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舍友之死

事情发生20xx年7月11日,星期二的一个下午,一所日本高中的一名十七岁高二学生在去往教学楼的路上,突然自爆生亡,场面惨不忍睹。

事情一出立刻引发了各大媒体的广泛关注。

“请问当时你们是一起上课吗?”

“请问当时你的舍友有什么奇怪行为吗?”

“您对此次事件有什么看法?您觉得这是不一场谋杀呢?”

………

宫本泽仁的疼痛被压在声音底下,他不清楚自己和记者说了什么,最后是另一个舍友冲进人群把他带了出来。

他只觉得此刻空气吸进肺腔如同一只**地蛆虫,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慢慢涌上来,他浑身都忍不住发抖。

樱井上二死了!

血水,蠕动的肠子,内脏……

他看得清清楚楚,樱井上二是在一瞬间碎裂的,甚至上一秒他们还在说话。

这件事其实已经过去两周了,他们两个舍友被排除了嫌疑,刚从警察局回来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樱井上二的尸检报告没有检测出任何可疑的化学制品,人际关系也排除了自杀和他杀的可能,也就意味着樱井上二的事情可能会成为一桩无厘头的案件。

但……你相信吗?相信人体会不明原因自爆吗?

1985年5月25日,英国伦敦有一起类似的案件,年仅19岁的波利·列斯里正在大街上走着身体越来越热,短短几秒钟的工夫,身体竟然开始自燃起来。

1744年,英格兰伊普斯威奇城有一位女子被烧死在地板上,就如同一段被烧光的木头。

1949年,美国新罕布什尔州一个名叫科特里斯的妇女在自己家中被烧死,但是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都没有被损坏。

………

“泽仁,你还好吗?”刚田凉太的眼神变得坚定又关切,看着他说。

“还好!”宫本泽仁原本白皙的脸颊变得晦暗,身上也挂着一种疲惫感,听见刚田凉太的声音,他缓缓抬起沉重地眼皮,“现在网上都传疯了,樱井上二是受到了上帝的责罚。”

宫本泽仁沉下肩,双手插进兜里,“那玩意简直就是瞎扯蛋!”

“是啊!但我们该怎么做呢?”刚田凉太心理也不好受,他们三个人在一个宿舍相处了一年,几乎无话不谈,形影不离,所以他的死对谁都是沉重的一击。

他习惯性地从制服中掏出一支烟,“我们没有证据,也不能证明樱井上二的死因,如果真的是凶杀,那凶手真的伪装的太好了,怎么可能一点证据都不留下来呢?”

“给我一根吧!”宫本泽仁胡思乱想了很久,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他终于忍受不住煎熬,决定先用尼古丁换换脑子,他从烟盒里抽了一根,衔到嘴里点着了,却不怎么抽,烟雾结成了蜘蛛丝顺着他的俊俏的脸颊结成了网,“再缜密的作案手法,也会有破绽的。”

两个人随便坐下来,静静地抽烟。

樱井上二的死是科学无法解释的,这背后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去看过了,宿舍现在还上了封条,我们没办法进去。”

宫本泽仁娴熟地抽烟动作,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抽烟,他用的鼻腔发出了很轻地一声,“嗯。”

“我想破脑子,也没有想到那天上二有什么异常。”刚田凉太无奈地看着远方,继续回忆着那天的每一个细节,“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能得罪什么人呢?”

“是啊,能得罪什么人呢?”宫本泽仁试图在脑海里还原构建樱井上二的形象。这是受害者心理学,把自己置于受害者的角度。

他想起了曾经樱井上二的种种,一张电网迅速在他的大脑中完成一次联机,樱井上二的性格活泼善良,喜欢动漫,人际关系单纯,不喜欢出门。

宫本泽仁翻看着手机上的图片,那是他们从警方那里得到的一手图片。

【拍摄地点标注:D栋教学楼路口。】

【时间:20xx年7月11日,下午6时24分。】

【图中是碎了一地的身体组织和学生制服的残渣。图像较为清晰,案发现场的内脏器官都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张是当时现场有同学拍到的,我没有发现什么嫌疑人物。”刚田凉太斜着头看着他的手机,“第一张图片,我感觉不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劲一时还说不出来,我感觉我在哪里见过,嗯……我的意思是……就是不是图片的样子,但我想不起来。”

“凉太,你看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宫本泽仁瞳孔微微一震,似是发现了什么,他双指放大了图片,在一个角落里一根恐怖的手指,那根手指微长不同于人类的手指,指身的筋脉粗大盘旋错杂在指干上,远看就像一群蚯蚓在聚会狂欢。

“手指?”

“嗯?上二还有这癖好,涂指黑色甲油?”

“特级咒物.宿傩手指。”

“那是什么?”

“《咒术回战》里的,估计是周边吧!”刚田凉太皱着眉,有点不解,“但这东西没人会买吧!”

“怎么了?不是周边吗?”

“我了解也不全面,不过这手指看起来又丑又脏的,当周边我也不会买啊!”

“……”

宫本泽仁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既然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如今晚去宿舍找找线索吧!”

