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那边传来慕霖的尖叫声,让梁栖月不得不改变此时的处境。
沈既望双手搭上她的肩膀,自己往后退了点距离,站起身来。
那边的慕霖捂着部手机缩在沙发上,旁边围了不少人,还有人上手挠他痒痒。
“小爷怕痒,滚啊——”
“你把手机交出来我就放过你。”
“不行!”慕霖看到沈既望的身影后仿佛看到就救星,哭喊着,“十六他们欺负我。”
沈既望则望向一旁在看戏的梁肆,眼神询问。
梁肆三言两语就道出事情原委:“他刚才在跟他堂姐视频,有人想看,他不让。”
认识慕霖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堂姐叫慕霜,是南城名流圈里出了名的美人。
他们几个男生之前偶然见过一两次,不过是隔着很远的距离。
而且慕霖是个姐控,把他姐保护得很紧,后来慕霜出国读书,也没机会再见到真人。
今天是慕霖生日,慕霜就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有人听到他喊的那一声“姐”,立马就坐不住了,凑过来想在美女面前露个脸。
梁肆看着那几个快要扑倒慕霖身上的男生,问身旁的沈既望,“他堂姐真的长得很漂亮?”
梁肆倒没见过慕霜本人,不免有些好奇。
沈既望没有犹豫地点点头:“漂亮。”
沈既望很少夸女生,连他都说漂亮,那肯定就是个大美人。
梁肆:“难怪他们这么……”
“他们没戏。”沈既望慢悠悠地说道,“人家有未婚夫了。”
这边的慕霖被众人围攻,自顾不暇,有人趁机抢走了他的手机,却发现屏幕一片漆黑,视频早已被挂断。
慕霖见状,抓住机会反击,抄起旁边的抱枕就砸向刚才抢他手机的那个人,又推开原本压制住他的男生,反过来去挠别人痒痒。
一时间打闹再次升级,嬉笑声放大在这宽敞开阔的客厅里。
梁栖月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有个男生往这边跑来,后面还跟着飞过来一个抱枕,她侧身躲了一下。
她刚松了一口气,来不及反应,又有一个抱枕砸向她,但这次有人替她挡住了。
沈既望离得近,比梁肆快一步接住抱枕,因为受力的作用身体跟着一晃。头顶的帽子没戴稳,往后倾斜,露出漆黑的短发,又被他及时扶正。
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是梁栖月还是看到了,他眉骨处有道浅红的伤痕。
明明早上那会见他的时候还没有的。
难怪他刚才就一直戴着顶帽子。
那边的动静也有瞬间的停止,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完蛋了,你们刚才谁扔的沈哥。”
沈既望单手抓着抱枕,黑色鸭舌帽下的那张脸阴沉沉的,长腿慢慢迈着脚步,在朝他们靠近。
慕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整个人站到沈既望的旁边,迅速找到自己的同盟,扬起下巴一脸得意,“是你们完蛋了。”
……
有句话叫男人至死是少年,梁栖月在今天总算体会到了,围观了一场小学鸡“干架”现场。
后来他们的战场从客厅转移到游泳池那边,别墅外面的草坪挂满了球状的串灯,灯光明亮。
一个个男生脱了身上的衣服后像下饺子一样地往泳池里跳。
就连梁肆也不可避免地被人拉了下去,猝不及防地喝了一两口水。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隐约透出身上的肌肉线条。
但只有一个人除外。
沈既望颀长的身影站在泳池边,居高临下,双手环抱在胸前。
一身黑衣干爽,跟泳池里那些已经湿身的男生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为没人敢去动他。
只有今天胆子大的慕霖仗着自己是寿星公,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来想要去抓他的脚,刚碰到黑色的裤腿,被他眼神一扫,瞬间收回手。
梁栖月则坐在一张椅子上撑着下巴看他,听到旁边有几个女生在那里议论:
“可惜了,没能看到沈既望的腹肌。”
“你怎么知道他有腹肌?”
“你看他露出来的手臂,那肌肉线条绝了好吗,一看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梁栖月顺着她们说的话,视线跟着往下。
他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敛眸看着泳池里的那群人在闹,身上的无袖黑T略显宽松,夜晚时而出现的风往他那里一吹,隐约勾勒出上身的轮廓,肩部宽展,腰身瘦削。
就是看不到衣服里面藏着的腹肌,确实有点可惜。
梁栖月盯着他腹部的位置看,没察觉到距离越来越近,视野被一团黑影给挡住。
“刚才看哪呢?”
“腹肌……”
清冽又熟悉的薄荷味涌来,她呆呆地抬起头,望向突然站在她面前的沈既望。
沈既望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实诚,哼笑一声。
他弯下腰来跟她平视,黑眸含笑,笑得痞里痞气的,慢吞吞吐出四个字:“心、术、不、正。”
梁栖月:“???”
