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屏声静气大气都不敢喘,何嘉年也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就这么木头人了三分钟,突然前方离何嘉年不到一米湿漉漉的落叶群里,一条鲜红的信子率先吐了出来,随后蜷缩的落叶被顶开,一个椭圆脑袋探了出来,左右摇晃了半天,一条全身碧绿的长条形动物慢慢露出了整个身躯。
系统已经抖的说不出话来了,何嘉年还能保持着镇定,紧盯着那条翠绿色的小蛇昂着脑袋吐着信子感受空气中的各种气味和频率波动,半晌扭动着尾巴灵活地朝前方爬去,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在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绿色中。
看着那条蛇在不远处的前方消失,何嘉年这才吐了口气,往刚才蛇出没的地方迈出脚步。
系统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宿主!”
这才有蛇出没,要是换了它这个时候趁早跑下山得了,宿主怎么还往前走,该不会是被吓疯了。
相比起咋咋呼呼的系统,何嘉年格外淡定:“怕什么?翠青蛇是无毒的。”
系统:“它长这么绿还无毒?!”
这条蛇颜色绿的都快发亮了,这么艳丽的颜色怎么可能没毒。
何嘉年无奈道:“人家只是长成这个样子而已。”
翠青蛇虽然全身都是光滑无鳞片的绿色,看着毒性很大,不过人家确确实实是无毒蛇,而且性情胆小温和,基本上只吃蚯蚓这一类的昆虫,在野外要是遇到人,指不定它比人还要害怕,蹭的一下就先逃走了,更别说咬人了。
所以就算碰到也不用太担心,等蛇游走了,何嘉年还是很放心大胆地和蛇往同一个方向走的。
系统又在嘀嘀咕咕的,无非是在逼逼赖赖给自己找补说一些什么它当然也知道,只不过是担心宿主安全之类的话,何嘉年一边和系统斗嘴一边拿着手上的铲子给自己打草开路,免得不小心再遇到一条蛇,自己先把人家给吓半死。
这么一路往山里走进去,何嘉年忽然哟了一声。
前方山林忽然空出了一大片,不知道是因为暴雨还是什么原因,几棵已经枯死的树木倒塌交叠,根部被雨水浸泡已经是腐烂状态,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山林里总有些树竞争不过别的同伴,吸收不到营养而慢慢枯萎,何嘉年惊奇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主要是一些菌类,如香菇就格外喜欢在这种腐烂木头上或是附近生长。
何嘉年一脚深一脚浅兴冲冲往前赶了几步,果然看到这棵阔叶朽木已经变脆弱风化的躯干部分一层层生长着香菇的子实体。
从浅褐色到深褐色,菌盖下是白色弯曲的菌杆,香菇已经成熟但还未开伞,此时正是最合适采摘香菇的季节。
捂住香菇菌柄的最低端,轻轻用力把香菇整个往上旋转向上提拉,使香菇一整个从朽木上完整脱出,这样一个完整的没有收到任何损害的香菇就采摘完成了。
菌类特别怕被挤压损害,要是受到外力破损,不只是本身的口感就会变差,还会没办法保存,今天早上进山之前,想到今天有可能要采摘菌类,何嘉年还特地带了系统之前发的那个筐进山,现在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把采摘下来的香菇一个个都放进筐里平铺匀,很快筐里就有了一层新鲜的香菇。
不过这点还不够,春雨过后可是各类菌子隆重登场的时候,这点子小香菇只是开胃前菜罢了。
何嘉年走过枯树区顺着一路去找,果然这里就是菌子聚集地,就在不远处的树林底下发现了大量新鲜冒出土的菌子。
这里简直就是菌子天堂,整个深山林间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新鲜浓郁的菌子香气。
何嘉年看着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生长着的各类菌子,立马化身采蘑菇的小女孩,就开始疯狂扫货。
山上的菌子千奇百怪,一场春雨下来这片大概能长出几十个不同的品种,有毒的品种和无毒的品种全都混杂在了一起。
何嘉年只捡她认识的最朴实平平无奇但肯定能吃的蘑菇之类的品种,至于一些长的格外好看,花里胡哨类型的,何嘉年连手都没敢伸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混在正常蘑菇里面她没挑出来吃了,到时候她就该去见小人了。
摘蘑菇之前,按照惯例轻轻拍几下伞盖让孢子落下,这样来年蘑菇依旧能长,不至于被一次性全都采摘掉。
何嘉年哼着歌,很快手里除了原本的香菇上又多了一层各种各样的蘑菇。
直到摘了满满一筐再也塞不下了,何嘉年双手抱着满筐蘑菇,背着满背篓竹笋,这才打算先下趟山,顺便吃午饭。
雨后的山路泥泞崎岖,少有人至,但就是这不见人迹的山谷里,无人采摘自行发展散落,蕴育出了满谷的蘑菇菌子,是一个天然巨大的宝藏库,现在这个宝藏库都是她何嘉年的了!
真正的家里有山,山里有矿。
还没人和她抢。
都是她一个人的。
一想到这个,连山路都不难走了,何嘉年美滋滋地原路返回下山,走回到大柳溪的时候决定看看这几个晚上都给她网到了什么好东西。
何嘉年沿着河走了一圈,刚想挑一个幸运儿出来开开荤,数着数着突然发现不对啊,她的捕虾笼怎么少了一个!
她最早是放了一个捕虾笼进去,因为春雨的原因预感收获会远远超出预期,特地赶在春雨那天早上冒着大雨紧急又放了三个下去。
一个捕虾笼要十五点,三个就是四十五点,要不是有点攒下来的家底,她还想着抓到好东西能卖给系统,溪水里的鱼虾源源不断,是个长期投资,捕虾笼早晚都会回本,她还能大赚上一点,改善生活,她才不花这个点数。
结果!
