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吊人胃口

等待几秒,确认白棘不会再站起来,障碍解除,桑都掸去手上的灰尘来到床前。

廖染眉间微蹙,脸上有了表情更加生动,掀睫抬眸,湿发看上去软糯可欺,黑色纱布缠绕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像是误入陷阱的绒兔,清纯又撩人,从里到外香艳得人直流口水。

声音嘶哑得像被炉火烤干,桑都清了清喉咙:“咳……中了我这三界拳,一拳重伤呕血,二拳筋断骨折,三拳引渡奈河。若是一般人,我可不敢用这一招。”

“哥哥,你别怕,我性格比他好十倍。”桑都少时得志,遇到大多数对手比他年纪大,对待讨厌的人会叫出各种不雅代号,遇到喜欢的便是这个称谓。

肩头的蚕丝黑巾滑下,廖染尴尬地向上提,露出大半□□,纤长骨节用力捂紧。

这种柔软材料在金水寨生产不易,特意给白棘留这么一条,这才是物尽其用。

“冷不冷?”铁汉难得柔情,桑都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性。

“我热。”廖染一向坦诚。

心口中箭,桑都舌头顶着上颚,酸麻酥痒:“那让弟弟帮你宽衣。”

“你不能碰我。”

“在这片山林中,还没有我桑都雅尔不能做的事,只有想与不想。”男人说着用食指挑起廖染的下巴。

突然间全身细胞像被千万根针穿透撕裂,巨大的疼痛击溃了他的意识,火光一闪之后便是漫长黑暗。

隐约嗅到一股刺鼻味道,另一间房内的白棘恍然惊醒。

他爬起来踉跄着冲进隔壁。

廖染双腿垂着,端正地坐在床边。

白棘轻柔地捧起他的侧脸,缱绻地揉捏着耳垂:“对不起,是我太大意,没有护好你。”

掌纹摩擦皮肤,汗毛发竖,廖染侧头躲避他的手。

“他怎么样?”

桑都趴在地上,脸朝下,一动不动,一头卷发冒着热气。

“烧糊了,死了正好。”

“变心比变脸容易,人渣。”廖染淡淡地点评一句。

白棘唇瓣微张,瞳孔睁大:“他想占你便宜,你骂我。”

“你和人家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白棘泄气地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肩膀无意识地轻碰:“我们俩是你情我愿。”

白棘说得有点心虚:“你说不愿意,我也什么都没做嘛。”

“我现在的状况会持续多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廖染尝试握拳,力气尚未恢复,比以往发病更严重。

男人后仰躺在床上,紧闭眼睛,好像睡着的样子。

“白棘。”

“再叫一声,我就告诉你。”说话时嘴角小幅度地扬起。

“你……”廖染回头和他目光相对:“白棘!”

他侧过身,慵懒地拄着头:“我说的是叫我一声老公。”

“出去。”早知道他会得寸进尺,廖染出身名门,个人能力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旁人孜孜不倦追求的名利资源他唾手可得,从有记忆起对什么人事物都淡淡地,面对这个人却总是忍不住发脾气。

“这是我的房间,我今晚要睡在这里。”白棘说着已经抻平被子,盖了一角。

“你自便。”廖染手撑在床板上,竭力站起,脚却像是人鱼的尾巴,豪无知觉。

纤瘦得一双腿微颤,将要摔倒,白棘手臂虚空环着他:“去哪?你连一个台阶都走不下去。”

廖染拨开他的手,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让他跌坐在床边,发尾的泉水和薄汗混合顺着脊骨凹陷流进黑色绸缎里。

白棘吞咽了一下,手指勾住堪堪挂在他腰间的缎带,像是一份精美的礼物,让人忍不住拆开。

“其实有办法让你马上恢复健康。”白棘嗓音像是吞了一口沙。

“要怎么做?”

“你和我接触,负角度。”

廖染花了0.1秒理清他说得每一个字的意思,仍一脸懵懂。

直到他的手指伸到布料,揉捏着股间软肉,廖染举起一巴掌攥成拳头,轻飘飘按在他肩头。

“你这人坏透了。”

“推开男人得用力,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想跟我**。”

白棘舔了舔干涩的唇,视线逡巡着天鹅颈,像是露出水面的嫩藕,他张口直接咬了上去。

面前这人漠视生命,邪性残忍,对周遭一切甚至带着丝丝恨意。

讲道理、指责、威胁都行不通,廖染依靠直觉摸上他的头。

“白棘,我饿了。”

“一会喂你吃东西。”满口是醉人的体香,男人含糊着,语气敷衍。

“等不了。”廖染冷冽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软糯。

白棘低头醒了醒神:“你真会吊人胃口。”

他随手一指:“这有个现成的,刚烤熟。”

廖染瘪嘴。

“说笑而已,我哪有那么坏。”现在形象已经不算正面,不能再糟糕。

“你就是坏。”

白棘手指摩挲着他精致流畅的下颚线:“那我要硬来了。”

“走开,你好,行了吧。”廖染发现这个人太混蛋,顺毛捋效果更好。

白棘垂眸扫视廖染干瘪的小肚子,起身给他准备食物。

笼罩着的背影远去,廖染松了一口气:“忘记带走你的爱人。”

