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小兔竟然决定迎战了!凌大哥,你说小兔打得过那个胡清图吗?”吴勉勉紧张地扯着凌霄的袖子。
“小兔的身法在于快和巧,但是力量上有悬殊,若是被胡清图擒拿住,估计很难脱身。”凌霄看钟问策一脸担忧,也不知道怎么宽慰他。
胡清莜扶额,简直要没脸看了。刚刚大哥说要征服女人,原来是以这种方式啊!太蠢了吧!再说了,将心比心,胡清莜觉得她肯定不会喜欢这种当着众人面跟自己打架的男人啊。
“你大哥还真是……呵呵!”廖景临双手环胸,一脸看好戏的状态。“他要是打得过那个女的,并不会得到众人的赞誉,反而有欺负人的嫌疑;要是打不过,那就更糟糕了,他这个未来流峡派的掌门竟然输给一个青鸾宫的小女子。”
“廖师兄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可别忘了,我们都是流峡派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胡清莜叹气。
成自保和杨志决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他们这个大会也只是遵从祖训办的,请来的都是江湖朋友和有名气的帮派,德高望重的前辈不会以大欺小跟胡清图比试,年轻一代的高手也会看在流峡派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人,大家就意思意思来捧个场。然而胡清图竟然如此激进不知分寸主动去挑战青鸾宫,若是他输了,不仅流峡派的名声有损,这未来的掌门之位,恐怕他们还得再考量考量了。
桑兔慢悠悠地走到比武台上,特意背对着钟问策的视线,她怕一看到他自己会分心。
“桑兔姑娘有礼了。在下胡清图,今年二十有五,家住越州城鸿雁山庄,舅舅在朝为官,有良田千亩,仆从近百,暂无婚配。是流峡派木掌门亲传弟子,排行第三,入门已十余载。”
桑兔眨眨眼,需要说得这么详细么?
“听闻青鸾宫高手如云,特此向姑娘请教一下。”
桑兔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好说的,遂拱手道:“好说好说。”
“承蒙姑娘不弃愿意同我比试,我虽无意欺负姑娘,但是也不想有所怠慢看轻了你。这样吧,我让你一只右手,如何?”胡清图说完就把右手背到了身后。
演武场内又喧嚣起来。成自保心下稍稍宽慰,还好这个胡清图不算太蠢,知道留点退路。
“可以可以。”
“姑娘请。”
“那我不客气了。”话音刚落,桑兔仿佛化为一道春风,瞬间就移动到了胡清图的身侧,就要点他的肩颈大穴,却被他左手一挥,挡开了。他出手很重,桑兔的手腕有瞬间的麻痹,但是她脚下不停留,迅速移步变换身法,转换位置继续攻击对方的周身大穴。胡清图从第一招开始就瞬间进入作战状态,他有想过对方的功夫不会太差,但是速度确实超过他的预计。
桑兔的步伐不停变化位置,招式也越来越快,犹如一只敏捷的蜂鸟,时而跃起,时而俯冲,有时快得只留下一道绿色的虚影。
胡清图已经无法再固定身形,必须随之转化以躲避桑兔的攻击,她比想象中难对付。不过,一想到这样的女子将被他所征服,就让他更加兴奋了。
钟问策站在观看台边上,他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右手也握紧成拳默默蓄力,时刻准备着,若小兔有危险他就会马上出手,哪怕暴露自己打伤未来的流峡派掌门也在所不惜。
这时,台上两人同时跃到半空中,桑兔快速出掌,胡清图单手接下。突然,他一个收势,桑兔看到了一个破绽,正想乘胜追击,却在余光里见到钟问策抬了下右手,她顿时明白,那个破绽是胡清图故意为之的,于是没有迎上,转而在空中一个诡异旋身,往他另一边攻去。果然,胡清图应接不暇,被逼无奈下伸出右手挡开,而后两人先后落地。
“承让了。”桑兔率先拱手道。
“姑娘好身手。”胡清图咬着腮帮子说出这句话。
桑兔也不逞能,况且现在流峡派的地盘得给足对方面子。“还是胡大侠技高一筹。要不是你让我一只手,我接不了这么多招。”说完,转身就要往台下走去。
桑兔路过胡清图时,他却突然向她脸颊伸出手,企图扯下她的面纱。桑兔一惊,迅速旋身躲开,再一回头,看到的是一人舒展优美的肩胛,是钟问策。
演武场内瞬间安静了,还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大多数人只看到一道流星划过,钟问策就出现在了比武台上。
钟问策捏住了胡清图的手腕,随即展开温和无害的笑容,“想必这位姑娘是因为害羞才会戴着面纱,胡少侠又何必强人所难,非要揭下呢?”
