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酒的后劲上来了,江书瑞被送回小洋房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老管家见江书瑞是被抬回来的,吓得不轻,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一凑近,闻见那熏天的酒气才明白江书瑞只是喝醉了。
安顿好江书瑞后,老管家又匆忙跑去厨房端了碗醒酒汤给宋清风。“今天要多谢宋先生把小少爷送回来了,给您添麻烦了,我想着宋先生应该也喝了不少酒了,擅自做主给您煮了碗醒酒汤。”
宋清风见老管家费心给自己准备醒酒汤觉得受宠若惊。“谢谢周伯,周伯太客气了,书瑞乖巧哪里会给我添麻烦呢,到是我不好让他喝了这么多酒,怕是明天醒来又要头疼了。”
周伯知道宋清风的为人,江书瑞是他看着长大的,能让他喝这么多的也只有他自己。宋清风小时候被周伯照顾过一段时间,周伯是知道的这孩子脾气软,又乖巧,他们少爷要喝,宋清风哪里能拉的住。
老管家见宋清风一脸自责的样子忍不住宽慰道:“少爷的脾气倔,有时候难免会钻牛角尖。这些年多亏有宋先生劝着,少爷才没走歪路。”
宋清风知道周伯是在宽慰自己,但是他不是因为这件事皱眉,这醒酒汤里加了姜,群殴你顾青峰不喜欢吃姜。但是他不忍心拒绝老管家的好意,只能装作为江书瑞伤神了。
宋清风一口气喝完了醒酒汤后,跟周伯说了几句就急匆匆的走了。周伯见宋清风走后正要收拾碗才想起,宋清风从小就是不吃姜的。周伯叹了口气,感叹自己老了“唉,果然是老人了不中用咯。清风这孩子,还是那样。”还是那样温和。
第二天江书瑞醒了觉得头痛欲裂,昨日干的傻事一件一件的浮现在眼前,犹如鬼魅缠身驱之不去。特别是给顾南辞敬酒的那一段更是在眼前反复播放。江书瑞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他昨天干的那些事,要是换做个脸皮薄的,现下估计指不定在哪儿预备投河呢。太丢人了,简直就是没脸见人了。
虽说是没脸见人了,但是饭还是要吃的。江书瑞麻溜的爬起来洗漱,一觉睡到了中午他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
老管家见江书瑞醒了,给江书瑞冲了杯蜂蜜水。“少爷醒来头疼了吧,喝杯蜂蜜水先缓缓。”趁着江书瑞喝蜜水的空隙,周伯把锅里温着的粥盛好端到饭桌前,这个粥是老管家特意早起熬的,宿醉后还是吃的清淡点为好。粥是用虾仁和肉末熬的,怕不够清淡老管家一早上眼睛专门就盯着锅里,一点一点的撇去浮油。
江书瑞喝了杯蜂蜜水觉得头没那么疼了,缓了一会儿江书瑞才想起几天前答应了孙慈清今天要同去听戏。江书瑞觉得头有疼了起来,想起孙慈清那不依不饶的性子。不去的话怕是会被他念叨一整年。江书瑞为了往后的耳根子能清净些还是匆匆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赶着去与孙慈清赴约了。
孙慈清家里是开钱庄的的,家里与当地官员颇有交情。孙家到孙慈清这儿的时候就剩下了他这么个独苗,全家上下都宠的不得了,孙家老太太更是把孙慈清视若珍宝般呵护。孙少爷自小生下来就是没吃过苦的,所以今天他要是放孙少爷鸽子的话,孙少爷怕是会把整个梨园掀了。
孙慈清自然是踩着点到的,一进门包厢内竟然空无一人。孙慈清一脸不可置信甚至四下张望了一下,怀疑江书瑞是不是躲在那个角落吓他。但就算是孙慈清把这包厢翻过来也找不到江书瑞,因为江书瑞根本就还没来。
孙慈清正要发火,身边的小厮劝道:“少爷消消气,江先生他可能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迟到了。”
孙慈清一想也是,万一江书瑞有什么急事怎么办,自己就等等他又有何妨。哪成想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孙慈清见江书瑞竟然放自己鸽子,心中暗自给江书瑞记了一笔。心想,好你个江书瑞,竟然放我鸽子,等下次我定要狠狠的坑上你一笔。孙慈清心里正盘算着以后如何把这笔帐连本带利的从江书瑞身上讨回来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江书瑞下了车一路跑上包厢,气都还没喘匀,扶着门大口大口的喘气。
孙慈清见江书瑞这样,心想不会真是遇着什么急事了吧。手上倒了杯茶递给江书瑞道:“喝杯茶顺一顺,你怎么来的这般晚。”
