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跃点进热搜，第一条就是，
「博鸿女总裁同女联姻对象，半夜公司幽会」
“我靠。”
于跃嘴没把门，思路滑坡似的，跑到天边，“不是为什么‘总裁’和‘联姻对象’前面要加个女啊？我们女的不能当‘总裁’还是不能当‘联姻对象’。”
“再说刚刚也不晚，怎么就半夜了？”
往下翻，有照片，还有视频。
于跃无语：“我靠！”
一路有说有笑，许是聊到亲密话题，陈此看起来有些害羞，于芷落笑容温和替她缓解尴尬。
夕阳泼洒而下，照过她们相伴回公司的路，一个热烈小狗公主，一个高知温柔姐姐，美好得活像是在拍偶像剧。
“我靠。”于跃似乎丧失正常语言功能，气骂出声，“我靠……”
顾钰那头传来无奈叹息。
于跃忍着恶心，往下翻去。
除了极个别“我靠，女同！”、“牛*，女的和女的也能联姻？”、“生育率下降，都是这些人的错”、“某些人别恋爱脑，联姻哪有真感情”……
其他满屏满屏的，都是祝福。
“姐姐们，99啊。”
“好甜，甜死我了。”
“民政局开不了，我替姐姐们开结婚证……”
“99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金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浪漫！”
“99”
……
素有“百灵鸟”之称的于跃，沉默了。
……
呼吸一卒，于跃刚刚竟然一直憋气，看忘了呼吸。
才意识到还在和顾姐打电话，于跃问道：“姐，姐你在听吗？”
“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响起。
于跃着急，“姐，顾姐，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去陪你。”
电话那边没回答。
于跃脚步不停，着急原地转圈“姐，你等着，我现在就来，姐你在家对吧！”
“咳咳咳……”顾钰渐渐从思绪中缓来，“不用过来，于跃，你和诚诚好好约会就好。”
慢半拍，顾钰痛苦得喉咙发酸，回答道：“我在听，于跃，抱歉。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静静好。”于跃还是不放心，“姐，你有需要打电话。我来陪你哈。”
“不担心啦，”顾钰努力笑道：“我都好……缓缓就行。”
“姐。”于跃唤道，带着哭腔。
“不难过，于跃，一点小事，”顾钰心头一热，有了安慰，“开心吃饭，这点小事，姐姐会解决的。不担心，等有结果了，告诉你”
于跃同意，“好，姐……听你的。”
依在窗台，霓虹灯绚烂，给天空蒙上一层灰，好似人心，看不透，摸不着。
顾钰温柔道：“挂啦。”
“嗯。”于跃抹抹眼泪，拾起笑容，故作灿烂告别，“我挂了啦……”
顾钰想不通，前几天还在说“愿意更进一步试试”“接受一起一辈子”的人，突然就有了联姻对象。
还同意联姻，甚至大晚上带到公司公开，过几天还要订婚。
这些她顾钰都没有的待遇，新人一来，全齐了。
果然，新人就是比旧人好，“天降”？
践踏她的真心好玩？
顾钰咬牙，眼泪止不住下，声音像是从口中撕咬下来，“于芷落，我恨你。”
顾钰更恨软弱，甚至方才直接念出爱人全名时，一瞬间，还在替爱人悲惨过去感同身受，还在深爱着的自己。
我做错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错，就被不要了。
也曾有人调侃过她，怎么总舔着于芷落，换个人不行？
于芷落有什么好的。
可……她就是很好。
和芷落在一起的每一天，真的都不一样。
在顾家长大，她见过各种各样人，过早学会交际和看人。
始终只有于芷落如此贴合她的心意。
难道是她“封心锁爱”？分明是给这坏蛋把标准提高了，害她没看上别人，白白单身多年。
只要想要，就得是她的。
顾钰眼睛通红，执拗想，于芷落你走不掉的，不要恨我。
从小没吃过生活苦的顾董，快给爱情的苦晕了。
好似只被主人丢掉的流浪小狗，她抽泣道：“顾、钰，你蠢。”
是，我蠢。
顾钰崩溃，泪水从脸颊两侧淌下，“你……争气点，好吗？”
好难受……
隐隐之中又有个念头，胸口艰难起伏，她一词一句，“我要找到于芷落，亲自问她。”
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
上次，她是被冤枉的，或许这次，也是，我该更相信我们的感情。
想到一半，又泄气了，毕竟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和陷害？
如果真的……
顾钰情愿自己再犯一次傻，也不愿迷迷糊糊和于芷落分开。
这种事情——没有欺骗的必要，爱也好，不爱也罢，在一起就在一起，要散就散。
我不散……
都是成年人，玩得起，受得起。
呜呜呜呜……我玩不起……
芷落坦荡，道德感高，这不是她的做派。
于芷落终于找到抓手，我要问明白。
“对。”顾钰愈发坚定。
我答应过她的。
迷途中微弱星光闪烁，也是希望。
刹那间，顾钰忽然有了力量。
死也要死个明白，于芷落，求求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呜呜呜……我不要死。
平复呼吸，顾钰试着打她的电话，没人接……
她不受控制乱想，你们在一起，做什么？
身体哭得过于用力，手机没握住，摔在地上。
“砰。”
手机壳保护得好，手机屏幕没有受伤，默默反射从窗外透出的光。
顾钰低头，呆愣着看着地板。
突然的声响吵到了旺财，小家伙蹬蹬从自己小房间，出来逛逛。
今天怪怪的，黑黑的，没开灯。
“喵～”
注意到妈妈心情不好，旺财体贴，蹭蹭妈咪小腿，“喵呜——”
不难过，妈妈。
“宝贝。”顾钰蹲下，摸摸毛孩子，安慰受伤小心灵。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以为是于芷落打来的，顾钰快步走上前去捡。
“啦啦啦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叮叮当当～”
不是她。
不是于芷落，顾钰记忆有些混乱，盯着屏幕上“诺婉言”三个字，准备挂掉。
她认真回忆，谁？我什么时候认识的？这时候别烦我？
到时候老婆打不通我电话了！
姓“诺”？
哦，顾钰记起来，是诺家那小姑娘。
她是不是和陈此有一段？管我屁事。
顾钰皱眉，长时间未接，电话自动挂断，几乎是同时，又打来第二次。
一心扑在于芷落身上，声音难掩燥意，顾钰问道：“婉言，什么事？”
“顾姐，我看到热搜了……”
诺婉言眼睛通红，撇开过于憔悴的面，看着还真像只小兔子，“姐，我要找陈此。”
“我不是你姐。”
身上不自觉带着高位者的姿态，顾钰心里埋怨，要不是你和姓陈的闹，人怎么会挖我墙角。
“你要找，就找，关我屁事？我和陈家熟？”
诺婉言一愣，听到顾姐语气不善，明白自己是撞气口上。
不敢直呼其名，诺婉言委屈，“姐～我理解的。您去不想见见您爱人吗？看看情况吗？”
她洗脑安慰自己，顾姐一向嘴硬心软。
嘴硬心软，嘴硬心软，刀子嘴豆腐心……
诺婉言熟练撒娇道：“表姐，我最，最最最亲爱的表姐～我求求您了，一起去逛逛呗。我和陈家熟，我熟，我也好把陈此这个碍眼的带走。”
“姐～就这一次，回去我就把我妈珍藏绿瓶子，还有老陈皮，给你偷来。”
脑子没长？
“姐～我永远的姐～求求你了。”
顾钰烦躁，当即骂出声，“没病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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