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睁开双眼,略有些不适应柔和的暖黄光线,适应了一会儿以后,太史灵才看得更清楚周遭的景物。
她在一间装潢十分古典优雅的房里,还有个画了侍女图的屏风。
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儿?
头痛得似要裂开,全身的力气也好像被抽光,太史灵吃力的撑着自己从床炕半起,花香与香粉夹杂的浓烈香气使她感到恶心。
室内因设着数个烧着煤炭的暖炉而暖和,甚至让太史灵感到有些热促,抬手擦汗之际,方发现自己也被换了一身衣裳。
赤脚下床后,走到了一铜制全身镜前,太史灵才看得见现在的自己是被人换上了一副怎样的妆容与衣装。
一袭红色的中袖纱衣纱裙,唯独遮盖胸前的薄薄布料是,双手的腕处被红丝带绕了数圈打了个蝴蝶结,丝尾的长长的余尾垂下,腰际被穿上束腰的红色腰封,交错的束带以金丝线所制。
而原本苍白无色的一张俏脸,亦被画上了格格不入又带有妖艳感的妆。原本充满灵气的双眼被添画了浅红的眼影,勾出了鲜红的眼线,樱唇也染上牡丹色的夺目唇彩,日常总挽成双髻的长发亦被放了下来。
此刻的太史灵,像一尊娃娃,一尊被绑上红线随时被主人支配的古典娃娃,渗着杀气渗着邪气,又带着丝抚媚。
就连太史灵自己,也差点认不出镜中人是自己。
下意识伸出手摸镜,如手绳般戴在手中的无声笛也随之映入眼帘。当指尖触碰到镜面时那微凉感如触电般令太史灵双肩稍耸,同时间,一把温厚如春风般的声音在脑海间响起。
然而声音的主人是谁,已经记不起,看不清了。
—「以后妳想我了、妳需要我了、妳生我的气想打我了、有危险了,就吹响它,不管多远我都会来到妳面前。」
—「既然不能用猛龙锁将妳锁在我身边,那就只好让妳戴着无声笛,让妳无时无刻都可以找到我,有什么事,我都可以立刻出现。」
脸颊微湿的感觉让太史灵才发现到自己竟然因这两句不知是出自谁口的话而红了眼眶,落下了泪。
明明连相貌都看不清,可是却感到像被那个人所紧紧拥抱着一样,那声音、那在记忆中熟悉的感觉,让她好难受,好想立刻去见他、找他,但同时好像又被些什么所阻挡打住了这冲动。
「我不可以的……不可以让他担心,不可以给他惹事,他不喜欢的……」
她记得有一个人曾经对她说过,她太会惹事生非了,如果是这么不会想、不会长大,那么以后再也不会理她、不会救她,即使她搞没了自己也不会替她伤心、不会为她难过。
是谁说的,她记不起,但心好痛。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这一声让太史灵如惊弓之鸟般后退了数步,泪珠仍凝在眼眶要落不落,瞪大了眼防备至极的望着进门的人。
「阿灵,妳醒了?」
同样身穿红衣,打扮与太史灵像刻模复制出来的女生对太史灵笑意盈盈的走近,毫无恶意的举动却是让太史灵更受惊了。
「妳、妳是谁?别过来!」太史灵继续后退,张望四周都没有发现能让她防身的武器,一时情急抬腕握住了那指节长的笛子
「我?我是妳的好朋友,司斯呀。」
司斯见太史灵想吹响手里的无声笛,并无阻止也不感到意外,反而语中还带了些怂恿之意和挑事之意,企图借太史灵达成目的。
「妳不是说赵云让妳伤心了,所以才不想见他吗?不过,要是妳感到害怕了,也是可以吹响笛子的。」见太史灵举动迟疑,司斯再道:「赵云爱妳也好,不爱妳也好,妳始终都是他的责任,他欠妳的。就让他讲清楚,让他把妳哄回去吧,有什么事,我替妳作主呀。」
司斯张口闭口一句赵云惹太史灵生气、太史灵是赵云必须承担的责任,这真是挑起了对赵云这个人和记忆空白的太史灵好奇心和信任感。
「妳……真是我的朋友吗?」太史灵半信半疑的问道
赵云这个名字,好熟悉。真会是这个人所说的吗?她们真是朋友吗?赵云就是送这笛子给她、骂她又说可以随时到她身边的人吗?
