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树影闪动。胜赢和润花把朱朔带到了凤嘴山,朱朔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在一座阴暗的房间里,朱朔意外地看到了李全。
朱朔脸色难看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李全也吃惊地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走了吗?”
朱朔道:“我是被梁红玉手下那两个丫头带到这里来的。”
李全道:“我也是被她们骗出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朱朔摇摇头,沉默不语,他要知道这是哪里就好了。
这俩人也是聪明人,此时他们已经意识到阴谋败露,意识到梁红玉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不大会儿梁红玉进来了,她的目光像刀一样,比刀还冷。朱朔不由打了个寒战,他却笑道:“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梁姑娘啊!”
李全道:“梁姑娘这是玩的哪一出?”
胜赢眼一瞪,道:“你说呢?”
梁红玉道:“李大人真是健忘,最近人人都在议论那天胜赢中箭的事情,你难道记不得了?”
李全刚要说什么,梁红玉摆手道:“李大人不要慌着解释,耐心听我说完也不迟。”
“我抓住了那天放暗箭之人,我答应放了他,所以他坦白交代了,此事与你们二人有关,既然知道了真相,我不能当做不知道不是。”
“怎么可能与我有关?”李全大声喊道,虽然他心里吃惊畏惧。
“梁姑娘,我听不明白你在讲什么。此事与我何干?”朱朔看了李全一眼。
“你们想暗害我,这样说听得明白吗?”
朱朔道:“胡说,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暗害与你?”
“是啊,我正想请教你们,为什么啊?”
李全道:“你不能听信那人一面之辞。”
梁红玉冷笑道:“那人就在韩将军手中,我认为没必要让他当面来指证。我信就行了。”
朱朔道:“这话怎么说?欲加之罪!”
李全道:“我根本就是冤枉的,是谁胡说八道陷害我?”
梁红玉语气冰冷,道:“你们可认得魏同?别想着耍滑头狡辩……”她说到一半,不再往下说了。
“魏同!”朱朔心里一惊,随即说道:“他怎么能这样陷害我?”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言辞虽然锋利,但也含着深深的不安,就像一片秋天的落叶在风中不停地颤抖。
朱朔看看四周,这里像是地牢。“梁姑娘,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我都要告诉你,那全部是魏同胡说八道!咱们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恨?是这个小人在背后捣鬼!”
“朱朔,且由你狡辩,你听着,我见过董平将军。”
此话一出,二人都一惊,李全道:“董平?”
“正是,你们想起来了吧?”
朱朔道:“董将军英勇善战,我心中佩服,只是后来不知……”
梁红玉道:“我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新仇旧恨我是要向你们讨回来的。”
李全见识过梁红玉的武功,知道自己远不是她的对手,心中打鼓,头上冷汗直冒。
“梁姑娘,射箭之人是魏同。”
“是的!”
“他和我都听命于朱大人,怎么说你也不能怪到我头上呀!”
听了李全的话,胜赢上来踢了他一脚,“你们就是一伙害人精。”
李全道:“就算这样,可是梁姑娘也应该分清主从……”
梁红玉道:“好你个奸滑之辈,你毒计害人,却在这里胡搅蛮缠,我怎会饶你?”
李全惊慌失措,脱口说道:“我是个小人物,是受他们胁迫,你一定要相信我是被逼无奈。只要放了我,我甘愿做牛做马来报答您。”
梁红玉冷眸盯着李全,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润花眼睛里充满了嘲讽鄙视的神情,这李全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战场的人,怎么如此贪生怕死,一副阴险小人嘴脸。“你这种人,还想活命,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这时就见朱朔抓住李全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声嘶力竭地大喊,原先那副潇洒高傲目中无人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就如同张牙舞爪的野兽。
朱朔整个人都气疯了一般,他是被李全刚才一番话给气成这副样子。他已经失去冷静和沉着了。
“你说什么?”朱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你是不是疯了?”
“呸!”李全当即朝他啐了一口,道:“你才疯了呢!就连当年也是你……”
“啪!”李全话没说完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冷不丁听到李全的话,朱朔吓了一跳,现在他也无计可施,只好摆着手道:“不,不是我!李全你怎么能推到我头上,明明是你出的主意。”
“哼,明明是你跟她有仇,为了除掉她,故意把我当枪使,我……我……”李全忽然朝朱朔扑了过来,撕扯住对方的头发跟面皮,吼道,“我跟你拼了!”
两个扭打在一块,仿佛宿世的仇人般,一时间尘土飞扬,满地狼藉。
“够了!”梁红玉怒吼,“省省吧,我不吃这套。你们再怎么狡猾,我都不会放过你们的。此仇必报!”
二人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梁红玉眼前浮现一个画面,画面里有威武慈祥的父亲,有英俊潇洒的哥哥,还有一个满眼天真的小姑娘。
梁红玉长长地吐了口气,连看他们一下的心情都没有。她转身走了出来,身后传来李全竭斯底里的喊叫,“我们也是小喽啰,也是奉命行事,那不是还有……”梁红玉脚步慢了下来,李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道:“还有高,高太尉!”梁红玉停下脚步,片刻后依旧往前走去,头也没有回。
胜赢随后也闪身离开,润花道:“留你们在这儿自生自灭吧!便宜你们了!”
话落,她伸手一摁,这时,一阵隆隆声响起,那扇石门慢慢关上了。
李全大惊,跑上前想要冲出去,然而,还没等他到近前,石门砰的一声关死了,一点儿缝隙也没有。
李全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道:“梁姑娘,我,我也是误听了朱朔的胡话,是他想陷害梁姑娘,不是我啊!”
石门外,连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倒是传来朱朔冰冷的话声:“李全,没想到你是如此卑劣之人,有你陪葬,那该是死而无憾了。”接着他又摇头说道:“怪不得这几天噩梦不断,看来梦境是有征兆的。”
李全忽地说道:“我不愿死在这里,我不死心。”
他四处探查,可是这间地牢,除了那扇紧紧关死的石门,连个窗户也没有,就是一只蚂蚁也爬不出去。
朱朔有气无力地道:“如今想逃,那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省省吧!”
说完,他也不看李全一眼,往墙角一蹲,眼一闭,刹那间,四周很静,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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