绪缓缓卷起画握在手里。

看到青寻走出祠堂,萧暮枫上前想要拿过他手中的画卷,被青寻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刚想开口问他,青寻便道:“合并神魂吧”

青寻的语气平平没什么起伏,可萧暮枫还是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好,甚至是有些糟糕。

其实他猜到了一些,毕竟那老头和青寻貌似是旧相识。青寻或许和先神帝打过交道,亦或者他们关系匪浅。

“这画你不打算给我看看?”

青寻攥着画的手紧了紧,道:“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旧人罢了,我…”

青寻忽的抬头看着萧暮枫,薄唇轻启,带着不易察觉的祈求:“总归给我留个念想吧”

萧暮枫虽然行事颇带小孩子心性,可他毕竟是青丘仙君,心思缜密,并非常人那样好糊弄,青寻自知再瞒下去只会互生嫌隙,倒不如自己坦诚相告。

……

合并神魂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找了个茶馆坐下。

茶馆的说书先生正在台上滔滔不绝,把原本苦涩无味的故事说的跌宕起伏振奋人心。

“不解释一下吗?”萧暮枫直勾勾的看着青寻,生怕错过一丝不寻常的情绪。

青寻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他道:“四百年前,神魔大战结束后隐居避世的孟章神君就是我。

我和先神帝算是旧相识,当年他为我封了神祇,我对他始终心怀敬意,他…于我有恩。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说不定在哪个山头当霸王或者早就被各界能人异士当成凶兽围剿”

他转头看向窗外,眼眸深沉的像是淹没了无尽的悲伤。

“后来神魔大战他勾结魔族死在魔鼎下,而和我一起长大的三个神兽也死在战场上,我一时间无法接受就寻了个山头想逃避现实,却不料误打误撞的成了慧辰神的弟子,在他座下修习百年。”

青寻把羽瑶遮盖了干净,草草讲述自己的过往。

萧暮枫是知道孟章神君的,神魔之战的战史上记载孟章一人独战六万魔兵,是六界内传颂最多的战神。

他原以为孟章会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不想竟是青寻这样白白净净不染凡尘的形象。

他不太相信道:“你当真是孟章神君?”

青寻觉得有些好笑,“不说你要质问,说了你又要质疑。难不成让我当众化成原形你才肯相信?”

萧暮枫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忙摇了摇头:“信!我自是信你的”

青寻道:“信不信由你”

萧暮枫忽而继续问道:“那他的妻子呢?是死是活”

青寻听出他说的是先神帝的妻子,脑中浮现出羽瑶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疯癫模样,语气淡然。

“她啊,殉情,死了”

羽瑶、朱音眠、银竹聚在客栈的后花园的小亭子里一起研究话本子。

银竹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早些年看过太多,都免疫了。

奈何朱音眠硬要拖着她,只能跟着她们坐在凉亭下看修行法门,羽瑶和朱音眠则抱着话本子看得入神。

可能是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好奇的缘故,两个对爱情一窍不通的人对这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倒是情有独钟。

尤其是朱音眠,羽瑶看话本子也就图一乐呵,主要是认字,里面讲的什么她是一点没看懂。

可朱音眠却是实实在在带着感情去看,故事里的女主角笑,她也跟着笑,女主角哭她也跟着哭。

羽瑶看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有些嫌弃,她扯扯银竹的袖子,指着朱音眠对她说:“啊呀,你快让她别哭了,好恶心”

朱音眠听她这么说,抹了鼻涕眼泪就要打她。

羽瑶在亭子里上蹿下跳,朱音眠根本抓不着她,两人打打闹闹一上午的光景就过去了。

她们跑累了就一左一右的躺在银竹身边,恰逢此时青寻和萧暮枫回来,大老远就招呼她们去吃饭,朱音眠撑起身子,抬脚踹向羽瑶的屁股。

“诶!少主他们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吃一家很好吃的鱼馆吗?快起来”

羽瑶有气无力的回踹几下才慢吞吞的爬起来,带着四个人去那家店。

走在路上的时候青寻就觉得这里眼熟,看见鱼鳞莞的牌子时更是犹如五雷轰顶,轰的他脑中嗡嗡作响。

又是我哦哦哦哦![竖耳兔头]

快要国庆啦!虽然还有好多天[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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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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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冬雪
连载中春十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