「当然,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妳不记得了吗?在东汉的时候,没有人喜欢妳,每个人都说妳是惹事精,妳好可怜的。」司斯说得七情上面,又再接近了太史灵一些:「妳喜欢的人不喜欢妳却还和妳一起,同时又和别的女生暧昧不清。妳连一点真实感都得不到,恋情也不能公开,真的好可怜好可怜。」
紧握着无声笛的手渐渐放下,司斯虽然说出了很多,可是太史灵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虽则什么都记不清了,不过心里一直有道声音好像想大声吶喊抗议司斯所说的一切都不是最真实的事。
—「太史灵,妳听好,我赵子龙,今生肯定非妳不娶。所以妳不要想什么回家嫁人找男朋友,因为妳的男朋友以及妳未来的夫婿,就在妳的眼前。」
「赵子龙说,他会娶我的。他、他不是不爱我的,他说今生非我不娶的。」太史灵极力否认想推翻司斯说的一字一话,更着掩耳拒绝接收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听见司斯所说赵云不爱她,她就好慌好想要否认,好想要找出一些什么证明并不是如同司斯所说的。
她不是不被爱的……
「阿灵,妳不要再骗自己了,赵子龙不爱妳,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妳!」司斯强力拉开太史灵掩耳的双手,声量渐渐变大,发了狠的要太史灵面对她所说的「事实」:「他爱妳的话,为什么每一次只要是小乔出事了,他就丢下妳?他爱妳的话,为什么要在学校里羞辱妳?他爱妳的话,为什么总是相信别人不信妳,把妳的存在变成了一个第三者?」
「不是这样的!妳闭嘴!」司斯每说一句,太史灵的脑海里就跟着出现一个画面,比起无力的推反,更有力的证明着和赵云的过往里藏着许多不快乐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一点都记不清楚和赵云幸福的日子?为什么即使记起了他的话,都是不清晰的,都是使心会泛痛的?
「赵云说过非我不娶,他说过不会不要我的,他还说过……」
—「妳负我了,我便把妳扛回来;妳要嫁于别人,我就单枪匹马抢新娘。谁敢在我手上抢走妳,我就杀了他。」
「妳看,不是我骗妳的。」从身后抽出了赵云与小乔登上东汉报报头条的那一期报报,司斯伸到太史灵的面前,残忍地将太史灵仅有的反抗力夺走:「一千句话不如一个行动,如果他喜欢妳,就不是说一千句话来哄妳,而是做一件事来告诉妳有多爱妳。妳对赵云而言,只是一个负累和必须要负的责任,妳不过是他的挡煞符,替他挡过一劫。」
东汉报报的头条照片和吸晴字句跃进太史灵的眼里,字里行间所描写的、小乔在朋友圈写的、东汉报报对她与小乔二人做的比拼榜以及赵云对她们的态度比较,这一切一切都使太史灵呆若木鸡,一句辩驳的话也想不出了。
真的是这样吗?原来,她对他而言不过是这样的存在?
那为什么他说会娶她?为什么他要送这笛子给她?不喜欢她又和她在一起,又哄着她,这场戏他牺牲可真大呀。
她不相信,她还是不信赵云会是这样的人,她太史灵是谁,岂会有这么大的能力让赵云甘于委屈自己、委身与她一起,承担……承担她这个麻烦?
「他不会骗我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是妳我不知……」气急攻心,感到一阵晕眩,心绞再度传来的痛让太史灵紧咬着唇,低声呜咽
「妳倘若仍是想执迷不悟,我大可以助妳一把,让妳看清楚真相。」圈住太史灵的腰从侧抱着她,一手迭于捂住左胸的太史灵手上,司斯哄近了太史灵的耳旁,慢条斯理轻言细语:「一切都有我在,妳听着我说的做,就成了。」
一再因蚀心之痛而失去了意识,太史灵全身软瘫靠在司斯的身上,嘴角与双耳,都开始渗出了鲜血。
像抚摸小宝宝一样抚摸着太史灵的侧颜,青葱长指往染有血珠耳垂一抹,对于留在指腹的血,露出了一抹既是欢喜又是满意的笑容。
司斯哼着不知名的曲谣,欢快的旋律搭上这抹诡异笑容与充满诡秘的气氛,显得更是毛骨悚然。
提前打好高虐預警(/敲碗
算了算應該下下次的更新就是高虐啦美滋滋~~~
關於阿靈為什麼一昧只記起和趙雲不快樂的事,之後會解說的。
至於趙雲,目前很努力可以虐他千百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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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第四十一章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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