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戍连忙垂下头来,“没有,主人。”
姬云慕越是琢磨越觉得不太对劲儿,“这五遍,都是你写的?”
姬戍咬着牙点了点头,“是,都是出自属下。”
“我再问你一遍,这是谁写的。”姬云慕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
姬戍头都不敢抬,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镇静一些回应道,“是属下写的。”
“姬无言,你是不是很闲?”昨晚就有天眼前来汇报,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在这说谎。
天眼的行踪只有姬云慕能够发现,他们匿踪本事在江湖上都属一溜,但是相对的,武功方面便差了很多。
姬无言知道姬云慕说的是何事,立刻跪下膝行至姬云慕的脚边,“属下知错。”
“欺上瞒下包庇同伙,你说怎么罚呀。”姬云慕愈发觉得是自己最近太过宽宥,才使他们翻了天。
是,最近都没怎么拿出刑罚的条例来,犯了事儿就是走人了事,或者直接杀死。
“回主人,应去刑房待上半日。”这刑房非彼刑房,平日里的刑房是个去了报数就有人替你动手的地方。
这刑房,可是个一去便回不来的地儿。
那地方取了王府内顶尖儿的十条规矩,在里面论时间的挨,一种到了规矩的数目再来下一种,直到规定的时长达到。
在里面待的时间最久的,是一个小头目,在里面也只哀嚎了七个时辰便没了动静。
半日六个时辰,身子骨只要弱上那么一点,就是会要了整条命的。
姬戍此时已经伏下身子,身形颤抖不敢多发一言,他恨自己怎么就突然起了胆子,敢用这种方式来欺骗主上。
“我们这两位跪的太舒坦,去给他们拿两块邢板伺候着。”姬云慕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内心气极面上笑意却愈发扩大。
邢板确实是两块木头板子没错,只不过上面被刻了各式各样的花纹,那花纹的凸起只窄窄一条,背面还被均匀的钉入很多长钉,在凸起的部位只露出一点小尖。
那跪上去的感觉,不足为外人道也。
姬戍跟姬无言两个人不敢耽搁,一人拿了一块板子放在身下跪了。
姬云慕不开口,此时就没有别人开口说话的份儿,两个人也只敢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静跪着,刚到邢板上只是感觉膝盖与小腿有些刺痛,但尚可忍受,时间长了之后,承重的只有那几乎是可以称作薄木片的东西,肉都被陷进空隙里去,滋味儿也不比刑房的东西差到哪去。
在完不成任务被罚,和找人代写被罚之间,显然姬戍选择了后者。
“姬无言,我叫你来我身边,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做活的。”姬云慕看着面前那有些手足无措的男孩。
说到底还是不够成熟稳重,端了些小孩子心性。
姬云慕用脚尖勾起姬无言的下巴,强迫他的眼睛看向自己。
姬无言哪敢直视自己的主人,只用眼睛拼命的向下瞟。
“你是谁的狗。”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姬无言缓缓开口,“您的。”
“你再给谁干活,以后就跟谁走吧。”
受了姬云慕一脚,姬无言身子倾向一边,嘴角也缓缓渗出血迹。
姬戍见姬无言因为自己受到责罚,心中更不是滋味儿,乖巧的伏地不发一言。
平日里用这邢板,为了保证他们受了罚还能正常出任务,所以私下里都是用了些力道保证自己陷得不那么深,这下被姬云慕识破卸了他们所有力道,这次的刑罚比往常更难忍。
“去那些纸笔来。”有人领命前去,他们能猜到这纸笔是用来做什么的,所以特地叫小奴多取了一些纸来。
“一人十遍,抄完找我查验。”姬云慕才懒得看他们写字,暗卫一向不认字,只是能够按照笔画描摹而已,只是这守则,就算不识字,他们也能对上个七八分了。
但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字丑的事实。
无法让人赏心悦目的东西,姬云慕向来不喜欢。
把东西留好之后,姬云慕闲着没事逛到自己的后花园。
左相的小儿子也已经来了一阵子,听天眼说,他在后院乖巧的很,但是也没有同他人结交的想法。
姬云慕有些好奇,所以这就打算去看看。
“最近在这过得怎么样啊?”姬云慕从来没有进门之前要敲门的规矩,径直开门进入,给左相的小儿子吓的,在那未完的画作上留下了一个遗憾的墨点。
“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城内上官家的嫡女上官若兰才是,你怎么在贤王府的后院儿画她啊?”姬云慕眯了眯眼。
就算是她不要的东西,心里也不能有别的女人,这就是姬云慕的占有欲。
这一句话就是在提醒这小子,记得他好像叫什么刘似兰,听着跟那上官家的小女儿倒有几分般配。
“王,王爷,不是……”一时慌乱的他赶忙把那画卷收起,折的四四方方的放到一边,见到姬云慕的深情,吓得他赶忙扔进火盆里烧了那画卷。