她才放了一天,下了个雨的功夫,她的一个笼子怎么就不见了!
何嘉年努力回忆今天早上她路过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不过今天早上她满脑子都是蘑菇蘑菇,春笋春笋,发财了发财了,本来就想好了回来再看捕虾笼里的货,所以早上路过的时候只是匆匆一眼,压根就没怎么确认,现在也想不起来早上到底有三个还是四个。
更糟糕的是,她那天下笼子的时候,为了赶时间,都是随便刨的地方压根就没怎么记住具体位置,现在她也回忆不起来了,也不记得具体是哪个笼子丢了。
无奈,何嘉年只好低着头沿着大柳溪一路一个一个确认。
剩下的三个笼子都还在,绳子系在她当时刨坑插上的竹子上,不过因为下雨导致泥土变得松软,和捕虾笼里进的货物太多太重,一直往下沉的缘故,竹子被拽的倾斜往下,朝溪水的方向倒,不过因为埋的深目前还能坚持。
要是再下场大暴雨或是笼子里再进一点新鲜东西,估计就该被从泥土里拽出来了。
何嘉年蹲下身把坑重新挖的更深了些,比起之前竹子只插了下半部分,还有半个上面都露在泥土以外,这次她把竹子整个都埋了进去,除了露出最顶上一小截能够系上绳子以外,其他的部分都给埋上,把土一铲子一铲子给压实,埋完之后把周边都敲平,敲到泥土绷紧她连手指头都伸不进去,这一回指定不会被拽出来这才满意。
她估计掉的那个捕虾笼就是因为她那天早上匆匆忙忙坑挖的不深,又为了笼子能沉到溪水中心多捕获点猎物挖的坑离溪边很近,一下雨笼子里的重量越来越重,竹竿被拽出或是系的绳子松脱,整个笼子都沉进了溪水里面这才不见了。
何嘉年按着顺序一路把剩下的笼子重新挖坑埋好,在残存的第二个和第三个笼子之间,找到了一个疑似被雨水冲走的一个坑,痕迹明晃晃指向大柳溪。
果然就是被冲进溪水底里了。
一个笼子15点,加上里面抓到的货物也是一比大数目,既然知道在溪水底,肯定就不能这么算了,必须要找回来。
春雨刚过后的溪水温度还是十分凉的,不过在何嘉年要找回捕虾笼无比火热坚定的决心中,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何嘉年把身上乱七八糟的装备都放下,轻装上阵,估摸了一下笼子的重量,和雨后溪水暴涨的流速,往坑的下游走了几米,觉得差不多了,打算先下水看个一眼。
脚踩进溪水里确实有点凉,从上游来的溪水不断冲刷着皮肤,让人莫名忍不住打哆嗦。
何嘉年咬牙忍住了,抬腿从到脚踝高度的溪水边往中心走。
大柳溪说是溪水但是宽度能有个四五米,岸边滩涂水流极浅缓慢静止不动,越往中心走,溪水的深度就越深,底下暗流涌动,基本可以算是一条小型的河流。
何嘉年走到快靠近中心,水深没过膝盖的地方,觉得差不多了,打算先探个究竟。
溪水底下模模糊糊的,何嘉年弯腰伸手捞了半天没有什么成果,干脆一个猛子直接扎进溪水里,睁着眼睛企图看到她的捕虾笼掉到了什么地方去。
虽然大柳溪是从山里天然泉水汇聚形成的,真正清澈干净的泉水,只不过雨刚停溪水里难免还是有些浑浊,何嘉年连换了好几个方向都没有看到她心爱的笼子,只好用最传统的办法盲人摸象,一点一点尝试。
终于在不知道挪了多少地方,换了多少个方向之后,才终于在不远处的溪水底找到了高度疑似她沉底捕虾笼的东西。
何嘉年欣喜若狂在水里挪动着步子,直奔她的捕虾笼而去,到了地方伸手一摸,果然摸到尼龙绳布的触感,就是她的笼子没跑了!
抓到的东西还不少,肉眼可见笼子里塞得好东西都把整个笼子给撑开了,好多虾伸出自己的触须,在笼子外摆动着,好像还有小螃蟹,戳出一两个钳子在外面。
何嘉年站到靠岸的方向,双手拽住捕虾笼的最上端,往上用力一提!
居然没拽动。
大概是笼子太重在溪水底端卡住了的原因。
何嘉年接下来尝试了顺着溪水方向拽,逆着溪水方向拽,打旋拽,甚至潜入水底把底下的泥土挖开,除了让笼子又往下沉了一点外没有任何进展。
纯粹就是笼子太重她一个人压根就拽不上去的原因。
尝试了半天没有任何进展后,何嘉年还试图忍痛在水里打开笼子,让里面的鱼虾先出去一点,能收获上一半也是好的,起码笼子回到她手里后,她还能再捕第二波。
结果不知道是因为鱼虾层层叠叠的互相卡住了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弄了半天居然份量半点没变轻,反而因为她使劲过多手上没力气好像越来越重了。
何嘉年哼哧哼哧一个人努力了快一个小时,从满怀希望到决不放弃到只剩绝望,最后麻木地蹲坐在岸滩上拔水草玩。
好消息:她的捕虾笼找到了并且目测应该以后也不会再丢了
坏消息:沉底了她拿不起来
这比捕虾笼彻底丢了还让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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