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人不死心的问。
“为什么?”郭夜凡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想了想,“一只狗,有什么资格问我为什么?”
他直直盯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分钟后,他略感遗憾的说:“看来你做不到,把他带出去吧。”
“等等!”那人挣扎着,随即一把抓起地上的刀,狠狠从骨头上滑了下去。
那一夜,整个别墅里的人都能听到少爷房间中传来的凄厉到恐怖的惨叫声。
而小刀刮骨的摩擦声似乎是郭夜凡的安眠药,他听着这个声音,微笑着入睡了。
又过了几天,有个人再一次站在了他的房间里,他的小腿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皮肉,白骨空荡荡的暴露在空气中,郭夜凡蹲下身近乎痴迷的轻轻婆娑着他的腿骨。
“你叫什么名字?”
“王瑜。”
“王瑜?”郭夜凡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看向他,“这么好的名字吗?不行,你以后……我想想,哦,你以后就叫王二。”
他恶作剧一样的拍了拍王二的腿骨,“贱名,好养活。”
王二没再说话,一直等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幼稚的小孩将自己的腿骨把玩到兴味索然之时,才转身离去。
往后的日子里,王二跟随着郭夜凡做了很多大事,这些大事包括但不限于杀死亦或囚禁郭家其余的私生子、与家族老人签订对赌协议,赌注是对方的一整张人皮……
二十年过去了,他的脾气较小时候收敛了许多,小时候的郭夜凡,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淡淡的无害的笑容,他开心时笑,兴奋时笑,烦躁时笑,生气时还是在笑。
这种挥之不去的笑容同样也是郭家所有人挥之不去的噩梦。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也拿不准他现在心情怎样,想要干什么。
有许许多多的人,本以为自己做的事、说的话滴水不漏,却在下一秒的时候就被他扔出去喂了狼。
长大后的郭夜凡,或许是在成年那日虐杀下人时被郭老爷子打断了一条腿,终于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暴力。
总之从成年以后,他的确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暴虐,待人都温和许多。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因为长大后的他总能想出些惨绝人寰的方式来惩罚那些他想要惩罚的人。
“你的动作越来越快了,很好。”躺在皮质沙发上的人懒洋洋的说,他随后站起身,盯着这个新盯上的,此刻不省人事的猎物。
王二恭恭敬敬的将一个文件夹双手递到他面前,“她叫莫甘言,M大学哲学专业研究生,身高一米七二,体重五十五千克,父母都是K省的教师,她是独生子女,今年二十三岁,还有一年硕士毕业。”
“还是个高材生,不错。”郭夜凡满意的点着头,他细细的的将莫甘言的相关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越往后看,嘴角上扬的弧度也越大。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他觉得无聊时,就会亲自开着敞篷车在街道上跑,去寻觅自己的猎物,寻到后再了解其生平。
他喜欢用不同的方式对待不同的猎物。
那些会所送上来的人如今越来越令他感到食之无味,只有那种最干净的、面对他誓死不从的才能激发他的兴趣。
看起来越清冷、越执拗的,他越感兴趣,就比如莫甘言。
他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那是前一天的下午,风和日丽,天朗气清,他带着王二在大学城附近转悠。
风迷了他的眼,他便从王二手里拿过手帕去擦,刚擦完,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一个穿着复古花衬衫的女人与他擦肩而过,携带而来的还有一股亲昵的体香。
郭夜凡不懂香水,更闻不出什么具体的气味来,他只觉得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十分独特,好闻的有些不正常。
他当即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胳膊,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转过身时眼神十分惊讶。
“请问你有什么事?”郭夜凡听到她问。
声音也这么好听。
郭夜凡的心情突然变得特别好,他没有回应她,而是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美人。
是很清冷的长相,眼睛很长,却不是细长,双眼皮很明显,看人时上眼皮会遮住三分之一的瞳孔,一般这样的眼睛,总会露出些疲态来,就像这眼睛的主人没睡醒似的。
可她的眼睛却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因为她的眸子也很淡,睫毛很长,这样一来,反倒衬得整双眼睛都神秘起来。
她的嘴唇不厚也不薄,嘴角微微上扬,只是微微上扬,并不是那种夸张的微笑唇,左脸的颧骨上还长着一颗小痣,看起来十分诱人。
她整齐浓密的短发落在脸颊两边,或许是转身时幅度太大,有一小缕此刻正贴在下嘴唇上,显得她愈发动人。
郭夜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为她这样完美到如同雕塑一般的长相。
她整个人站到郭夜凡面前时,就像传说中的高岭之花。
像他这样的人,玩儿过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什么风格的都玩儿过后,才确定下来自己最喜欢的类型,那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高岭之花。
但他在遇到莫甘言之前,从未见到过这么符合他审美的“高岭之花”,她简直就像是按照自己的审美量身打造的一样。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让那姑娘感受到了威胁,她用力挣脱他的手,厉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美人嗔怒。郭夜凡轻轻一笑,沉下嗓音,用一种带有**的语气说:“你身上好香啊。”
“混账!”那姑娘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流氓,骂了一句后飞快的转身离开了。
郭夜凡盯着她的背影,心中欲念难平,越是干净的、清冷的事物,握在手里就会越舒服,被摧毁时所展露的脆弱也会越撩人心弦。
王二很快就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承诺到:“我会尽快。”
郭夜凡一直盯着她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才意犹未尽的闻了闻手指,回了句:“嗯。”
那时他就在想:小美人,要记得拼命跑,不然,很快就会被我抓住。
这不,已经抓住了。
想到这儿,郭夜凡眯起眼说:“好端端的,居然还厌世?”