白棘将桑都翻面扛在肩膀,走出几步回头,郑重地作出解释:“我和他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你别误会。”

“知道了。”

证据不足,以当事人口供为准,廖染一向不会凭空揣测事件真相。

清晨,日光被浓雾隔绝,空气湿冷,凉意袭来,体内灼烧感褪去,筋脉通畅,廖染醒来后身心倍感轻盈。

枕边整齐叠放一件加厚的长衫,他披在身上。

推开门清新的泥土气息拂面,远处连绵山脉隐藏在飘渺的云层之中,近处迷园灌木枝桠齐平,鸟毛毽子被踢高,极速下坠,重复十几次没有掉落。

白棘坐在台阶上托腮注视,慈眉善目画面莫名和谐。

是桑都率先看到廖染,像兔子见了鹰,扒着白棘的肩膀藏在背后,身材健硕挡都挡不住。

“别过来,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

金水寨敬畏一切自然力量,尤其是雷电,这也是他们图腾起源。

“白棘,进来。”廖染不做过多解释,转身回了塔楼。

桑都长舒一口气,挺直腰板:“你从哪请来这位爷。”

那张脸华美得像是诱人的陷阱,靠近后浑身带刺冷傲疏离,对白棘说话态度高高在上的人,也是第一次见。

“什么爷,那是我老婆。”白棘拨开他的手,小碎步跟上去,以前再怎么揩油暧.昧都无所谓,在那人眼皮底下自觉变得老实收敛。

“不是我吗?”

所有人都默认小白仙是他的压寨夫人,为了日后的福祉,身为寨主勇于献身责无旁贷。

一进门,白棘手臂自然地从背后环抱,火炉般滚烫的胸口紧贴上来。

心脏不规则地跳动如擂鼓,已知白棘残缺,那这震动则是来源于自己。

廖染尽量平复心绪:“我穿来的衬衫呢?”

“坏了。”白棘手绕前,把他垂下来的绳结系紧:“这件衣服很适合你,不喜欢?”

长衫垂到脚踝,下摆分布着不规则流苏随风摆动,禁欲端庄得像是雪山神灵。

“怎么会坏。”昨晚分明遗留在温泉旁。

“我撕的。”

廖染侧头想说什么,无论贫富贵贱,人活一世竭力伪装美化自己,身后这人竟坏的这般心安理得:“脸皮真厚。”

“夸我,发现我的优点了。”

廖染无言,冷静片刻:“多谢你的……款待,我要回去了。”

本以为他会再纠缠,白棘直接捂住他的眼睛:“我送你。”

一阵冷风吹拂手背汗毛发竖,廖染再睁开眼睛时,周围石柱群密集,菌状、剑状、刀脊状造型千奇百怪,不远处广场上,叩拜的人振振有词,交织在一起像蜂鸣声杂乱无章。

廖染远远地注视人去楼空的高塔,他们的信仰此刻就在站在自己身旁。

“那些人心中所求你都能听清楚吗?”

白棘点了点头:“那边带豹纹围巾的人,想知道下一期摇奖的号码;那边穿迷彩服套装,想要治疗中枪战友的瘸腿;还有哭得眼睛红肿的老两口,想要知道失踪儿子的下落,已经在台阶下跪拜了几个月。”

蛊虫分布在每一处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成为白棘的眼和耳。

远离喧嚣,两人穿梭在石林间。

“你能力奇特,是天生的吗?”廖染踏着石砾,漫不经心地的提问。

“被人陷害。”

“和我有关?”廖染直觉敏锐。

白棘没有回答。

“事情原委是如何,我可以帮你,你信任我吗?”廖染停下脚步。

“不信。”白棘说着大手一挥。

两人瞬间来到驿站前。

巍峨的藤门入口,被一层又一层的寨民围住,他们拿着各种刀叉兵器,举过头顶叫阵。

“杀!杀!杀!”

驿站每一层住户紧闭门窗,胆大的人探头看了一眼,被气势汹汹的阵仗吓得缩回脖子。

四肢以铠甲武装的人穿梭在廊道,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东西。

不时地破门将外来人从房间里拖拽出来,将他们的行李扔在四方梯中心平台。

“这是哪来的?干什么用的!”

武装人员厉声询问。

那人颤颤巍巍地将背包里的物件抱在怀里,益智类积木游戏,五颜六色的儿童款。

“是我自己买来玩的,碍着你们什么事,粗俗无礼,一群野蛮人!我要……”

一个穿着紫色蟒袍的人,从武装队伍中蹿出,猝不及防地一脚将那人下巴踢飞,瞬间血溅当场,落下一颗门牙。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有你们外乡人说话的份吗!”

“左护法威武!”旁观寨民响起整齐地喝彩声。

这时三楼的窗被一脚踢开,从里面翻出一个人影,将墙边口吐鲜血的人扶起。

“多管闲事。”左护法阿克抿了一把鼻子,狠狠踢向毫无防备的后背。

那人不慌不忙,以巧劲拨开全部冲击力。

阿克身形不稳踉跄着退后:“练家子,报上名来。”

“耿元,初次见面,对不起,你伤着没?”

“书呆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有意思。”何永趴在窗口,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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