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汐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的精神也快到临界点了。
无论怎么说,都得想办法联络到其他人。
规律......似乎像两个时间点的东西被拼凑在了一起,或许要将其分开。
刚这么想着,他的耳边就响起了有些让人热泪盈眶的声音。
断连了很久的系统终于复活。先是更加轻微的电流音,最终,却没有像上次一样消散在空气里,而是重新拼接成一段完整的话。
[很高兴我们又重新取得了联系,玩家“沈语汐”。]
“太好了,我也很高兴,但我现在很不高兴。请给我一些提示,我需要从这个房间里出去。”
“现在病院的规则都被扭曲了吗?”
[是的,不过比起扭曲这个说法,我觉得更加准确的说法是规则在生长。]
[找到他们的枝丫,不要相信太阳的方向,沿着蜿蜒的小溪,走向彼岸。]
[祝你好运。]
沈语汐松了口气,这段倒是看懂了。
和他上面想的一样,将真实与虚假的部分区分开来。
但问题就在于,如何找到太阳的方向。
沈语汐想了想,花了点时间和精力,把看起来过亮,过于崭新的东西都分了出去。
眼前场景的颜色顿时变得单调,破败。
象征他们的,或许是贴着模糊标签的一角,或许是堆叠起来的层层报告。当然,那些报告上的字扭曲在一起,无法辨认详细的内容。又或者是蓝色的一次性床单,床单上沾着些许脏污…...
在那些灰尘单调的颜色中,无一例外都能看到人的倒影,就像是电脑贴图一般。
“系统,再救一下。你能联系到其他人吗?”
沈语汐突然心里咯噔一下。
感觉被监视了。
他刚刚偷偷把那些琴谱收集了起来,然后尝试放入系统,失败了。
也就是说那个琴谱跟鬼怪有关。
沈语汐会两种乐器,一个是钢琴,还有一个就是中提琴。
他紧急拼凑起琴谱看了一眼,似乎是【梦中的婚礼】。
[可以。]
[剩余的玩家皆在大门的另外一侧,有需要指定的玩家吗。]
“不用了,麻烦发个群体通知谢谢。”
事实证明一个熟练的玩家就应该精通100种叫人手段。
以及学会怎么跟系统喊救命。
[好。]
此时,站在门外的所有人,共同接到了一条来自系统的通知。
[打开门,究竟是从外面打开门,还是从内部打开门。]
[当光照进来的时候,你能看到的究竟是实物还是光影]
[万物皆向阳生长,此乃恒古不变之理。]
[好了,在副本的最后,让我们庆祝全员的到齐。]
“庆贺不了一点,也就是说沈语汐在这门后面?”
莫如有些震撼地说道。
系统特地给他配了一个烟花的特效。
[我想是的。]
而此时祝明纶抬了抬眼。
如果太阳是错误的,那么就要挡住光线。
他伸手戳了一下梅季雨。
“能帮一下忙吗,挡光。”
“哦,好。”梅季雨扭过头看向之前正对着门的那扇玻璃。“我去帮你把那个搬过来。”
祝明纶点了点头。
梅季雨三两步直接走过去,一脚踹在窗户的边沿上。然后她利落地一伸手,直接将那块模糊的玻璃抽出来,抱在自己怀中,重新走了回去。
“给。”
“嗯。”
祝明纶就这么应了一声,拿着这块玻璃板,凑到门边先观察一眼里面的景象。
透过门并不严实的缝隙,能够看到…什么也看不到。
入目的只有一片白,颜色亮得刺目。
随后他用玻璃板遮住光,光线落在了玻璃板上,被板上透明的磨砂晕染成一层一层的光晕,但始终没有扩散出去。
遮光板上映照出了蓝,白,红三种不同颜色的色块。不同颜色交织在一起,构成截然不同的多幅画面。
而这一次再次向门缝看去,白光像是被调低了饱和度,逐渐能够看清一些显露在下面的景物……你看见了你自己,而祝明纶身后是一整块的玻璃。
他思考了片刻,最终用一块银质物品将玻璃敲碎。
然而在回头看的时候,身后空无一物。
阮稚江不知什么时侯走到了没有玻璃遮挡的窗户前。从外吹进来的风拂开了他的头发,一只手压在窗户边缘上,探出脑袋去看向窗外的场景。
在一片摸不着头脑的场景里,好消息是,沈语汐终于打开门走了出来。
他松了口气,“大家都在啊……很抱歉我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了,我想我们暂时要先从这个副本里离开,没办法完全将其结束掉了。”
“Fine,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夹着尾巴跑路了吗?”时伶原本想蹲着,最后还是一只手架在窗台边,靠着说道。
“系统~”
他又开始了亲切的呼唤。
[在。]
系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怎么说,我们要先撤退吗?发生了什么?”
两人共同站在窗边,阮稚江依然看着窗外。天空流淌了下来,太阳在天幕上露出微笑。云层坍塌,从天空的裂隙中所流淌下来的,不知道是水还是脓。云彩的颜色各不相同,像被火灼烧过的一角呈现出焦黑的颜色,也像被试剂打湿,揭露出那泡沫一般的颜色。
阮稚江将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透过断裂的缝隙,他还看到了另外一所医院。
“怎么了?阮稚江?”
时伶原本在跟其他人对话,注意到阮稚江的情况,扭过头来问道。
随后他也愣了一下。
先前他就一直想不明白,搞不懂为什么副本里面会出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时间和空间,原来如此。
毕竟是之前的副本没有经历过的情况,绕得他自己都头疼。
现在得到解答了。
原来,他们根本就不在真实的医院。
难道这里,只是一滩水洼的投影吗?
时伶也无法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系统只能将玩家投放到真实的世界,不可能把玩家变成纸片人再塞进去。
所以很有可能,这个医院是多重影像,而他们只是感官被调入到了某一个视觉里。
.......那就危险了,毕竟谁知道,他们的本体此时到底处于怎样的境地,还是先脱离副本比较好。
[我想是的。]
系统的声音在短暂卡顿之后,慢慢变得柔和了一些。
[并不是唯一的结束,这对你们而言也不会是最单纯的开始。]
[在此之前,我会留下最后一个疑问。]
[你们是否还记得,自己究竟是在哪里醒来的。]
[向自己肯定,眼睛不会出错。]
众人面面相觑。
“不…...没什么,只是好像突然间看的更清晰了一点…...”阮稚江伸手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虽然仍旧有些凌乱。
他垂下眼睛,用手在自己的嘴唇上撕下了一块皮。
“我没印象了。”
时伶赶紧把阮稚江抱了回来。
阮稚江眨了眨眼睛。“所以现在我们要脱离这里。”
不过这次是时伶避开了这个话题,因为他好像稍微有一点印象......自己躺上手术台的印象。
至于要怎么脱离副本,他和沈语汐对视了一眼。
“跳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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