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航让麦一笑少当红娘,他两的事拖拖拉拉有的长。
麦一笑莫名一笑,厉司航眼皮一跳,听见他说:“不好意思,晚了。”
麦一笑把商意给他发的信息给厉司航看了,厉司航在他们的聊天框里看到自己的名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麦一笑喜欢标准答案:“你有什么想法?”
厉司航毫不犹豫:“弄死你的想法,算吗?”
“算。”
“他有一颗执着的心。”
执着踽踽而行,苦候梦中伊人,可怜,可悯。
情意满地,岁月亦千丝万缕,终钓心有灵犀。
厉司航平静的语气里能感觉到他的不爽,但他说得这句话留在麦一笑的耳朵里很久很久。他在跟厉司航各种掰扯分析,厉司航感觉他跟做阅读理解似的,逐字逐句的在分析作者的情感,“你他妈在跟我对答案呢?麦一笑,你真当我文豪啊!那些作者本人都不知道的答案我哪知道。”他的耐心消失殆尽。
“你不是文豪,你是神棍,你就说说你从小到大有哪件事有说错过吧。”麦一笑跟他一起长大,有他在身边,没有变成老迷信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最喜欢厉司航的功能除了解密之外,就是人形测谎!
厉司航翻转身子,便不再搭理他了:“…………”
门铃响了,谢徐阳到点来家给帮厉司璨补课,麦一笑不知道谢徐阳晚上不去吃商意的饯别宴,好心邀请他晚上一起走。
谢徐阳疑惑地说:“商意没跟你们说吗,我今晚有事,去不了。”
这可不像商意细致周全的行事风格,麦一笑先是一愣,随后装作想明白了的样子,“他可真没说,估计是存心刺激梁霖森吧,那小子确实得有人治治了。”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地笑了笑,谢徐阳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不明白梁霖森为什么会对他产生那么大的威胁感,好像是从他们打完篮球第一次吃饭的时候,他毫无理由地吸引到了梁霖森,于是成了他眼里的劲敌。
他们没谈多少句话,谢徐阳就上楼了,厉司航沿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麦一笑说:“好不聪明的一个人。”谢徐阳道行浅,还不能做到成熟的不被察觉,一个人恪守着无人在意的圈子界限,像是不愿意被他们缠住一样。有时候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也别看得太低,他就是吃亏在活得太认真,厉司航喊阿姨给他们切了果盘送上去,他说:“是无情。”
麦一笑感觉没劲,“你说真的,假的?他内核不至于那么…………不稳吧!”
又来了,尽琢磨这种无聊透顶的事,他看来是真的闲,厉司航叹了口气:“真的,他愿意接商意的情,就不会不给他面子。”谢徐阳在找同类,自以为商意也是。
“你说的真有道理。”他不由得感慨了一句,“有你真好。”
“…………”厉司航黑脸,“闭嘴吧你。”
麦一笑属奸商的,立马拿着谢徐阳不去的消息敲诈了一波梁霖森,梁霖森的烦躁一扫而光,那心情可谓是空前绝后的好。
厉司航预感到他要开口,学会抢答:“商意想要名分,他比梁霖森更没有安全感。”
几个小时过去了,太阳下山了,他们的视线被淹没在周遭的黑暗里,谁也不愿意动那么一下去开灯。谢徐阳帮厉司璨上完课,赶时间地跟他们告了别,麦一笑和厉司航一看时间,他们差不多也到点了,不急不慢地动身准备离开。
厉司璨端着空掉的水果盘从楼上下来,一楼的灯“啪”得一声全开了,暖暖得灯光下静静站着两个人,她说:“懒死你们两得了。”
厉司航怼得毫不客气:“碍到你了?”
厉司璨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你们怎么不带谢老师一起去啊?晚上可是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诶,虽说关系一般,但你们这样分两路去真的好吗?别让商意哥难做,懂事点,好吗,我的两位爷。”
“璨璨,你看不起我啊!你哥不懂事,我怎么会不懂事?”麦一笑见缝插针地嘴碎厉司航。
厉司航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走了。”
麦一笑跟在他身后走,不忘跟厉司璨解释:“他不去,你谢老师一来我就问了。”
厉司璨“啊”得很大声。
厉司航突然停下来,回头问她:“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麦一笑意也识到不对劲了,“发生什么了?”
“就刚才下课的时候,谢老师问了我那家火锅店的事,我以为他是跟你们一道的,他难道不是跟你们一起去的吗?”这下轮到厉司璨摸不着头脑了。
麦一笑和厉司航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选择默而不语。
厉司航给商意发信息:【你有没有告诉谢徐阳他们今晚吃饭的地点】
商意发了条语音条过来:“没呢,我才问他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去吃饭,他就跟我说晚上有事。”
他们出门的这个时间点恰好是打工人下班的晚高峰,路上车堵车,两个人没开汽车去,一人骑了一辆哈雷在马路上乱窜,搞得开着汽车的车主头都疼了,深怕一个不小心就磕到他们,他们宁可慢,也要让着这俩货先走。
他们一路通畅,唯一运气不佳的就是遇到了一个红灯时间很长的十字路口,等待的间隙,麦一笑还抱着侥幸心理跟厉司航说千万别这么巧,然后就是这么不凑巧,不仅谢徐阳在,仲晴更是跟鬼见愁似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商意提早过来取了号,店里小桌多,大、中桌少,他们要的中桌刚好坐满了,只能等上第二轮了。
梁霖森烟瘾上来了,顾及到周围还有孩子在场,他一个人走到了人烟稀少的马路边,蹲在那抽烟。晚风路过,愁绪在风里翻涌。商意走过来陪他,梁霖森有意往旁边拉开了点距离。往常两人是什么话题都能聊得起来,今天商意嘴上不饶人,专挑梁霖森不痛快的话题聊,逼得他一句话都不想跟商意说。沉默到气氛都变得古怪。
梁霖森想回应商意的期盼但他现在不能,他烟抽得很凶很凶,商意也不舍再逼他了。
麦一笑和厉司航刚刚好把车驶到了这两人的面前,他两身上的变扭瞬间消失。耿业秀跟商意和梁霖森同时到的,他光是找车位就找了二十分钟,最后到的比麦一笑和厉司航都来的晚,他看到他们拉风的出场,懊悔开车过来了。
火锅店门口乌泱泱的全是人,空气里带着浓浓的牛油味,一头扎进了所有人的鼻腔,他们几个被香的肚子饿了。耿业秀印象里记得这家火锅店的老板在朋友圈里发过宣传,麦一笑等不及了,一把抢走了他的手机一条条往下翻,嘴不闲着:“你怎么认识的?”
