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有些郁闷。刚才,经理忽然来到她面前,问:“小芸,你有两千块钱吗?”
小芸一愣,她明白了经理又要借钱,这个经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问别人借钱。小芸一脸无奈地、慢慢地说:“有是有,可是要给小孩子买奶粉喝!”
经理眉头一皱,满眼烦躁,张口就说:“都那么大了,还喝什么奶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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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
别人闲了就会聚在一起聊天或玩耍,胜赢一有空就去后院。
后院,石宽养了一群鸽子。
因为前些日子,石宽出手打梁红玉主仆,后来反被她痛揍一顿,他一看到胜赢就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愧疚。这会儿,他看到胜赢过来犹豫再三,最后才上前一揖到地,随后伸手左右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胜赢问道:“你这是何意?”
石宽惶惶地道:“我年轻不懂事,得罪姑娘之处,恳请姑娘原谅。”
胜赢撇撇嘴,“我最讨厌你这种欺软怕硬,狗眼看人低的人。” 世上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一旦别人比自己厉害,绝对变得老老实实。
石宽又一长揖,言辞恳切地道:“我因此事心中烦闷被我娘发现,老人家问起缘由,我就将事情原委讲给她听。我娘说从古自今,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山野庶民,大家都敬重仁人志士,都蔑视无德小人。作为男儿,没有才能也不丢脸,但是却不能欺负弱小,有才能的人依靠忠义建功立业,百姓庶民要依靠善良本份谋取生活。一个人做了助纣为虐的事,轻则受皮肉之苦,重则毁掉自己。我娘的话让我梦然警醒,我是真心请姑娘原谅。”
胜赢惊讶地说:“没想到你娘竟是如此通情达理,这一番话说的极有道理,有机会我一定要拜访拜访老夫人。”
石宽诚惶诚恐地道:“姑娘不必夸赞,只要姑娘不记恨我就行了。”
为人在世,当善良本份,每个人都有倏忽间做错事的可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胜赢道:“记恨你,姑娘我没那么小气。”
石宽道:“谢姑娘宽宏大量。”随后他又问道:“别的姑娘喜欢花儿,喜欢草,你怎么偏偏喜欢鸽子?”
胜赢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姑娘高兴。”
这时一群鸽子带着悦耳的哨声从他们头顶飞过,有几只落在栏杆上。胜赢看看这些鸽子说道:“你这鸽子养这么肥,是用来吃肉的吗?”石宽一伸手,一只鸽子优雅地落在他的手上,咕咕叫着。
胜赢惊叹道:“它真听话!”
石宽说:“它叫黑美人,你看它,除了脚,脖子,翅膀,还有尾巴都是黑色的,它飞得最高最远,是一只好信鸽。”
说着话,他扬手往空中一抛,黑美人便展翅高飞,然后他挥舞着一个绑着红绸布的长竹竿轰着那些栏杆上、地上、屋顶上的鸽子,一边轰一边说:“再多飞会儿,不然被钱妈妈看到要喝鸽子汤了。”
胜赢这些日子从早到晚总是得意洋洋,心里美滋滋的。她能不美滋滋的吗?翠仙楼里的婆子、打手、护院都不敢得罪她,见了她,都面带笑容,向她问好。
第二天傍晚,胜赢又来看鸽子,就见石宽怀里捧着一只鸽子过来,老远就跟她打招呼。
“你这是?”
“这只鸽子是我专门送给你的。”
鸽子全身的毛雪白雪白、锃亮锃亮的,一双宝石般的眼睛,真是漂亮极了。
“这人,一定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胜赢撇撇嘴,心说,“小姐教训他一顿,回家又被母亲教导一番,他倒是迷途知返,洗心革面了。”
胜赢看看鸽子,又看看石宽,沉思了一会儿说:“石宽,你教我养鸽子,训练鸽子行不行?”
“行,行。”石宽连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了,“姑娘……”
石宽眼神游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胜赢也不理他。其实,石宽有一件忧心事,他觉得梁红玉早晚会收拾他。
石宽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斟酌着言辞,“我想请你跟梁姑娘说一声,我石宽做错了事,还请她不要记恨我。”
胜赢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他,忽然大笑起来,石宽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们小姐哪会把你放在心上?根本早就忘记你是黑的还是白的了,放心,只要你不作恶,她是不会想起你收拾你的,否则的话,打你个满地找牙是轻的。”
春暖花开。
这一天,翠仙楼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眉目俊朗的人,跟随他的两个人称他为“程五爷”。
程五爷名叫程恢,钱圆润见他气度不凡,连忙毕恭毕敬,殷勤招待。她心里在打主意,想那梁红玉三番五次打闹,想必也是没有看上眼的,俗话说‘孤掌难鸣,单线不成丝’,此人却是极品。
这个人长得好看,瞧他的派头,准定有钱有势,他的气度不凡、相貌俊美,是女孩喜欢的那种人,十个姑娘见了十个爱,梁红玉肯定也不会例外,保准满意。想到这里钱圆润开始兴奋起来,她仿佛又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心说:我看她这次还能不动心。
她怎么能明白梁红玉是何等心胸?
不过,钱圆润不清楚程恢是冲着哪个姑娘来的,她还是满心希望最好不是梁红玉。
奇怪了,人呢?
