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我和袁半梦面色沉重地从楼上下来,楼下沙发上小雅正在和蒋飞聊天。
“王野的新电影月底上映,一起去看啊。”
“好啊,我对这个题材很感兴趣!”蒋飞满口答应下来,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遗憾地说,“那天我有事,能不能推迟几天?”
“什么事?”小雅问。
蒋飞环顾一圈,确认孟珲不在场才说道:“那天是孟珲妈妈的忌日。”
“她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指着沙发上的两人问。
“小雅说蒋飞一直在和她打听魔法少女的事情。”袁半梦道。
“喂!”蒋飞老大不高兴,“我都听见了!”
我耸耸肩,一脸不在乎,径直朝冰箱走去。
小雅一副很好奇的表情看着我们,袁半梦朝她缓缓摇了摇头,小雅泄了气。
“冰箱里有布丁,帮我拿一个。”蒋飞话音刚落,惊觉方才还在眼前的尤瑛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尤瑛又出现在了冰箱前,神态自若地拿了一罐啤酒,打开猛灌。
要不是知道她的能力,蒋飞还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蒋飞和小雅呆呆地看着尤瑛和袁半梦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分明是在进行时空穿越。
就算神经再大条,她们也知道一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小雅插空问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出力的。
我嚼着巧克力想了想,严肃地说:“把冰箱塞满。”
说完,耷拉着像是被欠了十年加班费的疲惫脸,我继续穿梭于过去和未来的时空中。
晚上,我和袁半梦凑在一起商量进展。
“……听完白天小雅她们的话,我不放心查了查,结果看到了一些资料……”袁半梦递过来一张纸。
我拿过来一看,沉思片刻:“我抽空去一趟看看。”
“注意身体,可惜我没办法穿越时间帮你。”
袁半梦只能穿越空间。
我们的谈话被孟珲的到来打断,他买了足够填满三个冰箱的食物,招呼着叫我们下去吃饭。
和拜托我的时候相比,不过过去了不到一天,现在的孟珲却正常得反而有些异常。
不过穿越时空带来的消耗让我很快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对着满桌的美食大快朵颐起来。
孟珲道:“我听蒋飞说了。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的。”
“好孩子。”在填五脏庙的时候,我不忘挤出空隙夸了两句。
孟珲笑笑:“其实我也没比你小多少啊。”
袁半梦已经吃饱回去睡觉了。
我的精神也很不好,眼皮上下打架,手背疼得直抽抽。
“今晚还忙吗?”孟珲问。
“算了,还有时间。再说我也不是小年轻了,身体耗不起。”我说。
孟珲挂着从前那种开朗的笑容:“好,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
“还真有。”
“什么?”
我悄悄靠近他的耳朵,这个角度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轻颤着:“跟你姐夫说说,给我涨涨工资行不行?”
孟珲“噗呲”一声笑出来:“那我说我在追你,他能给你开双薪。”
“我靠,有这种好事?!”我见钱眼开,“拜托了,拜托了,虽然他肯定很不理解你一个风华正茂的帅小伙怎么会瞎了眼看上徐娘半老风韵不存的我,但是为了我的美好未来,务必请你牺牲一下!”
孟珲捂着肚子笑了一会,看着我的眼睛,突然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我坚决否认:“哪里不对劲?我只是太累了,唉就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懂。”
“你平常都是累死累活,话都不想多说一句的标准打工人模样,今天骚话很多哦。”
没想到孟珲这小子这么敏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懂涨工资对于打工人来说的意义,不亚于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
“好吧……”
我打着哈哈上楼休息,余光瞥见孟珲还在收拾着桌上的垃圾。
接下来几天,我重伤不下火线,跟个劳模一样在世界各地的过去和未来到处乱窜,但却毫无头绪。
虽然我切身体会到了最近魔法力量的异常波动,但是直到那天晚上的会议,我才从rosy口中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rosy说,如果观测不到未来,那意味着……世界没有未来。
究竟是怎么样重大的变故才会使得如今平静的世界一夕之间毁灭殆尽?人类没有这个力量,至少现在没有。
那大概率还是和魔法有关。
我忙着排查协会布置下来的勘察任务,连日下来几乎没有余力去关注其他事。只是对其余几人在做什么有个模糊的印象。
袁半梦在做区域组织性工作,蒋飞去外地参加比赛,小雅三不五时要出去应对怪物,只有孟珲过得规律,每日除了上课就是在家看电视。
距离10月31日越来越近,但是协会的工作却没有有效进展,阴云笼罩在每一个知情人士的心上,到10月30日的时候,一向冷静的袁半梦也忍不住了,她拖着行李,非常抱歉地和我说:“我得回家见亲人最后一面。”
然后她又对小雅说:“你也快回去吧。”
小雅不明所以,却知道不好直问,听话地和袁半梦一起走了。
最后整座别墅里只剩下我和孟珲两个活人。
落地窗外的落日黄昏把客厅白色的地毯染成了金橘色,我和他席地而坐,我专注地看着电视上时不时传来罐头笑声的综艺节目,孟珲拆了一袋薯片,问:“你忙完了吗?”
我含糊地点了点头,从他手中的袋子里掏出一把薯片,塞进嘴里,咀嚼个不停,口齿不清地问:“你呢?要去买花吗?”
“能陪我一起吗?”
“行。”
孟珲关了电视,穿上深色风衣,开车带着我去市中心的一家花店。
他没有做过多的挑选,用很短的时间买了一束百合。
深秋的风含着凉意,我瑟缩了一下,孟珲将风衣披在我背上。
我揪着领囗看牌子,咋舌道:“一件顶我半年多工资。”
孟珲笑笑没说话,我钻进副驾,把手揣进口袋,打了个哈欠。
直到回到孟家,我才被孟珲叫醒。
将风衣还给他,孟珲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有瞬间不自然,不过却很快恢复如常。
这晚孟珲睡得很早,我等他离开后,关上电视,回到了之前几天。
大学校园、步行街、医院、药店及别墅附近……我悄悄跟踪了孟珲几天,确定了风衣口袋里那瓶东西是安眠药无疑。
我长声叹了一口气,嘟囔着说:“算了,算了,世界都要毁灭了,临死前我就做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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