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潇懒洋洋往椅子上一坐,挑眉道,“永恒的爱称。”
人都齐全了,百里剑英看向贺瑾秋,“你有什么要说?”
贺瑾秋在开口之前看了一眼宗潇,宗少爷睁着眼睛看他,好像桌上的早餐都是半成品——对宗少爷来说确实跟半成品差不了太多。
“我和宗潇都参与了沁元的委托。”贺瑾秋拿过焦黄酥软的吐司,在上面涂冰冰凉凉的奶油酱,涂完递给宗潇,“委托里出现了和克拉肯一样的情况,山洞里的科考团成员全部失踪,留下的都是灵魂躯壳。”
“中空的?”百里剑英皱起眉头。
“中空的。”
吴闻把茶杯放下,眉头深深皱着,“但那是1.5级的委托。”
贺瑾秋把烟熏的火腿和三文鱼都切成厚薄均等的片状,垂着眼睛道,“嗯,但委托里涉及猛古的三个守护神,还有在风雪里消失的整个科考团,包括后来上春昆山的赏金流匪。如果我和宗潇没去,沁元没有预备就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
“什么意思?”百里剑英的嗓音里匿着一种气势逼人的冷感,“是国安代误判了等级?”
金蓉把电脑转过来,在电脑上轻轻拍了一下,雪白的屏幕立刻跳出文件。她今天装备齐全,投影把文件内容映上半空。
百里剑英和吴闻静静看着资料,金蓉开口道,“还有这个,贺代理跟我说要查的斗篷。”
“斗篷?”
“灰斗篷。”贺瑾秋把盘子推给宗潇,宗潇拿着叉子吃三文鱼,非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猛古守护神沙鲁,他有能看到猛古境内发生过什么的能力。”贺瑾秋刚要把刀叉闲置,宗潇又边刷手机边跟他指还吃什么。
“但是因为他已经跟平民差别不大了,所以他最后还是没看到。”贺瑾秋用餐刀的动作非常流畅,因为刀头锋利,每一刀都显得施力均匀、切割完美,“那时候宗潇能看到一部分沙鲁的视觉。”
百里剑英和吴闻都皱着眉看他,百里剑英先开了口,“你能做到?”
她没有能拥有术法的体质,所以并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体质的差异才导致的结果,但贺瑾秋摇头,“我没看到。”
“别的大代理呢?”吴闻问。
“没听说过。”
吴闻用拇指微微摩挲下巴,“看到什么了?”
“五个人,为首的是女人,全部穿着灰斗篷,戴着面具。”贺瑾秋边说边把盘子撤换,让宗潇有心情边吃边说——“说说看?”
宗潇看了贺瑾秋一眼,勉为其难好心道,“挺高的,脖子上有掐痕。”
“还有什么特征吗?”金蓉问,她拉出一个模型,随着宗潇的话改动。
“不是那种掐痕。”宗潇托着腮,用叉子指点江山一样比划了一下,嘴唇还余留着肉汁淡淡的腻光,显出一层水迹似的亮,“是旧伤的那种感觉——对,对,然后再高一点,皮肤很白。”
“这样?”金蓉一改皮肤明度,和宗潇记忆里就八,九不离十了。
“差不多。”
百里剑英扭头看了吴闻一眼,“你见过吗?”
“没有。”
“宗潇,你觉得游轮上消失的人会是这个女人做的吗?”
宗潇浅浅勾着唇角,笑意和酒窝都不是很深,“不知道,山洞里的灵魂残骸比游轮上的更破碎一点。”
金蓉拿着那个女人的模型去检索,吴闻静静想了一会才问道,“对了,那猛古的魔怪呢?”
“放了。”
“放了?”百里剑英看起来比吴闻吃惊多了,在吃惊之后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阴云密布起来——
“她杀的是赏金流匪。”贺瑾秋不因为百里剑英的威势而显出半点退缩的痕迹,有如势均力敌的刀锋横撞,但他的神色相当平淡,甚至还有种很难讲明的,并不含笑的微微笑意。
“如果你亲自去,你也会这么做。”
百里剑英冰冷地盯着他,“好像你非常了解我?”
“一般。”
“那又是怎么回事?”吴闻横插在两个大代理中间,显得非常纳闷,作为国安代执行理事,某种层面上他的地位比大代理还要高。
但奈何大代理之间只有拳头法则,他夹在中间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金蓉赶紧一边用电脑展示一边解释道,“元元和我说了,那个叫红莲花的魔怪没有杀过人,是等到赏金流匪出现之后她才杀了人的——”
红莲花已知的经历全在浮空投影上,生平、经过,记载到她失踪为止。
百里剑英看了一会,才问吴闻,“你要跟国安代的高层说吗?”
吴闻没说话。
“吴闻?”
吴闻不得不答道,“……暂时不。”
贺瑾秋看向吴闻,金蓉也是,金蓉的吃惊非常明显,但贺瑾秋的表情却略略了然。
宗少爷吃饱喝足,懒在椅子上慢悠悠喝他加了一堆糖的红茶。
“再观望一下。”吴闻在除宗潇外的压力目光中保持镇定,“我不知道克拉肯,包括沁元的委托,到底是境外的影响还是国安代的巧合,再等一段时间。”
金蓉很理解地点点头,“那理事,我还顺带查了一下别的。”
“什么?”
宗潇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伤脑筋。
“二十几年前在凤凰城也有类似的事。”金蓉指了一下投影,“这个在数据库里有,倡导自由恋爱的大学生失踪了,一个人都找不回来,定义是疑似魔怪所为。”
吴闻稍稍讶异地问,“你为什么查这个?”
“最近的新闻。”金蓉吸了口气,“反对相西传统文化的当地人组团偷渡到了黑西哥,偷渡的人数太多,一百七十三人,我查了一下,快两百人了后续都没一点的消息。”
“你觉得……”百里剑英皱着眉,贺瑾秋缄默地听着,表情看起来也有所疑虑,但还是在给宗潇拿糖包。
吴闻立刻把电话打给管辖胡南省的国安代分部,几个人静静等着,宗潇老神在在盯着贺瑾秋下躺,抽空看了吴闻一眼。
“我是国安代总部的执行理事吴闻,把电话转给宗运勇。”
大家都看着他。
吴闻的表情从镇定到震惊也就一刹的变化,金蓉像是被他的表情一惊,左右手交替着握了握,显得很不安。
“……好的,我知道了,那就这样。”
吴闻把手机从耳边取下,环视了一圈。宗潇搅着糖,眼里既不传达任何情绪,也不像是在看向实物,只是没任何意义地看着吴闻,不安的麻痹感因而骤然临上吴闻的双肩。
“胡南省分部的总负责人宗运勇在两天前去世。”吴闻的口吻略显沉重,在这种被探究的节骨眼上,任何一点意外都显得非常微妙。
金蓉倒抽一口冷气,带着雀斑的小脸白白的,张口好像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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