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话最多。
[太阳之于我们,是宝贵的。]
[雨露之于我们,是宝贵的。]
[语言,声音,我们能感受到的一切,构成了我们的世界。]
在所有人聚集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内时,系统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副本内人数上升。]
[在结尾之际,所有的一切都将迎来应有的狂欢。]
“妈的怎么说话还是这么抽象。”莫如非常喜欢欺负系统。
梅季雨笑着走过去伸手轻轻拧了拧莫如的耳朵,脸上的梅花胎记顺着女人的笑容一抖一抖。
“嗯,我知道了,这地方还真是藏着不少污垢。”她伸手捧起莫如的脸颊。“你没受伤就好了,不过,太阳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错了,老婆。”
莫如当场滑跪,不知道自己做没做错,反正认错肯定是对的。
[脑子不需要建议捐给有需要的人]
系统给莫如发私信。
「草拟吗,对我这么凶。」
“人都齐了。”还是祝明纶比较敬业,大概视线扫了一圈周围,最后集中在蹲在梅季雨身后的珍宣上。
“麻烦带我们去能够前往精神病院的通道。”
很明显时伶和阮稚江对副本更心不在焉,此时时伶正在拿着一根从珍玛丽手里抢来的棒棒糖逗阮稚江。
“小狗,啊——”
阮稚江靠在时伶的怀中,一边吸气一边假装吐泡泡,被对方拿着棒棒糖逗的时候,啊呜一口咬住了对方的手指。
谈恋爱就叫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也没有错嘛。”梅季雨又戳了戳莫如的脸。“亲爱的——可爱,帅气。”帅气是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加上去的。
“啧,帅。”莫如又缓缓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走吧,这个副本也该结束了。就是把程茗则弄死的那个怪物完全没看见,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阮稚江淡淡地看着莫如的反应,就跟变脸一样,全然没有先前的萌萌姿态,心想。
b男。
程茗则好像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然后突然抬眼看了看,啊了一下。
“系统.......那个是什么?”
[你可以当做,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会将自己能够看到的一些和常人不一样的事物记录下来,有时是文字,有时是图画。]
[“它”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其目的仅仅只是为了造成最原始的恐慌与死亡。]
[希望你下次不会遇到。]
阮稚江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边蹭了蹭时伶的手,然后又啊呜一口咬在糖果上,不知道怎么了,一会咬咬咬这里,一会儿咬咬那里。
在系统的声音落下的时候,阮稚江停下了动作,扭头看向程茗则。
“您好,我叫阮稚江。”
“........我知道了。”程茗则沉默了一下,扭头看了阮稚江片刻,最后吐出几个字。
“您好,我叫程茗则。”
时伶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揉了揉阮稚江的脑袋。
“走吧,节省点时间,我已经想回家睡觉了。”
他伸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珍宣拎起来晃了晃。
“带路,亲爱的小朋友二号。”
“.......哦,你们跟我来吧。”珍宣揪了揪自己的领子,然后晃了下来,一路小跑。
“……现在还笑我。”阮稚江直勾勾地盯着时伶。“没有小朋友一号吗?”
“小朋友一号是珍玛丽,你是时伶的可爱小朋友。”
时伶又笑了,把阮稚江抱起来亲了亲,秀恩爱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开坦克就创了出去。
莫如啧了一声。
“哦……走吧。”阮稚江轻轻地蹭了蹭时伶,然后扭过头,将视线看向窗外。
模糊的人脸隐隐约约盖在窗外的玻璃上。那张脸并不深刻,五官似乎都已经被完全溶解,窗外亮得晃眼,阳光洒满了走廊。
时间不多了,这里似乎快要被挤爆了。
珍宣一路小跑,打开那扇被自己撞的有些七零八落的门。
[急诊科-观察室]。
珍玛丽抬起头,冷不丁地看到一个白色的模型。只有人的轮廓,没有人的五官。那个白色人形被放在蓝色长椅上,身边挂着输液瓶,一根长针穿透了人形的手背,像打针一样,将一根钢管钉在了人形的表皮中。这样的纯白的人形在房间右侧密密麻麻坐了一整排,头齐齐地都被固定好扭向他们。
在他们的身后又传来另外一个声音。像浪潮推进,粘腻又湿滑,一层一层盖在地上,始终没有被推向更远的地方。
珍玛丽打了个寒颤,这可真是看起来往前走不行往后走也没退路。
阮稚江沉默地跳出时伶的怀中,转而拉起他的衣袖。
梅季雨用手拨弄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头发,没有说话,而是和莫如站在了一起。
可能这就是拥有战斗能力的底气。
“…路在前面。”珍宣静静开口,站在门前。“现在的模型比之前的要多了一倍。”
“我们要打架了吗?”珍玛丽又差点跳起来变成小玩偶。
“现在应该也可以直接走过去,开打暂时还谈不上…先过去吧。”阮稚江安静了一会,然后突然向前走。
梅季雨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发尾,然后看向莫如。“亲爱的,你太高了,不然我可以抱着你走。”
莫如还真的柔弱地变成了一个小男孩,连衣服都跟着一起被裁剪了,像那种穿着背带裤的小绅士,还打了一个领结。
梅季雨一把将小小只的莫如抱了起来,一会揉揉脸,一会揉揉头发。
“亲爱的,可爱——” 然后她向前也跟上了队伍。
“你也可以变小吗?”阮稚江走在前面,突然侧过头看了一眼时伶。
时伶难得陷入了沉默,毕竟他可没有莫如的能力。“我不行,没有莫如那个手术刀不知道还是什么东西的技能。”
他尴尬地说道,才想起莫如的能力好像叫拼接与形变。
阮稚江眨了眨眼睛。
“好,小一点的话,我也可以抱起来。”
“那没办法了,我只能给你缩着玩儿了。”
说完。
时伶这个男人竟然物理蹲了下来,一边顾及着自己的形象一边团成了一个球。
阮稚江走过去一把将人团在自己怀里,来回揉了两下,然后才松开手。
“走吧,太阳要贴过来了。”
此时此刻,珍萱已经等好久了。
“好吧,不玩儿了。”
时伶拎起阮稚江就跑。
“走走走。”
房间内部的环境比预想之中要更大些。素白的人像保持着各种姿势坐在蓝色长椅上,有的躺着,身形扭曲,口腔处被砸开,像痛苦地张着嘴呻吟。有的坐着,但头部断裂,只留下嘴唇和下颚的部分......所有人形无一例外都手上插着像扎针一样的钢。道路还在向前,但在道路尽头的,看着却不像门,只有中间带条缝的木板。
啪嗒啪嗒的粘腻声响愈发接近,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在感受水分的同时,似乎也被阳光照射着。
就像某种倒计时。
莫如直接率先一脚踹开木板进去。
而阮稚江在进入门板前的最后一秒回过头。
他看到太阳的光辉掩盖住了所有的一切。太阳远在天边,又直直杵在眼前。
贴着人的眼皮,贴着人的视网膜,无论将眼睛睁得多大,无论将眼睛如何闭上,太阳始终存在在那里。
在光洁明亮的表皮下像腐烂的苹果,腐烂的桃子。大小不一的坑洞中,白色糜烂的斑块弥漫在其上。
“啵”。
透明的粘液穿透肥肿的皮囊,落在地上。
于是太阳的一束光洒下来。
这就是阮稚江的视角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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