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的棺椁不是在蒋陵吗?为什么纪念馆的地牢里也有?!”
霖霖发出了与步一乔同样的疑惑。
“文章中没有披露吗?”
“没有。”
“……我知道了。”
“一乔,你真没事儿吗?不用我来接你?”
“没事。”步一乔脑袋又胀痛得厉害,“另外,我今晚也不回宿舍了。”
霖霖沉默了半晌,试探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为什么?”
“夜不归宿……要和男朋友去开房?”
“没对象,挂了。”
放下电话,步一乔苦笑。史册不必去翻,定然写着孙权在自家地牢遇刺,江东基业随之倾颓。
“我好累啊……”她轻声自语,“救回他,就跟他道别吧。”
让历史回归正轨吧。再这样下去,恐怕先殒命的会是自己。
一次穿越的眩晕尚可忍受,但反反复复数十次,即便被孙权关在厢房中强制休养了数日,也不见好转。
她的身体比想象中更虚弱。背起行囊,她一步一踉跄地走向地牢。寒意刺骨,双腿几乎失去知觉。
当穿越的撕扯感结束,她直接扑向石壁,将胃里最后一点残渣连同胃酸尽数吐出。
“这次孙权不在……应该听我的话,到了建安五年正月吧……”
又是寒冬。孙府银装素裹,廊下却挂着喜庆的红灯笼,甚至贴着醒目的“囍”字。寒风中隐约飘来欢快的奏乐声,步一乔循着声音走去。
今日是谁的婚宴吗?
前院热闹非凡,喜气洋洋。步一乔躲在一棵树后,观摩着一对新人的婚宴。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换了佳人。
孙策轻握着大乔的手,佳偶天成,宛如璧人。
他穿着大红的吉服,身姿依旧挺拔如松,意气风发。眼角弯成温柔的弧度,笑意从眼底满溢出来。他正微微侧身,小心翼翼地牵着他身旁的新娘,真正的大乔。
步一乔忽然笑了,眼角却泛起泪光。视线微转,她看见了那个她深爱的男子。他站在吴夫人身侧,与众人一同开怀笑着。
这里是真实的历史,不曾被她步一乔干涉的正史。一切皆如史书所载,无人识得她,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伯符……”
真好。他不必经历血染的婚宴,至少此刻,他是幸福的。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阵阵发黑。她猛地撞上树干,软软滑倒在地。呼吸愈发困难,单薄的运动服抵不住凛冽寒风,虚弱的身躯仅凭最后一口气强撑。
“不能死在这里……得回去……”
她挣扎着想站起,却一次次失败。
模糊的视线固执地望向那个身影,几乎失去知觉的唇瓣轻轻颤动,念出他的名字,没有声音,没有能听见。
“仲谋……孙权……”
*
意识从一片冰冷的黑暗中,被消毒水的气味和指尖的刺痛感硬生生拽回来的。
步一乔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光让她瞬间闭上。适应了片刻,她才再次睁开,茫然地看着眼前纯白的天花板、悬挂着的输液瓶,以及环绕周围的陌生医疗仪器。
医院?
她不是在东汉建安五年的寒冬里,在孙府的喜宴外,力竭濒死了吗?
“你醒了?”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姑娘正好走进来,看到她睁着眼,询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晕倒在孙氏旧址纪念馆地牢的玻璃门外。”护士一边记录着她的生命体征,一边解释道,“是巡查的保安发现你的。你当时体温很低,生命体征很弱,把我们吓了一跳。你都昏迷两天了。”
“玻璃门外?”
怎么会是玻璃门外?有人把自己从地牢内送出去的?而且是从……建安五年?
“哦,对了,”护士记录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东西递给她,“这个背包是你的吧?被发现时就在你身边。里面有个东西一直在震动,你看看。”
是她的背包。
步一乔心脏莫名一跳,接过背包,打开。里面是她的笔记本、几支笔,还有她的手机和学生卡。此刻,手机屏幕正亮着,显示着霖霖的来电。
她划开接听,对面立刻传来霖霖焦急的声音:“一乔!你终于接电话了!你没事吧?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步一乔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医院?!你怎么了?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步一乔报了医院名字,挂了电话。她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手机冰凉的外壳,试图从那真实的触感里寻找一丝安定。
“对了!教授!”
她点开通讯录,拨通吴朔的电话号码。随即门外响起手机铃声。步一乔循声望去,吴朔提着打包的饭菜,挂断她的电话走进病房。
“孙——教授。”
那个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名字,被她及时咽了回去。
“又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吴朔揶揄道,将还冒着热气的餐盒放在床头柜上。
“教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医院在你书包里找到了学生卡,通知学校,学校通知了我。”
“这样啊……”
吴朔在病床边坐下,利落地支起桌板,将餐盒一一打开,将勺子递给步一乔。
“先吃饭吧。”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
“胃难受……”
“嗯,所以我买的粥,还有些软和的菜,多少吃点。”
步一乔心中堆满疑惑,想要问他。
教授和孙权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孙权身死,教授也会随之消失?而她回去见到了活生生的孙权,如今教授又重新出现……这两者之间,真的毫无关联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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