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迷楼出来已经十余天,一切都好像已经回复了正常的日常步调,大家上学的上学,继续自己要忙的事,在学校日常对抗董卓。
旁人角度的话都是这样没错,反正五虎将的出席率有时候也挺迷的,特别是赵云,缺课率素来都像他在校内校外的人气一样,更别说三天两头迟到不然就是各种生病不上学的太史灵了。
而小乔,对于在迷楼里所发生的事也是绝口不提,面对貂蝉、夏侯芝的关心也是随便扯了些借口打发两句就算了。
至于,一切真是如常了吗?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答案。
「什么?妳说小妹要回家?不可以,这怎么可以!」张飞激动的捧着饭碗「刷」一声站了起来,压根儿不肯相信孙尚香所说的话
「三弟,你先冷静。」止戈拽着张飞,安抚着他的情绪
「冷静什么鬼!我们这边这么好,有华陀、有我们看着她,为什么要回家?再晚个几天,也不是不可以吧?」说到底,张飞就是舍不得,也不希望太史灵以现在的身体状况离开
「阿香,太史慈真有这么急要将太史灵带走吗?」小乔也站在了张飞那边,不同意让太史慈来带人走
自从在迷楼出来之后,小乔在御医所也住了几天,直至好起来能跑能跳了,便整日往曹家跑,想来看看太史灵,陪陪孙尚香。
「你们先冷静。」孙尚香也早料到大家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对于该留或走,她是支持太史慈来带太史灵走的:「无论再过几天都好,她哥哥亲自来接也好、我带走也好,阿灵都是要回家的。我大哥已经在江东御医所安排好一切,你们都能无须担心忧虑。」
太史灵自服了解药后,断断续续的发了几天烧,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后来赵钱孙偷偷来过曹家几次,亲身看过情况后,留了些药给孙尚香,吩咐要定时注进太史灵的体内。
又再过了几天,人是醒过来了,却是认不得人,话也好像不会说,一昧尖叫抓人和哭闹,瑟缩在房间的角落抱膝发抖,就只有孙尚香可以安抚得了她。
赵钱孙说,这应该是药以毒攻毒的正常的副作用,加上蚀心之毒发作后再用此药,效果也会减低,再过一阵子身体就能正常起来,可以变回正常人了。
而期间,赵云也曾经在御医所强行回来过,但就止步在于关着太史灵的房间外,就听着她带着哭声的厉叫红了眼眶,过了很久很久才回到御医所。
直到这一两天,华陀替太史灵再注射过几次混合「天之玛哪」的血清素后,人才开始渐渐的正常回来,能说话、说吃饭、也慢慢开始认得人了。
「其实我也赞成让小妹回家。她在扬州长大,有家人、有朋友,也有她熟悉的一切。或者,那边才是她适当休养的地方。」默不作声的关羽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即使再不舍都好,他们也必须要放手让小妹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
作为二哥,关羽眼看着自己的小妹被折磨得不似人形也天天在疼痛中渡过,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顶多是把人敲昏了,其实这样而让他心痛。
虽说现在她能认出人了,但她怕他们,除了孙尚香以外谁都无法靠近她。那到最后辛苦的是孙尚香,痛心的是他们,苦的,始终也是她。
倒不如他们放手,让她的兄长接她回家,或许有家人的陪伴,她可以复原得快能够回来,以后大家再有机会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地一起。
「关羽说得对,依我所知,江东御医所和研究毒理的中心也是全国顶尖的,回去,对她会是好事也说不定。」连作为专诊大夫的华陀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虽师承天荡山名医,可是他真觉得自己未满师的啊
「那难道你们就这么舍得小妹离开吗?」张飞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放下了手边的饭碗,连饭也不吃的赌气说道:「我吃饱了,我去喂小妹吃饭。」
众人看着努力强忍心中难受情绪的张飞赌气而去的背影,其实他们都理解张飞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对情绪,一切都是因为舍不得。
「那……最快什么时候要起程?」小乔关切地问道,也想着要偷偷通风报信给在御医所的赵云
「我也不清楚,可能最快明天,或者太史慈一到达就会带人离开。」孙尚香的眼角余气仍停留在张飞进的位置,若有所思
「这么快啊……」马超的情绪也难掩不舍,也忽然间的有些食而不知其味,失去了食欲,也更是理解张飞的大反应
和太史灵最好感情的人,张飞是对这称呼最当之无愧的。
无论是去吃吃喝喝还是打游戏打排位上分,抑或在学校闯了什么事,两个人都是在一起的,张飞都是发挥着三哥本份照顾得太史灵好好的,就连那容易发作的暴脾气也是因为怕太史灵生气不理他这三哥了,才学会尽力克制着自己容易动不动就激动的情绪。
「小妹,三哥来送饭给妳吃啦。」张飞捧着一碗装好饭菜的饭碗,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太史灵的房门,声音语气也放柔了
面对一片漆黑的房间,张飞打开了灯,见太史灵抱膝着在角落,泪眼盈眶的看着他,又眨了眨眼,便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饭碗上前安抚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张飞凑近了太史灵,同样蹲在地上,轻轻的摸了摸她散落的发,再说:「没事的,都是假象。」
「我是不是杀了人?」太史灵声音颤抖的再次问出这个问题,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这里,痛。」
对于太史灵在迷楼里捅了赵云一刀之事,大家都有了共识对此绝口不提,也以为太史灵可以会遗忘掉这一段,却是没想到当她开始能认人的时候,第一句开口说的话、问的问题,就是这么一句。
孙尚香说太史灵半夜时分总会被噩梦惊醒,捉着身边的她问自己到底是不是杀了人,说自己杀了人。
「幻觉幻觉,做梦这种事情醒来就消失了。」瞧见了太史灵手上被纱布所缠的伤口,想起在迷楼里的事,以及这些日子中太史灵的失常与哀叫,张飞鼻头一酸,心里觉得很难受
苍天大地大公鸡之神啊,到底他的小妹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才引致到这辈子遇到的苦难会这么多?