江书瑞明了一口手中的茶,拉开椅子摊在孙慈清身旁:“累死小爷了,我昨日被宋清风拐去那劳什子酒会去了,宋清风忒不是人了,当众宣布要把他那鬼都不管的家业扔给我。”
接下来江书瑞为什么会迟到的借口孙慈清已经猜到了。孙慈清冷哼一声道:“哟,所以江少爷昨儿跟宋清风赴约了,今天就忘记了我了呗。”
江书瑞也没想到孙慈清会突然变脸,笑着往孙慈清身上贴,哄道:“瞧你说的,你都不知道我早晨起来头有多痛,都快疼死我了,一想起和你有约都顾不得别的了立马就赶来了。路上还吹了风这下头更疼了,你不信的话你摸摸。我额头上的青筋到现在还直跳呢。”
江书瑞抓着他的手就要往自己额头上贴,孙慈清白了他一眼,抽回手道:“早同你讲了,离宋清风远点。他拐走小淮的时候我就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不对你说什么?”孙慈清突然睁大眼睛,嘴里喃喃道:“他要把宋家给你,你说他要把宋家给你,完了,完了,他们两个玩真的啊!不成,不成,他们不能在一起,不能......”
孙慈清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神神叨叨的,江书瑞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他都像是没看见一般,无奈之下江书瑞拿起杯里凉了的茶水就往孙慈清脸上泼去。
“孙慈清,这没什么的,他们两个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走到今天这步,他们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啊,淮哥是你的发小你同他情谊深厚,但他们能走到今天属实不容易,阿慈别拦着他们了。”
“可是,两个都是男......”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孙慈清挥了挥手,包间里唱戏的声音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有序的退了出去。唱的什么江书瑞倒是没仔细听,但是那些人出去时有一人与江书瑞对上了眼,那眼神看着像是在哪见过一般,不过匆匆一瞥,江书瑞就将这人记在心里了。看着扮的像是冯素珍。这台上唱的原来是女驸马,江书瑞心想。
等人都推出去了,江书瑞看着孙慈清反问道:“都是男人吗?这有什么的,只不过换了个性别而已,也许是哪一个在黄泉路上投错胎罢了。”江书瑞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问你,要是那一日你父亲要让你在这北平跟一个不认识的世家女子结婚你可愿意?要是哪一天你要跟你不喜欢的人生儿育女你可愿意?要是哪一日你遇见了一人你对她一见倾心但因身份悬殊你只能将他养在外面你可愿意?”
“我自是不愿意的,但这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江书瑞笑道:“自然是有关系的,第一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并非是与陌生人联姻。第二他们门当户对,没有因为世人眼光而放弃对方。第三你也说了你不愿意与不喜欢的人生儿育女,那么他们互相喜欢不生的话又有何妨呢?”
孙慈清被堵的哑口无言,摆摆手道:“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江书瑞被他逗笑了,拿出手帕给孙慈清擦脸。孙少爷这是第一次被人泼了茶水,今日大概是孙慈清自出生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了。
江书瑞想起刚刚跟自己对上眼的那位冯素珍,一边给孙慈清擦脸一边试探性的问道:“刚刚那位冯素珍看着倒是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你肯定没见过她。”孙慈清脱口而出。
见孙慈清如此笃定,江书瑞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心里默默盘算着过几天要再见一次这位冯素珍。
眼见着天色渐晚,今天的事闹的大家都不是很愉快。是以江书瑞要走,孙慈清也没再挽留。二人便这般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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