楼上楼下、屋里屋外静悄悄的。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向后院走去。离老远她就听到嘻嘻哈哈声,等来到近前看清了状况,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十几个姑娘此时不说不笑,整整齐齐、安安静静地排成四队正在练习走路,梁红玉俨然一副指挥官模样。这还不算,石宽和刘充不知从那里找来的长短一致,粗细匀称的木棍,人手发一根,姑娘们认真地跟梁红玉一招一式的学习棍法。
真真是反了!
这些姑娘经过训练后是婀娜刚健兼而有之,她们一个个扬眉吐气,顾盼生姿,却也异常豪迈。
“哎哟!我的姑奶奶……”钱圆润哭天喊地,“我这是风月场,温柔乡,学的是弹琴唱曲儿,笑的是万种风情,走的是风摆杨柳姿……你,你看着,一个个盛气凌人,面如寒霜,这怎么行?”
如今姐妹们也不那么怕她了,有梁红玉为她们撑腰,若和客人发生什么争执,经常找她来摆平。姐妹间的小争小吵,自是不必提了,她一出面就自解了。
四五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依次来到前厅,听曲观舞之后,程恢大为满意,直言不虚此行。
来了几次之后,程恢再来偏偏就非要见梁红玉,饶是钱圆润见多识广,能说会道也不行。
程恢很难缠,钱圆润摆不平,只好苦着脸说:“红玉姑娘傲气大,我不敢答应你,要去问过她才行。”
“这,好吧,当红姑娘谁没个傲性”程恢这会倒是很会说话。
让钱圆润惊喜的是梁红玉一口答应,“既然现在钱妈妈有为难的地方,我去见他又有何妨。”
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
梁红玉来见程恢,她安静优雅的在微微摆动的湘裙下移动着脚步。钱圆润已经安排好了茶果,梁红玉坐在一边冷眼看着没说话,她生有一双慧眼,早看出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程恢虽然长得如玉树临风,但是眼睛游移不定,在他的脸上看不到诚恳,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这个人的内心跟他俊美的外表正好相反。
程恢是个穿梭在风月场所中的人,阅人无数。他并不惊讶眼前这姑娘的美貌,妖娆美丽的女子他见的多了,而是这姑娘花容月貌之中透出的一股清冽深深地吸引了他,那种漠然静美让他喜欢,他觉得这样更有挑逗性更有乐趣,他决定要好好享受一下。
数杯酒后,他便用话来撩拨,梁红玉充耳不闻,只是用眼光短暂地看他一下,虽然这眼光里没有丝毫的情谊可言,有的只是蔑视,但是程恢却非常高兴。他端起酒杯说:“姑娘也饮两杯。”
梁红玉说:“我天生不能饮酒。”
“来,陪我饮一杯,一杯而已。”
梁红玉瞅了他一眼,秀眉一扬,伸手接过酒杯却放在一边。站在旁边的钱圆润顿时紧张起来。
“好,有个性。”程恢双手一拍说:“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我喜欢。”
钱圆润:“……”
程恢能言善说,口齿伶俐,而且说着说着他自己就会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梁红玉不想听他说,更不想看他笑,这种笑声让他觉得很厌恶。心中一转念,便说道:“我来给程爷舞剑助兴吧!”
她话刚说完,就听程恢迫不及待的说:“好,好,快舞给我看。”
梁红玉起身离坐,来到前面缓缓地提剑起舞,她这个时侯并不是表演给人看,她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气力要发泄出来,看她眼随手动,举手似凌空飞翔,投足如杨柳飘摇,美丽的裙摆随着身体的移动而飘动,翩翩如风,好似仙女踩在白云上。
她手中的剑看在程恢眼里就是一条金光闪闪飘带,围着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转动,真是优美典雅,舞技绝伦。
程恢越看越欢喜,眼睛都直了,他伸长脖子,眼睛围着梁红玉的身影团团转,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这个与众不同的姑娘激起了他内心的**。
没等梁红玉停下来程恢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伸手去抓,只见眼前一晃,唰的一下,他身边的桌子掉了一角,他吓得一咧嘴,这才明白他刚才看到的柔软飘带其实是锋利的剑。
梁红玉疑惑地看着他,就像看一头怪物,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就在程恢还在那里发愣的时候,钱圆润走了过来。她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动静,等看到梁红玉拂袖而去,知道又白忙活了一场,心中狠狠地骂道:老娘就把你当菩萨供养起来。
她来到程恢面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听咔嚓一声响,连人带椅子一起跌翻在地。谁也不知道好好的椅子怎么就坏了。钱圆润费力地站起来,骂椅子不结实,然后踢了一脚,随即疼得龇牙咧嘴。
程恢闪动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说:“稍安勿躁。”他们俩人说了一阵话,程恢用手摸着下巴沉吟一会儿,说道:“你本是要她赚钱,欲待由她性子,就是养到一百岁也没用。”
梁红玉现在是烫手山芋,钱圆润巴不得赶紧把她送走,何况还有一笔大财。
钱圆润不想跑了这笔大财,就对程恢说:“若要成就你,除非想个好法子出来,。”于是俩人嘀嘀咕咕好半天。
程恢悄声说着什么,钱圆润摇头道:“不行,这丫头滴酒不沾,怎能将她灌得烂醉如泥?”
灌醉?万万不可能,她是知道的,她武艺好,性情烈,万一动怒打起来可不得了。
程恢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他低声对钱圆润说除非如此如此,钱圆润有点儿犹豫,程恢满有把握地说:“放心,此物最好用。”钱圆润意会了。
梁红玉看得一点儿也没错,这个程恢虽然长得俊秀儒雅,却丝毫不影响他卑污猥琐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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