“谁知道呢?”耿业秀也不知道他的朋友圈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号人物,要不是今晚在这吃饭,他都不会想起他的存在,他不在意地说:“我记不住的那就说明不重要,随便用。”
他私底下的参加的聚会和饭局比他们几个都要多得多,里面的人一个带一个的,免不了面上互加微信客套一下,一来二去,他朋友圈里的人鱼龙混杂的多得不像样,麦一笑欣赏了几天别人的生活,找到了那位老板。聊天记录显示他们是半年前加上的,加上后两个人再也没联系过,耿业秀这会儿找上门去问人要位置要的理所当然,也不会觉得厚脸皮。
梁霖森不想站着等,和麦一笑找了位置坐下来打游戏,商意站在他的面前,他就把脑袋抵在商意背后,商意任由他靠着。商意和厉司航背对着玻璃闲聊。耿业秀刚跟人说完,店里的经理快快地跑出来招待他们。目前中桌或者大桌全部满客,他们得等第一桌离席才有位置坐,他跟他们保证一有空桌立马安排他们入座。经理想让他们进去等,他们不愿意。谁想看着别人吃饭自己吃不上,这不是活受罪吗?
耿业秀想看看其他人都点什么菜吃,回头一看,在窗边看到了商意的熟人:“这不是谢徐阳吗!”
“啊?他跟我说不来。”商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注意到了坐在谢徐阳对面的姑娘,笑眯眯地说:“瞒得挺好,有情况哦~”
耿业秀轻佻地说:“妈耶,看不出来,大美女啊!之前小瞧他了,还有这本事,啧啧,这女的好正啊!”眼睛粘在仲晴身上了。
商意想到一小时前厉司航发信息问他的事,“四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厉司航勾了勾唇角没应声,
梁霖森脑子有病的从商意的话里听出来欣喜的意思,脸不由自主的一黑。他没操作好,屏幕里的英雄死了,麦一笑抽着打小兵的功夫空回头瞧了一下,熟男,好像也熟女,过了好几秒他反应过来了,猛然急促呼吸,腾得站了起来。大家看到他惊慌的样子,全都回望过去,厉司航的眼光深处闪过浓重的阴沉,他看着仲晴的眼神像是头狼似的在盯着自己的目标,透着一股冷飕飕的凉气。
麦一笑急忙朝厉司航看了一眼,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嘴里含着含片似的含糊,“不该啊!”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有交集,谢徐阳会认识仲晴怎么想都未免觉得不可思议了些。鉴于仲晴传闻里的作风,包养还差不多,他都不敢看厉司航的表情,心颤的话都少了。
梁霖森人精似的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他们对谢徐阳无感,那有感的只能是那女人,他一脸看热闹地问:“怎么,你们认识这女的,她谁啊?什么不该?”
麦一笑嘴角轻轻发抖:“仲晴。”
他们听到他说的话不约而同吃了一惊,耿业秀情绪激动地嚷嚷:“我靠,他这是傍上富婆了啊!他不是最讨厌有钱有权的人了吗?装得那么清高样,仲晴是给了他什么好处啊,能说服他伏低做小,这他妈除了下蛊,我想不到第二种可能了。”想到仲晴和厉司航目前不清不楚的关系,反应相当迅速得闭嘴了,心里一直在喊卧槽,卧槽,厉司航被人劈腿。
商意斜睨了一眼全程面无表情的厉司航,厉司航抑制生气的样子好像要吃人,他都在暗暗担心谢徐阳的下场。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天谢徐阳来找他问仲晴和厉司航的关系,大概率是发现她脚踏两条船的事了。
梁霖森的目光幽幽地落回谢徐阳身上:“他还真是到哪都是个瘟神。”随即遭到来自商意的眼神警告,他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活了20几年,少见谢徐阳这么无礼的人。不过这样也挺好,他在太岁头上动土,四航不收拾他才怪,他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厉司航炸了:“不用排队了。”
麦一笑和梁霖森开的游戏结束后,双双被队友举报了,他哪敢拦,只敢默默跟,其他人紧跟其后。
厉司航三步两步冲进了店内,封闭在记忆里的阴霾再一次涌上了心头,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很久没体会到的那种痛苦在多年后又有了实感,还是新鲜、血淋淋能滴血的。无名无份的是他,仲晴无错,他能接受欺骗,但不能接受被他所在意的人欺骗,他厉司航玩得起,胸腔的那股怒火说不上来的越烧越旺逐渐吞灭了理智,他真的以为他们的关系在变好…………
在听到仲晴问的事和他有关后,恰如一缕清风洗涤了他全部的不安,厉司航顷刻间恢复了平静,任谁都看不出自己的失态。正因为他知道他和仲晴的结局,所以更不在意结局,他注重的是他们的过程。没事,他有嘴,他能问;有事,他有手,他能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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