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果七岁了,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吃过街上的小吃,他知道那些食品是不健康的,都是垃圾食品。今天下午小姨带他出去玩。在街上,小姨买了烤肉串,买了烤鸡翅,买了关东煮。大果吃了烤肉串,又吃了烤鸡翅,还吃了关东煮。
他满心欢喜地对小姨说:“垃圾食品蛮好吃的嘛!”
小姨警告他,“不要告诉你妈妈,如果让你妈妈知道了,我打烂你的屁股。”
大果使劲儿点点头,“那你以后还带我吃吗?”
小姨拍拍他的肩膀,“当然,只要你听话。”
大果立刻表态,“我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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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
田婆和吴婆气势汹汹的来到东院,她们身后又跟着四个年青壮实的婆子。留下一个守门的婆子,其余人都来到梁红玉的房间。
田婆故意“咳”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姑娘好清净啊!钱妈妈刚刚交代过,这后院里的姑娘如果没眼色就好好教教她。”
吴婆冷笑道:“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不要不识抬举。我在翠仙楼里这么久了,可没见过有哪个姑娘敢和钱妈妈作对的。”
梁红玉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她早料到对方还会再来。她抿了下唇,轻轻地说:“大孝守三年,我现在连百天也不能守,只是穿几天素衣,你们何苦要逼我?”
田婆道:“我说小姐,如今……你身在翠仙楼,恐怕不适合穿,再说只要心里想着就行了。”田婆说着挥挥手,两个婆子上来就抓住梁红玉的胳膊,吴婆伸手去脱她的衣服。梁红玉眼睛里的寒芒更甚。她是何等样人?对方要强行给她穿鲜红如血的衣裳,当真岂有此理?当她是软弱可欺的弱女子,任她们来随意摆布自己?
吴婆忽觉双臂一疼顿时酸软无力,耷拉下来。她甩甩胳膊,抬不起来,还是那种酸痛的感觉。而那两个抓住梁红玉的婆子膝盖猛不丁一阵麻木,仿佛失去支撑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田婆道:“你们怎么回事?种了邪了?”说着就来拉梁红玉。
梁红玉面无表情,沉声道:“退后!我岂容你们这些无知无礼的奴才放肆,且不说我遭遇不幸,只是想尽做女儿的最后一点孝心。就算我是无依无靠流落此地的可怜女子,也不能让你们这等轻辱。你们去告诉钱妈妈,让我再清净几天吧!”
膀大腰圆的田婆道:“哟,你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千金小姐啊?今个儿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说着一使眼色,几个人便一起涌上来对梁红玉横拉竖拽,你捏她掐。
看这几个不论年青,还是年老的女人如此凶恶,特别是为首的田婆。梁红玉怒道:“老虔婆,真真可恨!我岂能受你等任意欺凌?”
田婆忽觉得有一股气力使她们不得不退后了两步,再往前走都困难。看看那姑娘,站着动也没动,她心中诧异,真是邪劲。梁红玉道:“我是有菩萨保佑的。”
田婆恼羞成怒,“别听她胡说八道,给我上!”
在前院钱圆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对胜赢道:“我是个好说话的人,你不愿离开梁姑娘我也不勉强你,回去吧!”
胜赢回来就看到田婆三人正围着梁红玉,地上还坐着两个。于是快步上前伸出手往那田婆脸上扇了一巴掌,用力十足,把个田婆打得眼冒金星,踉跄后退几步,“扑通”跌坐在地上,半天也没爬起来。
吴婆一看,忙拿起桌上的铁烛台就向梁红玉身上砸去,梁红玉一拉旁边的人,烛台打在那婆子的背上,那婆子“哎呀”了一声倒向一边。胜赢飞起一脚,正好踢在吴婆肚子上,吴婆双手按住肚子,便蹲了下来,嘴里“哎呦哎呦”乱叫。
其他几个虽然身强力壮,但有的也只是力气,那里抵得上胜赢的真才实学,都被打的手颤脚麻,动弹不了。“我已手下留情,再敢无礼,小心我打断你们的腿,都给我滚。”直到此时她们才不得不走。
婆子们艰难的爬起来,歪歪扭扭的狼狈而走。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梁红玉知道钱圆润不会轻易放过她,她会用更严厉狠毒的办法来对付她。这里就是魔窟,她已经落入其中,前路坎坷。
将这些恶妇打跑,胜赢暗暗松了口气,这两天小姐整天坐在哪儿不动一动,冷静得让人心里发慌,这么一闹,她算是放心了。
梁红玉看着胜赢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将胜赢脸上点了一些粉刺痘,肤色也涂得黄不拉几的,好端端的一个美貌姑娘被硬生生打扮成丑姑娘。
她这一笑倒把胜赢给笑哭了。
“小姐……没有人知道我们平白受得委屈。”她喊了一声,禁不住泪如泉涌,从梁家出事以来她还是头次痛哭。
想想以后的日子,梁红玉也不禁浑身颤抖,默默的看着胜赢,“我们……”竟也是泣不成声。
“小姐,不怕!”她们哭了一会儿,胜赢用手拭脸,抹去泪水,扶梁红玉坐下。
梁红玉看着这个不离不弃的丫头,长出一口气,道:“好妹妹,多谢你陪我一起经历坎坷。”
“小姐说哪里话,胜赢虽没有读圣贤书,却也知荣光也好,落魄也好,情义二字最重要。”
梁红玉拭去夺眶而出的泪水,轻声道:“既然有此灾难,只有接受,恨天恨地也没用。来到翠仙楼,我就像那长在角落里的花,自开自谢自芬芳。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不认识我的人,随他怎样想。认识我的人,既已知道,何必在意?更不管他怎样想。人生一世总多心酸,境遇也是时高时低,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要坚强。”
胜赢点点头,梁红玉叹了一口气,道:”不知溶菊现在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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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菊自从跟梁红玉分手后,就直奔小康庄去了。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出远门,再加上心里有事,在路上不知不觉就走错了方向。
这一天,走的又饥又渴,也没有看到一个村寨,又往前走了一段,忽然抬头看见远远的路边有间茅草屋。心想:我就到那里去讨碗水喝,歇息一下吧。等走到茅草屋跟前看到周围都是竹篱笆。
来到篱笆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她走了进去。茅屋的门虚掩着,她敲了敲,不多会走出来一个老大娘。老人腿脚有些不方便,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倒是一副安详的神态。
大娘问道:“姑娘要到哪里去?”