刚田凉太掐灭了烟头,站了起来,“嗯,也只能这样了,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我相信上二。”

宫本泽仁拍的声音因沙哑而有些奇怪,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前方的路,斑驳的阳光穿透树枝组成了一根根透明的血管,前路一片灰蒙蒙的,绿茵茵的树枝如同胃里的腐食,若是竖起耳朵听,还能听到一些细小奇怪的鼓鸣音,“我也相信他。”

相信……

我的朋友。

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掉生命。

******

下午3点放学之后,除了像宫本泽仁他们这样的借宿生,学校几乎很少有学生留校,发生意外事件之后,2栋的借宿生都搬到了4栋楼,学校晚上走动的人也更加的少了。

两个少年走在楼道上,一段路走得格外的艰辛,

宫本泽仁撕开封条,门一打开,空气涌出来一股潮湿的霉味。

前几天,为了保护现场刚田凉太和宫本泽仁的东西没有搬走,宿舍有三张床,床下有各自的桌子和柜子,里面的物品还停留在樱井上二去世前的样子。

“终于回来了。”刚田凉太说。

他抚摸着自己桌上的东西,依依不舍地看着,心情难已平静,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得稀里哗啦,撕心裂肺。

“办正事。”宫本泽仁提醒道。

“收到。”刚田凉太有着一捧标准的美式倒刺,耳朵上别了一个耳钉,一套学生穿在他身上穿出了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在屋子里寻找线索,仔细检查樱井上二箱子的各个夹层口袋,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搜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物品。

除了一些漫画书和笔记,几乎没有所获。

刚田凉太拉下手套,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在熟悉的环境之下如今确是如此的窒息,这个点他们三个应该散步、吃夜宵、聊天,玩游戏。

他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宫本泽仁则在一旁拿起了樱井上二生前的作画,斜靠在桌子上,他长得极其好看,与刚田凉太的气质刚好相反,是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成绩全优的好学生感,他优质的鼻骨投出一片阴影,让他本身就具有立体感的脸颊更加显得棱角分明。

可这幅画笔迹未干,墨迹在宫本泽仁白皙的手背上漾开。

“现在不能看见他作画的样子了,还真是可惜,要是以前他画好一幅画又得和我们炫耀了。”

“凉太,你还记得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画的吗?”

“很久了吧! 一个月之前。”

“一个月之前!”宫本泽仁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他重复了一遍话语,拆开画框,这个画不大有一张卡牌大小,画风独特。

中午凉太对他说的《咒术回战》,他简单地翻阅了几章,故事讲述的是在一个充满咒术的世界中,主角?虎杖悠仁与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斗争,以及咒术师们为了保护人类与各种咒灵进行战斗的故事。

这幅画,画的东西和第一话里虎杖悠仁捡到的宿傩手指上的封印符文很是相似。

“你看这幅画有什么不同。”

“你是说这只眼睛吗?这不足为奇吧!就是特长生画的练笔之作而已,我看见很多人画过的,而且网上一搜一大把。”刚田凉太凑近他,弯下腰细细查看。

他舔舔嘴唇,夸张到换了几个方位,“看不出来。”

宫本泽仁瞥他一眼,有些无奈地扶额。

“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嗯。”他闭上眼睛,没和他说话,思维放空遁入无边的黑暗中。

他们不说话,空气就凝结了。

宫本泽仁坐到座位上,呆呆地笑了一声,忽然换了一种陌生而又似曾相识语调。

他随手拿起一支画笔,“今晚我就把那只眼睛修好!”

刚田凉太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宫本泽仁,他的样子实在恐怖,和樱井上二上身了一样。

那……那句话是樱井上二画画前会说的一句话,类似祷告一样的语录。

作为樱井上二的舍友,对于二次元的人也比较宽容,他们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自然也不会当一回事儿。

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会引起极度不适了。

宫本泽仁用笔尖染了一点墨迹,放在了手背上。

这个动作,他也常做。

一模一样。

“樱井上二!你回来了。”

“嘘!”宫本泽仁指尖抵在唇上,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是我。”

刚田凉太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这才发现了画作的奇怪之处,一个月的画到现在还没有干透。

同一时间,屋子里弥漫出一股馊味,刚田凉太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那点墨迹眨眼功夫变成了一只蠕动的红色血虫,宫本泽仁并没有甩开它,而是看着它在自己的手背上舔他的皮肤,它潮湿的舌头带着刺。

腹部是一节一节的硬壳,背面是软软的一片。

他低头仔细地打量着那只虫子,那双眼睛有一种不可言喻地冰凉。

刚田凉太吓得魂飞魄散,眼泪夺眶而出。

啪嗒一声,跪在地上。

“鬼啊!”

1985年5月25日,英国伦敦有一起类似的案件,年仅19岁的波利·列斯里正在大街上走着身体越来越热,短短几秒钟的工夫,身体竟然开始自燃起来。

1744年,英格兰伊普斯威奇城有一位女子被烧死在地板上,就如同一段被烧光的木头。

1949年,美国新罕布什尔州一个名叫科特里斯的妇女在自己家中被烧死,但是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都没有被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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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舍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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