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安那般说道。
诺厄表情不虞，眸色浅淡，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卡西安。
卡西安用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回望着对方，目光坚持认真，包含几丝歉意。
诺厄:“好吧，反正离结果不远了。”
卡西安:“多谢。”
两虫离开鲜花餐厅，思考一番，诺厄带卡西安去了他的庄园。
不是举办生日宴会的庄园，是另一个庄园。
但卡西安不可避免想到那个庄园，那个夜晚的事。
回想那晚雌虫模糊的面容，卡西安的心仍旧不可避免地被扯动。
卡西安将这丝悸动强压下去并且忽略，他看往前面带路的虫，诺厄。
心逐渐变得平静下来，没有了喜欢的感觉。
卡西安已经有些确定他不喜欢诺厄了。
但心里始终被不确定萦绕，卡西安需要足够的确定，使心中那块大石头落到地面。
前方，诺厄轻飘飘开口:“听说你画技不错，能让帝国的S级雄虫为我作画，也是我的荣幸啊。”
没有听出一丝荣幸的语气，卡西安点评道，上前一步。
毕竟是自己意外标记了虫，是自己的错误，卡西安还是打了个预防针。
“如果结果不好，我们能做朋友吗？”
诺厄扫了卡西安一眼，雌虫身高腿长，长相帅气，本身气质骄矜冷淡，两者结合，说出话的也十分帅气。
“无论哪种结果，对于我来说，都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没有可以称得上不好的结果。”
诺厄真是洒脱，卡西安心里感叹道。
虽然诺厄洒脱，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事，卡西安内心的愧疚没有减少，萦绕在心中的不确定上，等待最终的判决。
诺厄带卡西安来到室内，让卡西安在庄园内走动，挑选一个心仪的绘画背景。
卡西安放出精神力，用精神力扫视庄园，庄园的模样在脑海里清晰呈现。
卡西安思考没一会做出决策，地点在宽阔的客厅里的一扇落地窗前。
那扇窗户外面是一片花田，正值盛开的季节，绚丽多彩，加上照进来的阳光，十分美丽的背景图。
窗户的景色又和庄园内部的装饰相得益彰，构图完美。
卡西安指导酷帅的诺厄站到窗户前，自己坐在不远处为诺厄绘画。
诺厄不高兴但听话地走到窗户前站住，配合卡西安的指令。
卡西安提议道:“要不要捧一束花？”
卡西安虽然有证实某件事的想法，但既然要为诺厄画像，自然还是以画像为主。
过了一会，诺厄接过机器虫送来的花束，依据卡西安的指示，继续该站那个位置站那个位置，该什么姿势什么姿势。
卡西安开始绘画。
在餐厅时，卡西安盯着诺厄，观看的时候总有一种游离的感觉，心思也时不时跑偏，想一些事情。
而现在绘画，心思得在画上，卡西安眉眼满是认真，不再思考其他事情，一双眼睛扫视诺厄的全身，不放过一点细节。
安静的客厅响起画笔摩擦画板的声音。
时间缓缓流逝，卡西安一直避免，但还是该画脸部了。
卡西安的手指颤抖几瞬，忽而用力握紧，手指不再颤抖，抓紧画笔。
卡西安开始观察诺厄的脸部，额头、眉毛、眉骨、眼睛、鼻梁……
卡西安一点一点扫视。
“哐当——”
卡西安站起身，触碰到画板，发出声响。
诺厄抬头望过去，神色平静。
卡西安道:“抱歉，殿下。之前我说过了可能类似喜欢你的话，但经过我这些天与你的相处，我发现我并不喜欢你。”
卡西安朝诺厄鞠了一躬。
卡西安不在意虫族雄尊雌卑的规则，不在意丢了脸面，他内心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道德法则，严格遵守并执行。
诺厄像是早有预料，没有惊讶，只是简单问道:“那你不会娶我了？”
诺厄只是确认一下，但这个问题在认为自己标记诺厄的卡西安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卡西安眼里浮现挣扎。
按理说，他标记了诺厄，应该娶诺厄。
但卡西安不是有意标记的，他并不喜欢诺厄。
卡西安是一位向往爱情的虫，他渴望寻求浪漫的爱情。
他不爱诺厄，如果娶了诺厄，卡西安只会娶一个雌虫，并且负责到底，无权追求爱情了。
责任与个虫追求出现了矛盾。
卡西安心里纠结，他心中还是早已有了决断。
但因为事情的不道德，让卡西安变得犹豫。
把决断说出来就好，说出来就不用再纠结了。
卡西安:“不会了，殿下。我非常抱歉，依照之前的约定，我会补偿这段时间的尝试，以及——标记。”
诺厄一瞬间拧眉，问道:“什么标记？”
卡西安声音迟缓，道:“我不是，在你生日宴会上标记了你。”
诺厄忽然走近，沉声道:“我生日宴会上你标记的是我哥哥，不是我。”
卡西安惊诧，脑袋像是被重重一击，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诺厄眼睛微眯:“原来你一直认错了。”
卡西安低声喃喃道:“我认错虫了。”
卡西安大脑迅速回忆与之有关的记忆，过往的一切被串联起来。
那天过后，他去找伊戈尔道歉，为自己看到对方身体道歉，对方肯定以为他在为标记的事情道歉。
他说话太过含蓄，以致没有虫发现他们说的是两件事，造成误会。
卡西安一阵心慌。
仔细想来，他和诺厄的相见，也是因为自己认为自己标记了他，想和他谈谈，主动约对方见面。
对方从未提过被他标记的事情。
言语、巧合等推动这场错误走下去，直至今日才揭晓，他才明白。
太傻了。
卡西安道:“我、”
话又卡主，不知道说些什么。
诺厄仔细思考，“那你会娶我哥哥吗？”
卡西安手指嵌入掌心，那晚的虫是伊戈尔，卡西安是对伊戈尔的身姿动心。
他喜欢伊戈尔？
卡西安努力维持镇静，回到诺厄的话:“我需要慎重思考。”
“哦，”诺厄道，又想起什么，问:“你为什么认为当晚你标记的虫是我？”
思绪混乱的卡西安能回答这个依靠理性就能回答的问题:“我记得那晚的虫是银发绿眸。”
诺厄道:“符合这个条件的虫确实不多。”
“只有两个，你和三皇子殿下，”卡西安继续道:“我当晚见过三皇子，他当时准备离开了，过了一段时间，我才中的药，我以为他当时已经不在那场宴会了。”
“所以你以为是我，”诺厄道，解释:“他走了没多久，被特里萨叫回来了。”
卡西安继续道:“还有一个因素，标记是初次标记。三皇子殿下成婚已久，我以为他已经被标记了。”
等下，卡西安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他调查过诺厄，也顺带调查了诺厄的哥哥伊戈尔。
了解了伊戈尔患有一种基因病，需要雄虫信息素，否则会承受血肉重塑的极致痛苦。
如果一直没有被雄虫标记给予信息素，伊戈尔这些年遭遇过多少次发病，承受过多少次疼痛。
卡西安看向诺厄。
诺厄早已反应过来，他反应极大，双手握拳，眼神发冷，极冷的目光下涌动着几欲喷发的怒火。
诺厄往外走。
卡西安连忙追上:“你去哪？”
诺厄脚步飞快，冷冷道:“找特里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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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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