“大娘,我迷路了。我要去小康庄。”溶菊赶紧如实相告。
大娘说:“噢,这里是大王庄南地,你要去的小康庄还远着那,先歇会吧。”溶菊把马往篱笆上一拴,随老人进了草屋。
茅屋里的陈设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而已。大娘给溶菊弄了些简单的饭菜,“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没有什么好吃的。”
溶菊连忙道谢,“大娘,这对我来说盛过山珍海味。”
溶菊边吃边和老人聊家常,她们聊得很投机。“大娘,您为何一人孤单地住在这里?”
“唉!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老人叹口气,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老人也是有家有院的人,年轻时丈夫就去世了,家境一日不如一日。有一儿一女,儿子叫王顺。好不容易把儿女抚养长大,女儿远嫁,儿子在县衙做了官差,娶了开熟食店的徐老四的女儿银莲。这徐老四是个小财主,有些钱,却尖酸小气,偏偏他的女儿继承了他的小家子气。本以为娶了媳妇日子会过得红火起来,谁知越过老人心里越不是滋味。
媳妇银莲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左邻右舍都说‘老人家好福气,娶了个能干的好媳妇’。
可渐渐的婆婆就发现银莲说话办事人前人后不一样,一天到晚三变脸。在外人面前对她尊敬谦恭,满脸堆笑,在儿子面前忙前忙后,喜笑颜开,可是只要单独面对她就拉下脸来,摔东摔西,指桑骂槐。婆婆不好说话,也不敢多问,只好自己回到房里气忿忿地闷坐。老人几次想对儿子说都忍住了,一来怕他们夫妻伤了和气;二来担心儿子不信,反怪自己多事。
这样一来银莲对她更是刻薄,在家里呼来喝去,当佣人一般使唤,但只要儿子一回来,银莲就忙碌起来,安排饭食,高高兴兴地侍候吃饭,婆婆也就借机会可以喘口气。
如此过了多年,一天她私下里对儿子讲了自己的苦处。谁知儿子听后对母亲说:“娘,银莲每日端茶送水,勤劳家务,毫无怨言,你怎么还不满意?这话对我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出去声张,被邻居们听了笑话。”
房内说话,隔墙有耳。她们母子一番话都被银莲给听到了。晚上银莲坐在床边,眼泪汪汪,口里叹气,喊也不应。王顺问了几声,银莲才说:“我当初嫁到你们王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真是一言难尽!吃苦受累也就罢了,可是婆婆老是横竖不满意……”王顺好话说尽才劝住。
第二天,当王顺早起走后,银莲就把婆婆大骂一顿,婆婆每日看见她就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多说。
等到正月十五过后,天气渐渐暖和。婆婆把想了一冬天的话说了出来,她要去女儿家。临行前,银莲对周围的人笑着说:“看我这婆婆,吃儿子的,穿儿子的,心里面却挂念着女儿。”
老人走到半路就改变了主意,她不能去女儿家,一则路途遥远,不想给女儿填麻烦;二来不忍心远离儿孙;这三嘛,俗话说得好,“架上碗儿轮流转,媳妇自有做婆时。”于是她就在大王庄南地住了下来。
溶菊心里感慨不已,“您这腿?”
“我这腿啊,不是摔的,也不是碰的,是老毛病啦!”
“我家姑娘有药能治你的腿,可惜……我还知道个法子,我们试一试。”
于是溶菊不由分说站起身来就去忙碌。她先烧一锅热水,用冒出来的一股股热气慢慢熏老人的腿。
“嗬,真热!”不一会儿,老人就热得浑身冒汗。“还真灵,我觉得疼痛好多了。”
等时间差不多她倒了水,随后又炒了些盐,然后缝个布袋把热盐装进去敷在老人腿上。她边敷盐边说:“如果有小姐的药就更好了。”
做完这些事情天色已晚,老人说:“姑娘今晚就在我家里住下,明日再走吧!”溶菊求之不得,忙谢老人收留。老人知道溶菊去小康庄的原因后心里就琢磨开了。这姑娘人好心眼好,不如就住她这里,也有个说话的。
第二天,老人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溶菊听。溶菊思忖片刻,决定不去小康庄了,就在这里住下来。老人眉开眼笑,于是溶菊认老人为干娘,一起生活,等有机会再去打听小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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