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钰是在关心我吗？
于芷落自认善解人意，不明所以，乖乖站地笔直，“我可以的，不会委屈自己的。”
爱人一副老实无辜样，让人发不出火，躺着似乎气势不足，顾钰后靠，上半身直起，直接挑明。
“你和那个人怎么回事？”
……
眼前端坐的人，手臂护在胸前，眉毛下挤，钰钰似乎很生气。
于芷落不明白，“谁？”
“橘色卷发，外国还是混血的？”顾钰无语，你装。
装什么？
于芷落没过脑子，立即答道：“混血。”
“我没问你这个。”食指轻敲身边床头柜，造出点脆亮响声，让这货好好清醒，顾钰直言，“你们什么关系？”
“合伙人。”
“还有呢？”
……
算吗？也算吧。
于芷落思考片刻，不确定道：“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吧？”顾钰抓重点反问。
眼前杵着的人，到这关头，还在嘴硬。
“是的。”
顾钰试探，“你们关系那么好。”
“没有，礼貌而已，我公私分开的，不会和工作伙伴谈过多感情的。”于芷落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是怀疑她和钟懿？出轨？
不如怀疑她和巧克力抹茶蛋糕私奔呢？
“可你听她的话哭了。”顾钰忍下怒吼的冲动，到底还要我说得多明白，你才肯认错。
你认错，我也就原谅了，现在狡辩算什么？
“我是不小心流泪了，是……是公司这些年不容易，”于芷落肯定，“我感动。今天不仅是公司新品发布会，也是成立纪念日。”
顾钰叹了口气，“她对你有意思。”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于芷落不理解，但坦诚表达，“她，是的。但……她不止对我有意思，她对很多人都有意思。”
那是钟懿的人生课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对她没有意思。”
侧头转向一边，顾钰摊手，“证据。”
……
“如果我有意思，我和钟懿早同居很久了，”于芷落斟酌道：“我们差不多刚出学校就认识的。”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们没谈过，也没分过手。如果有的话，我们没法一起做生意的，这些你都可以问她。”
“你可以随便查我手机、电脑。需要她的联系方式，我可以给你。还有一些共友，如果你需要求证的话，现在我可以直接给你。”
她一向坦坦荡荡，周全诉说：“假话成不了真，总有破绽，随意查，只要你需要，我都提供。不放心的话，你请人查我也没问题，我允许。”
“我……”顾钰没说话，“认识很多年”宛如把钢刀刺穿她的身躯，自顾卷到被窝里，不理人。
讨厌你。
于芷落歪头，小心翼翼询问，“我解释清楚了，可以上床了吗？”
顾钰闷哼，不想多说，勉勉强强同意，“嗯。”
突然整个人被从被子里挪出来，身体又半坐起，靠在爱人身上，她诧异回头。
见芷落一脸平静，眼神澄澈，满满关心里，看不出强撑的不适和烦躁，“你现在心情不好，睡不着，要不我们再多聊聊？全部说开。”
“昨天睡觉不是落枕了，我刚刚看好像还有些没恢复，再跟你按按。”
顾钰躺入温暖怀抱，左右挪挪找到舒服位置，不动了，娇气道：“嗯。”
那……既然你这么上道，我就原谅你。
“我感到不开心……你厉害、漂亮、强大、内外兼修，事业有成，比我厉害好多，超级好，可是我配不上你。”
顾钰丧气，“我好像只是个靠父母的大蠢蛋，我感到不安。”
“所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先找到穴位，按住等几分钟，于芷落想，比起评价，钰钰或许更需要些……力量，毕竟不是专业的，于芷落努力凭着过往经历感受，揣摩解决方法。
暂且跳过问题，她柔声询问道：“我也一直好奇，我不热情，冷冷的，不出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钰钰不是应该更喜欢热情的人吗？”
“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过于热情的人，芷落，我很喜欢你身上这种淡淡的感觉，很神秘，带点小忧愁，”顾钰摇头，“你特别出挑，谁说你不好，我去揍他。”
话到一半，软软缠上爱人，“神仙一样远远的，高贵的感觉，我完完全全被你吸引了。”
于芷落心底甜蜜，嘴上俏皮，“骗人的。”
“我才没骗你，”顾钰在爱人脸颊上亲了一口，“还不是都怪你，爱上了你周身的那种气质之后，就感受不到别人了，都怪你，你要为我单身那么多年负责。”
“你也要为我负责。”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好的？”
“你……善良、真诚，很懂我，像小太阳但不烫，很有安全感。”按得差不多，于芷落依恋地从身后搂着钰钰，很暖。