王二立即回应:“是,我向她身边的人打听,那些人都说她为人十分冷淡,不喜与人交际,雨天经常一个人在操场上走,也不打伞,像这样类似的行为还有很多。”
郭夜凡合上文件夹,支着下巴看向莫甘言,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我更喜欢了。”
他轻轻婆娑着莫甘言的脸,就如二十年前婆娑王二的腿骨一样痴迷。
“还有多久醒?”
“最多十分钟。”
十分钟啊。郭夜凡转着拇指上用虎骨做的戒指,随后将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朝王二打了一个手势。
王二见状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几十秒后,几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进到包厢里,他们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却像朋友一样坐到郭夜凡旁边。
“哟,郭爷终于愿意见我们了!”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笑着说。
郭夜凡睨了他一眼,随后漫不经心的说:“哪儿的话,都是兄弟。”
男人闻言飞快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莫甘言,端起酒瓶给郭夜凡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郭夜凡对此很受用,他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心情十分荡漾。
男人见他这表情,转了转眼珠子,随后立即问:“郭爷,这是又从哪儿得来的美人儿?长得这么可人?”
“呵。”郭夜凡有些得意的看向莫甘言,似笑非笑的说:“路上碰的,看着她那模样就忍不住想逗,马上就醒了,一会儿一起配合着我逗一逗。”
“得嘞!没问题!”
“郭爷都开了尊口了,谁敢不从?”
……
大约两分钟后,莫甘言慢慢睁开了眼,她觉得眼皮很重,头也重,浑身上下就像是绑满沙袋一样,她费劲儿的支起身子,眼前模糊一片,她只觉得四周十分吵闹,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烂泥土一样气味。
“哟,小美人儿醒了。”
她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这样说,吓得一激灵,一眨眼的工夫就清醒了很多,这才真正看清了眼前的场景和眼前那些陌生却令她十分不适的眼。
她猛地起身,由于动作太剧烈,眼前一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的往地上栽去,却在栽倒之前被一双手稳稳的接住。
她心下一慌,顾不上缓缓,就挣扎着要从那人怀里跑出去。
那人倒也不拦,只由着她跑。
当她好不容易跑到门口时,却发现不论她使多大的劲儿,都没办法打开眼前这道门。
可这道门是她唯一的生路。
她不死心的扯拽着,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戏谑的、轻浮的笑声。
她转过身看向他们,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
“小美人儿,你这一醒来就往外跑,哥哥们是会伤心的。”
她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人端着一杯酒朝她走过来,“来,喝一杯?”
莫甘言怒目而视,将酒杯狠狠甩在了地上,那男人一愣,随即转过头对一个人说:“郭爷,美人还挺烈。”
所有人又开始大笑起来,包厢里此起彼伏的笑声令莫甘言感到无比恶心,她强忍着不适看向那个所谓的“郭爷。”
是他!那一瞬间,莫甘言不知为什么,心下直发怵,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突然变凉了,冻得她发抖。
她感觉自己在他们眼中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杯酒、一块肉,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将她的衣服、皮肉刮了个干净,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被死死摁在血水里。
她很快弄明白了这个群体的结构特征,所以她看向郭夜凡,问:“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我?”
郭夜凡似乎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他从角落里的沙发上起身,走到莫甘言的面前。
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美人像一只受惊的野生动物,分明已经怕得要死了,却还要装的一本正经,越是色厉内荏,越是有趣。
他低声一笑,说:“都出去。”
包厢里的人离开的很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按理说人越少,对莫甘言来说是越安全的,可直觉告诉她,人越少,她或许会越惨。
郭夜凡朝她那双美到无与伦比的眼睛吹了一口气,莫甘言下意识想向后退一步,却被郭夜凡死死钳进怀里。
她听到郭夜凡带着浓郁色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跑不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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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病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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