“你对那上官家的小女儿有意?老实跟我说。”姬云慕拈了颗葡萄扔进嘴里,比起她的闲适,刘似兰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还是在姬云慕的眼神逼迫下,才缓缓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着满满的恐惧。
姬云慕缓缓点了点头。“哦,这样啊,可是要叫别人知道,贤王的侍妾惦记着府外的女子,可就不好了。”
听了姬云慕这话,刘似兰一时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喜欢上官姐姐而已,她不知道的。”一番话说得眼泪不值钱似的往下掉,看的姬云慕直心烦。
“去给这上官家小女儿的人头给我取来。一刻钟。”姬云慕不耐烦的吩咐暗卫,虽然这上官家有些权势,可是谁能傲的过京城一霸的贤王呢。
听了这话刘似兰立刻跪在地上,没了半分之前让姬云慕还有些喜欢的清淡劲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模样直叫姬云慕心烦。
早就在姬云慕第一次蹙眉的时候,就有人将刘似兰拉开到姬云慕的对叫处跪着,该怎么样待着是那小公子自己的事儿,跟任何暗卫都没有关系。
当那暗卫提着血淋淋的人头进来的时候,刘似兰是真的被吓到精神崩溃。
特别是当那人头滚落到他的面前,他看到那还未阖上眸子的脸,就是他的上官姐姐之后。
“你怎么能……!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头!”刘似兰哭喊着。
可姬云慕不为所动,将人头的长发顺了顺,然后丢进刘似兰的怀里,“这是你的上官姐姐,你若喜欢,就同她待在一起罢。”说罢便带着人出去还锁上了门。
她才不会管一个正常的小男生跟一个还温热的人头共处一室是什么感受,她的心情轻松的就好像是刚逗完一条小狗儿。
只不过那小狗儿会汪汪的反驳人了。
贤王府不小,这块地皮还是姬云清特地为她留的,以她的话来讲就是,她是同这皇帝平起平坐的人,自然要用那上好的地段。
所以一个王爷占了这么大个地方,也算是头一遭了。
府里的小厮都恨不得绕着姬云慕走,但凡是碰上姬云慕心情好还行,一旦撞到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可就不是一顿鞭子免得掉的。
“这的花明天给我换掉,换成红的。”那花已经稀疏的不成样子,只剩下花盆跟绿叶衬着,丑的要命。
伺候花的下人连忙应了声是,强迫自己忘记贤王上个月说,这是她最喜欢的花的事实。
姬无言与姬戍在屋子里奋笔疾书,但速度也快不到哪去,姬云慕对笔迹也有要求,虽说不需要他们写的有多漂亮,但也不能太丑,所以这一笔一划的,倒是难为了两个没学过写字的暗卫。
特别是膝盖与小腿的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现在是在受罚这回事儿。
天眼不断传来刘似兰那屋子里传来的动静,他的小侍从外面回来以后看见上锁的房门,听到里面自家公子哭泣又恐惧的叫声,急的不得了,可周围的人哪敢违了贤王的令来帮助他们,也只能在周围当个笑话看了。
在这后院里被欺负死的人可不少,所以这后院里的男子生性薄凉,许多事情只是看了一眼就过去了。
现在若要他们再回到现世去生活,怕也是难了,多年没有与外界接触过,早就不知道外面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也失去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去给后院多送点绣样,就说两个月为限,谁绣的最好,谁就能在第三个月跟着贤王一个月。”也不知道姬云慕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反正暗卫只是负责传话而已。
府里采买的连忙起身去采购需要的东西,后院的人也同时得到了消息,有些绣花功底的人对这个项目跃跃欲试,有些因为仰慕贤王自己主动嫁过来的,更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见贤王一面。
一个月啊,对于几年来都耗在后院的男人们,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
害,虐来虐去虐来虐去,小天使们宅在家的日子还好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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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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