这么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妹妹,却怎么想都没想到她是这么的容易受伤,明明自己拍胸脯说要一直罩着她,但好像每次都是会因为粗心大意而没有好好的让她快乐成长。
他的小妹这么可爱这么活泼这么善解人意,怎么会一下子受这么多的苦、怎么会要吃这么多药,整个人变得不正常?
老前辈说再过一阵子小妹就可以变回正正常常了,可是「一阵子」,是要过多久呢?难不成要小妹一直都在残留的迷楼记忆里崩溃又痛苦地轮回一次又一次吗?这样实在太残忍了……
在迷楼里,她一定受了很多折磨,才会如此伤痕累累。
「三哥知道妳现在还是很痛苦,不管妳记得多少,以后会变得如何,始终三哥仍然是妳的三哥。只要妳一通SIMAN,三哥立刻就到。」张飞拿起了饭碗,挖了一匙的饭,凑到太史灵嘴边:「身体再痛都好,都要好好吃饭,多吃点,女孩子就是要肥肥白白才健康的,今天加油多吃一两口好吗?」
太史灵半知半懂的摇了头,张口吃了半匙,见张飞满脸哀伤,主动伸出了手替张飞擦了眼泪。
「不要哭,是不是我不乖了?你不要不开心,我乖。」
听到太史灵这么一说,张飞的心里更难受了,也不管到底太史灵认不认得清自己,便拥着她放声大哭。
「不是的,小妹妳最乖了,三哥最疼妳了,妳要赶紧好起来记得我们。妳不要谁都记起了就只有三哥不记得啊!回到家里要好好吃饭,一定要回洛阳知道吗?三哥真的很舍不得让妳回家,也不知道要分别多久。但如果这样对妳是最好的,三哥也希望妳可以在家人陪伴的环境恢复起来……以后我们还是可以一起打游戏,去吃吃喝喝。」
张飞的渐大的嚎泣声和太史灵一脸不知发生何事,一昧轻拍着张飞的背安慰他的画面,让悄悄在门外看着的众人也越看越心酸。
眼浅的止戈是最先退场的一个,一边吸着鼻子忍泪一边大步走出曹家,正想放声释放眼泪大号之际,肩膀被身后的人重重拍了一下。
「喂,你怎么了?」
在曹家附近打转多时的辜战正好想拨电话给止戈,没想到才将手机刚拿出来,止戈就快步步出曹家,还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战?」止戈用手擦着眼角的泪水,越擦越难过,想伸手抱辜战但却被辜战用手指抵住了额头
「先不要哭,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辜战既是嫌弃又是严肃,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止戈擦泪后,再说:「找到司斯了,不过……是一具全身血液被抽干、如同老人般的干尸。」
「什、什么?」闻言,止戈感到大为震惊
「目前已通报盟主并将尸体移送到时空监察站,但可以肯定的是,司斯有魔的力量,只是不知是反噬现象,抑或有外界致成。」
其实辜战更想说的是,他个人认为是后者因素,当天在迷楼外他留意到一个人,使他认为是极为可疑人物。
「我不懂,迷楼不是司斯所造的一个幻境而已吗?我以为你当天的出现,纯属是因为收到我的定位,然而所见同幻境。」止戈相信司斯是拥有魔的力量,只是不懂的是,为什么迷楼消失后,辜战仍然找到它
「迷楼内是幻境与幻象,但整栋建筑物是实在的。像灭的世界一样,入口是无处不在。不同的是迷楼的入口不能依附于一些对象或已有建筑物里,灭则可以。」辜战仔细解释着两者之间的不同,见止戈开始懂了,续言:「灭里的是未知的世界,魔寄生于此;迷楼里寄生的,是以蚀食人的阴暗、懦弱,各种负面情绪为续生的……力量。」
「力量?所以,司斯是人吗?」止戈不解问道
「不是人怎么会找到尸体?」辜战忍不住出手额了额止戈的额
「所以那鼓力量才是迷楼的主人,而司斯则拥有了那鼓力量,最后反被吞噬?」止戈尝试以自己的理解将辜战所说的事一样样理清,庞大的信息量让他霎时间有些消化不良
「可以这么说,不过,一切等调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辜战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吐出了一句:「我个人认为曹操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自己小心。」
他不知道在银时空里止戈和曹操的交情到了什么地步,若果在未有实锤情况下他先作了定论,怕止戈防备过头露出破绽,也怕止戈会护曹操而不信他。
见辜战潇洒离去,对于那句小心曹操,让止戈也想起先前种种,对曹操的问号和近日的寻常之中的不寻常,也起了更大的疑虑。
就正如,为何大家最后在迷楼打得损手烂脚的,曹操却几乎是接近零损伤的带着小乔出来?
这问题,他想了十几天都没有想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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