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论功行赏

夕阳西下,天气极其好。我坐在小河边的水泥台子上。

从路的另一头慢悠悠地走过来一个女孩,她边走边踢一块小砖头……然后也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脸郁闷地看着远处。

我问:“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她点点头,叹口气,“不瞒你说,我在写故事,我本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我今天忍不住告诉了我朋友,他很鄙夷地说我狗尾续貂,对我打击很大。”

我笑了笑,对她说:“坚持,坚持下去,哪怕是被别人嘲笑、鄙视,做事情有始有终才对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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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

西军官兵佩服的就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和能力在战场上杀敌立功的人。只有这样的人他们才欢迎拥护。

银州之战是韩世忠参加的第一次正式战斗,他的勇敢、机智,让大家心里都非常佩服。尤其是他冲锋在前,一举拿下城门的行动更是让兵士们津津乐道,特别是新兵心里那个服气。苏格道:“对大哥不服不行,必须服气。”西军将士敬重的就是英雄豪杰。这一战,韩世忠在将士们心中声威大振。

刘延庆向朝廷写战报上报银州大捷,为大家请功。

王几道就在他跟前把韩世忠实实在在的夸赞了一大通,刘延庆听他神采飞扬地讲述韩世忠斩将夺城的经过,禁不住心中感动,就说:“韩世忠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理应嘉奖,理应嘉奖。”

王几道说:“银州之战,众将士皆英勇善战,而威震西夏第一功的当属韩世忠。”

于是,刘延庆就让他去写战报呈交上来。王几道能文能武,很快就将战报写好,由于对韩世忠的赏识,他在写战报时就无所顾忌、真心实意的把他夸奖了一番。

捷报送到了童贯手里。

童贯是谁呀?他正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而且红得发紫发亮。童贯大权在握,就连宰相蔡京也是依靠他才爬上相位的,当然也看他的脸色行事。不要拿看宦官的眼光去看童贯。别看他虽然是个宦官,却长的身材高大魁梧,皮肤古铜正色,更难得的是他的嘴巴周围长着胡须,看上去阳刚之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个太监,倒像是一位威武的大将军。

童贯看了战报满心的欢喜,但是他对战报中费了不少笔墨夸奖韩世忠的一些言语不以为意,认为言过其实。童贯也统过兵打过仗,曾任西北监军,了解战争状况,知道攻城的艰难,他不相信一个毫无战斗经验的新兵会有那么勇敢无畏,一个人冒箭雨攀云梯,且能当机立断斩杀敌人首领,更不相信他直到战后整个人会毫发无伤。

“破银州城者皆此人之力也!”他边看边摇头说:“经略大人不懂战事乎?战事激烈,以一人之力破敌,不足为信,言辞多增枝添叶,所说之事,实不足为信也。”

银州这里摆宴庆贺,论功行赏,赏劳军士,大家都兴高彩烈地参加庆功宴,领功受赏。

该封官的封官,该赏钱的赏钱,可是银州之战功劳最大的韩世忠却被忽略了,仅仅给了点儿赏银就被凉到了一边。这一来众人心里都愤愤不平,特别是韩世忠的三个弟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周盛疑惑地问:“这人人有功,个个受赏的,我们不封也就罢了,怎么把大哥给忘了?”

唐奇道:“该赏的不得赏,该封的不得封。走,我们去找王大人问个明白。”

苏格拦住他们道:“大哥首功,今日受封赏之人都不如大哥功劳,大人心里自然明白,你们不能这样怒气冲冲的跑去质问。”

韩世忠也拦住他们说:“不必吵闹,行封受赏朝廷自有公论。”在韩世忠和苏格的制止下两人才没有去。

庆功宴结束,回到住处,走在前面的周盛飞起一脚把门踢开,进门后又一脚把门边的椅子踢翻,然后恨恨地说:“大哥立下头功,却没有封赏,所有的功劳都成了别人的,真岂有此理?”

苏格接着说:“大哥如此英雄,却不被赏识,不被重用,想我们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唐齐也叫嚷着说道:“我们冒死血战,才有银州大捷,不想朝廷却如此对待我们,轻视我们,心中之气实在难消。眼下正是我们出力之时尚且如此,用不着时……不如就此回家罢了。”说完,他把刚才被周盛踢翻的椅子又一脚踢得更远。

韩世忠走过去把那把备受二人摧残的椅子拎过来放正,然后正色说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们为国家效力,救困扶危,大丈夫能屈能伸,怎能计较封赏,贪图功名,心生怨言?若如此,岂不令世人耻笑?这不是堂堂男儿本性,以后不要再提。”三个人虽然气愤,也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苏格又嘟囔一句:“以大哥的才能,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不在一时。”

傍晚的时候,有一个兵士来叫韩世忠,说统制大人请他过去。韩世忠没敢耽搁,立刻就跟随兵士去见王几道。来到大帐前,韩世忠整整衣服,进账躬身行礼。

王几道说:“不必多礼!”让韩世忠坐下后,王几道又说,“此番破城,你居头功,只因我上报时着实将你夸赞了一番,不想却令童贯大人误会,怀疑言过其实,童大人不知详情,你才遭冷落,我已向刘大人说明,请刘大人为你再次请功。”

韩世忠听了他的话心里很感动,于是一抱拳说:“谢将军亲厚,我志在报国杀敌,封赏这等些微小事,不足挂齿,更不必费心。”

王几道见他品行光明磊落,说话言辞恳切,心中敬佩,稍一思索,说道:“我敬佩你是真英雄,愿与你结为兄弟。”

韩世忠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听后心中十分欢喜,连忙说:“大哥如此厚待,兄弟感激不已。”

于是他们二人就在大帐中跪拜,对天盟誓,结拜为异姓兄弟,愿同心协力,保国安民。

王几道心中时时想着韩世忠的事情。后来,他见到了赵挺之,就把韩世忠的事情跟赵大人说了一遍,赵挺之听了很惊喜,于是他入朝见皇上时就道:“陛下,可喜可贺。”

皇上纳闷,也不说话,等他往下说。

赵挺之就继续道:“这回招募的新军里面出了一个厉害的人,此人银州之战第一功。”

接着他就把王几道跟他说的话又重新跟皇上说了一遍,听说出了这样一位有勇有谋的年轻人,皇上当然高兴了,于是金口一开问道:“这个少年人是何姓名?”

赵挺之答道:“他姓韩,名世忠,字良臣。”

皇上“嗯”了一声,说:“好名字,既然这个韩良臣如此英武,为何没有封赏?”

童贯赶紧上前一步说:“这件事微臣知道,韩世忠虽英武,岂能一人夺城?是赵大人谬赞了。”

赵挺之说:“如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有此少年人,有胆识、有谋略、灵活机变,实为难得,理应重赏。若有功者不得赏,难免令人心中不服,兵士心寒。”

童贯说:“已赏钱物。”

赵挺之说:“韩良臣立下大功,仅赏些财物,实在不妥。”

童贯说:“行赏嘉奖诸事已了,待后却再有战功再赏。”

赵挺之说:“银州大捷,朝野欢欣,此时未晚。”

皇上听他们俩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也明白了,于是又开金口说:“那就封赏吧。”

有了皇上的旨意,韩世忠才被提拔。提拔为进武副尉,这是武职官中最末一阶,最小的官,没有品级,比芝麻官还要小得多的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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