“你!”胡清图手腕疼痛难忍,赶紧收回了手。尽力平复着情绪,而后对桑兔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只因倾慕姑娘的高绝身法,故此想一睹真容。如有惊吓到姑娘,还望海涵。”
“哦,你想看就直说嘛。”钟问策站在身侧,桑兔心里瞬间安定下来,声音中都含着轻松笑意。“正如钟阁主所说的,我因为不常在江湖中走动,比较害羞,所以才戴着面纱,胡大侠见谅。”说完,她朝钟问策眨眨眼睛。
钟问策作了个“请”的手势,桑兔就大大方方地跟着他走下比武台,一路走到了凌霄和吴勉勉面前,互相点头笑笑,而后直接落坐在了钟问策身旁的空位上,亲疏关系不言而喻。
演武场内立刻热闹起来,好多人都在讨论着刚刚的比试。有人赞赏桑兔的身手,有人夸着不愧是流峡派,更多的是惊叹钟问策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
胡清图一个人站在比武台上,虽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清,但是腰板笔直,不卑不亢的模样。离得近了才会发现,不知他是因为疼痛还是心绪难平,手指微微颤抖着。
成自保突然朗声道:“在场的朋友若是没有人想比试的,今天的流程就到此为止了。我们已经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各位。”
演武场内人都走光了,凌霄和吴勉勉跟着陶李走了,青鸾宫的人也走了,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了吧。桑兔悄悄地拉起钟问策的手,他一回头,就凑上去亲了下他的脸颊。
“……你胆子变大了啊!”
“我想你嘛。”桑兔觉得戴着面纱就像是戴着面具一样,确实可以壮胆。
“我也想你。”钟问策扁扁嘴,“不过,你同意下场比试还是太冒险了一点,要是他出手没有轻重怎么办?”
桑兔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有你在,我不怕的。”其实,没有钟问策在,她也不怕的,只不过有他在的话,她就会更加小心自己的性命,毕竟还要找个花前月下的地方跟他亲热一番呢。啧,真是牡丹花下那个什么,就那什么什么了。
“可是我会怕的。”之前看到他们俩人比试结束,钟问策刚想松口气,就看到胡清图朝着小兔伸出手去,他来不及细想,直接飞身过去挡住,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桑兔赶紧抚上他的胸口,一个劲儿说着:“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哈!”
钟问策这才翘起嘴角,抓住她的手压在自己的心口,“你怎么来了?”
桑兔一本正经,“我是有要事在身的。”
“我能帮忙么?”
“嗯。只有你能。”
“你说。”
“你来!”
钟问策凑近她,桑兔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他的耳朵就像石榴花一样燃烧了起来。
至此,留云谷内,风停波平。流峡派的未来掌门应该就是胡清图了,只待明天的继承仪式后尘埃落定。
“师傅,药来了。”陶李将师傅扶起来,仔细地喂下汤药。
“小李,今天的比试你看了吗?”
“嗯,看了。”
“有没有什么感受?”
“师兄弟们都很厉害。”
“人各有命,不必强求。你的体质早年受损,学武就当作强身健体吧。好在你聪明懂事,以后可以跟着成师伯打理派中事务。”
“嗯,我记下了。”
“那位钟阁主是我朋友的孩子,天资聪颖,性情豁达,我已经拜托他帮忙照看你。若是,若是你在留云谷待不下去了,大可去找他。”
“师傅!”
“是为师对不住你。好孩子,别想太多,你早些休息,剩下的事情为师会处理的。”
“是,师傅。”
陶李往厨房走去,路过一个院墙时听到一男一女在低声说话,他认出了那俩人的声音,反而加快了脚步离开。
刚来到后院,就看到两个身影相携着从屋顶月下飘过。陶李扯扯嘴角,知道有些远道而来的江湖人会暂时住在留云谷,夜晚相较往日热闹许多,连林中的山鸡都不到后院来溜达了。
“钟阁主,我们去哪儿呀?”桑兔小小声问着,她侧头看去,月光把钟问策的脸颊勾勒得莹白润泽,线条完美,她生怕打破了眼前的美好。
“带你去个好地方。”
桑兔跟着钟问策落到后山的一处小径,月光照亮了碎石路,像是撒了一地的白盐。他们俩朝着山上走,星星明亮,树林幽暗,虫鸟唧唧,长风绕枝,一路穿花拂叶,恍入白云深处。忽而,眼前豁然开朗,如银镜般的湖水悠悠亮着,月光倒映,熠熠生辉,令人沉醉。
桑兔无声地笑了,这不就是“花前月下”么,确实是个适合亲热的好地方!不知道钟问策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正想问问,他就从身后贴过来拥住了她。
“喜欢吗?”钟问策贴着桑兔的面颊问道。
“喜欢。这里真漂亮,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小时候跟着父亲来过。木掌门是我的武学启蒙老师。”
“那你一定是他最得意的徒弟吧?”桑兔想到钟问策突然出现在比武台上的情景,是她从未见过的速度。
“可能是最操心的徒弟,我小时候调皮得很。”
“真的吗?我不信。”
“我……”这时俩人都听到了声音,“有人来了。”钟问策说完,拥着桑兔躲进了树丛中。
“廖师兄,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呀!这里真漂亮!我从来不知道留云谷还有这个地方!”
“小莜,我有话跟你说。”廖景临眉头微皱,略有焦急。
“有什么话非要到这里来说?”胡清莜不解。
“小莜,你愿意跟我走吗?”
“走?走去哪儿?我们不是刚回来嘛。”
“湖州,我家。去见我的父母。”
“廖师兄,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廖景临急不可待地拥住胡清莜,“小莜,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你嫁给我好不好?我故意输给你大哥,就是想带你离开流峡派,然后我们一起回湖州。”
“廖师兄!”胡清莜挣脱了廖景临的怀抱,“这样不行。”说完,她就跑了。
廖景临赶紧追了上去,却被一人拦下了。
“廖景临,你把我妹带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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