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进去吃蛋糕了。”他话锋一转,仿佛刚才只是故意逗弄她而已。
梁栖月跟上他的脚步往屋里走,给自己辩解道:“我没有。”
“哦。”他的回应漫不经心的,好像根本没听进去。
“我真的没有。”
“嗯。”更敷衍了。
“……”
—
玩闹过后大家开始正式给慕霖庆祝生日,唱生日歌,切蛋糕。
有人给梁肆分了一块蛋糕,他自己没有先吃,转手给了刚走进来的梁栖月。
“谢谢哥。”梁栖月看到吃的就双眼放光,伸手接过。
她手里捧着那块蛋糕,在思考着从哪里先下口,看了一会才用小叉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女生侧脸白净,嘴巴一动一动的,吃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后眼睛都眯了起来,似月牙弯弯,一脸的满足。
沈既望刚好看到这一幕,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什么,一股熟悉感又很快消失。
一场聚会玩到将近十二点才散场。
众人相继离开,只有慕霖和沈既望今晚是留下来住的。
慕霖这个寿星公刚才玩游戏输了,被人灌了点酒,他酒量又差,早就呼呼大睡。
梁肆因为要开车所以整晚滴酒未沾,这边别墅区不好打车,他就去送了几个人,让梁栖月先在这里等他。
沈既望今天也喝了点酒,头有些晕,在沙发上闭眼假寐。
他本来想回房间睡,但是梁肆走之前跟他说梁栖月怕黑,不敢单独一个人待着,让他陪一下她。
迷糊中感觉有人碰了下他的手臂,女生温软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十六哥,你知道医药箱在哪里吗?”
沈既望闭着眼,手指抬起,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过了一会,脚步声又回来,梁栖月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沈既望,黑色帽子盖住了他的脸,她慢慢伸出手,刚碰到帽子边沿,纤细的手腕就被人抓住。
“干什么。”
沈既望拿下帽子,喝过酒的声音比平日的更加低沉和沙哑。
梁栖月晃了晃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努努嘴指着刚才找到的医药箱,解释道: “我看到你的额头受伤了,想帮你上药。”
“不用 。”他松开手她的手。
但是梁栖月没走,底下是冰凉的地板,她就这样坐着。
沈既望能感觉到人没走,刚刚闭上的眼睛又重新睁开,目光落到梁栖月的身上。
她也在看他,长睫微翘,手里还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一动不动的,有点呆。
她没说话,但身体的动作表达出一副“你不上药我就不走”的执着。
沈既望伸长手,抽走她手里的棉签,坐直身体,对她说:“地上凉,坐沙发。”
他在一些小事上对女生的体贴很细节。
“哦。”她乖乖照做,但是却直接坐在了跟他同一张的沙发上。
沈既望以为她会坐到旁边的沙发,没来得及收回的脚碰到她的衣服布料,他只能屈起腿,有些无奈。
偏偏梁栖月还一脸无辜,指着他上药的手,“十六哥,你涂歪了。”
他额头上的伤本来已经凝固,刚才涂的动作太粗暴,没经过处理的伤口重新溢出点血,在冷白的额头上很是显眼。
沈既望简单地消了下毒,把用过的棉签扔进沙发旁的垃圾桶,梁栖月又递给他一张创口贴,“这个也贴上。”
他撕开创口贴上的隔离纸,随意一贴。
梁栖月看着他还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动作,秀眉轻蹙,急得都想自己上手,可沈既望已经贴完了。
她突然倾身上前,微凉的指腹碰到那张创口贴的一边,揭开一点又重新贴了回去,动作快得让沈既望没来得及反应。
梁栖月解释着刚才自己的那一举动:“你贴歪了,我有点强迫症。”
沈既望:“……”
她盯着他额头的那个创口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十六哥,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撞茶几了。”沈既望说。
他看到她怀疑的眼神:“不信?”
梁栖月诚实地点点头:“你看着,也不像脑子不好的人,怎么会自己撞到茶几。”
“……”
沈既望笑了下,不过没继续回答她的问题,梁栖月也识趣地没再继续问下去。
等待的时间在拉长,空气里残留的酒味丝丝缭绕,窗口打开,夜风灌入,冲散了一点味道。
梁栖月双手抱着自己屈起的膝盖,看着男生那清隽冷淡的眉眼,若有所思。
平日里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总是会挂着点散漫的笑,虽然今天跟别人交谈时也有笑容,好像跟往常无异。
但是梁栖月就能感觉得出来,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准确来说,从下午见到他后,这种状态就出现了。
尤其是两人这样独处时,周身的低气压更加明显。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发现他身上的所有变化,可能是头发剪短了,穿了件新衣服,或者是换了双以前没穿过的鞋子……
哪怕是像情绪这样细微的变化,也会被发现。
她突然喊了他一声:“十六哥。”
沈既望抬眼。
她指了下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的脸上有点东西。”
沈既望:“??”
“有点帅。”
沈既望:“……”
气氛沉默有十几秒。
梁栖月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挫败感,“你怎么不笑。”
看不出来我在逗你笑吗。
她的潜台词是这个。
听到这句话,沈既望的脸色才有所变化,原本冷硬的线条变柔,眉目舒展开,原本的那股阴郁随之散去了点。
他的眼睛本就漂亮,完美的眼形,墨黑幽邃,笑起来时更甚,里面藏着细碎的光,有零星笑意。
眼尾上扬时,右下方的那颗泪痣平添了几分惑人之色,连额头上贴着的那个创口贴都为他的那张脸加分。
他那张俊脸毫无预兆地突然贴近她,语气吊儿郎当的,懒散极了:
“那你再仔细看看,确定是有点?”
沈既望:她是不是在撩我。
梁栖月:他是不是在撩我。
是是是。
这是两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学鸡Tv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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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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