在这段关系里，虽然她也经常渴求更多的安全感，也有许多不信任，但比起和别人的一起时，发自身心的全然抗拒和隔绝，她已经获得了很多，和你在一起我还是安全快乐的。
我知道自己不好，喜欢回避，但放心我会为我们，走出来的，相信我，钰钰。
将爱人搂在怀里，顾钰不由庆幸，这么好的，这么温柔，感情中卑微奉献的芷落，幸好是遇到了我，要是被有心之人欺负了，怎么办。
被卖了，估计芷落还眼巴巴地替人算好账呢。
想到这里，顾钰激动起来，老婆，我会对你好的。
不知道在那人的脑子里，自己已经成了无知小可怜，而不是回避型坏木头，于芷落揉着怀里细软卷发，“ 钰钰。”
“我在的。”
“以及那个你刚刚的问题，向内的，我们聊清楚了。”于芷落思考更清晰的表述，“外部的，其实就没有必要太过纠结了。”
“为什么，芷落不会纠结吗？”顾钰向后躺，柔软的发丝贴上面颊，不由丧气道：“我是不是很蠢，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
“亲爱的，不要给自己乱贴标签，你不笨，聪明的。”于芷落拍拍那人背哄道：“纠结这种想法很正常，人之常情。”
“你呢？”
“我……觉得没必要吧，这些外物，不可靠，随着时间，谁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于芷落开玩笑，“不过，若是时间线拉长到一辈子的话，或许那是我们可以比一比，谁更厉害，更棒。”
“也是。”顾钰心结解开，老婆～贴贴。
“我想和你一辈子，等老了，什么都干不了了，我们可以边晒太阳，边比一比。”
“好”于芷落答应，“我其实……过去也在意过，不过不多。”
“真哒？”
“真的。”于芷落揉了揉爱人的脑袋，“要是我真的超级在意的话，或许当年都不敢接近你，不敢聊天，更别提暧昧了。”
“学生时代哪里在意这些，都是看成绩的。”
“那是你不在意，”于芷落柔声道：“我可是想了好几个晚上，才鼓起勇气跟你讲第一句话呢。”
好可爱的老婆，亲亲。
顾钰嗅到了故事的味道，咧嘴笑了不停，欢欢喜喜地立即八卦道，“你在那之前就喜欢我了？”
于芷落意识到说漏嘴了，轮到她不好意思了，按摩完，索性放开，红着脸，钻到被窝里。
“说嘛。”
于芷落闭眼，鼻音哼道：“不说。”
“我想听～”
“不要。”
埋在被子里，团成了个小团子，这还是顾钰第一次看到，爱人如此“不从容”的姿态，“出来嘛，我不问了。”
被子里传出细声一句，“不出来。”
“没晚安吻啰。”
闻言，于芷落像个小笋头，缓缓从被窝里冒出头，“要的。”
顾钰被可爱得血槽一空，“抓到你了。”
“坏蛋。”
一打岔，最重要的事情忘追究，顾钰将脸故意板起，生气又失落地质问，“对了，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嗯？”于芷落一脸茫然。
小可怜的，就记得工作，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不是。”米黄色团子向另个方向一转，“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顾钰亮出手机，证明道，“你看，微星说的。”
“假的。”于芷落直言，“随便编的，不喜欢外人知道我的生日。”
顾钰嘟囔，“我不是外人，我也不知道，你也不告诉我。”
“是你忘了你吧。”于芷落若有所思。
“没有。”顾钰坚定。
“哦，抱歉，”于芷落想明白了，“我的生日一般在期末考和寒假间，既然没法一起过，我之前就没说。”
“以后我都陪你过。”顾钰得意，“我原谅你啦。”
“谢谢公主。”于芷落腼腆贴上那人的嘴唇，在爱人诧异放大双眼的注视下，取到了每日珍宝。
拉灯。
事后，躺在床上，沉醉在洋溢兴奋间，顾钰不安分地搂住上心上人，“喂，你觉不觉得，你对我有些太好了。”
“嗯？”于芷落抚摸依恋的脸颊。
“你不要对我太好了，”说话声音放软，顾钰眨眼睛，“我会被你宠坏的。”
“有多坏。”
“坏到你不喜欢我。”晚间肥皂剧，刻骨铭心的爱恋情节砸进脑袋，心脏仿佛缺了一块，顾钰蛊惑道：“你不要把我宠坏了又不要我，好不好？”
于芷落觉得问题不大，“你会有分寸的吧。”
“没有。”那人变本加厉，一口咬上本就痕迹斑驳的脖颈，“宝宝，我们有事就说，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就告诉我。”
“其实，我不太清楚你的具体边界的。”她灵机一动，“你可以驯养我。”
“好。”于芷落揉揉脑袋瓜，咬轻点，“我怕让你觉得太冷漠，你会找别人对你好。”
“你是最好的，你看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依然是我心里第一名的。”顾钰嘴上每个把门的，“哪里，你可热情了，昨天……”
“别，别说。”
“好，不说了，我都听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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