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安室透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摸出了手机。
萩原研二暗暗松了口气,他拍了拍面具,让其黏的牢固一点,然后,好奇地凑了过去。
安室透的表情有些诡异。
手机屏幕上,是一封来自托卡伊的邮件。
【经调查,前不久袭击组织,劫走大量资金的人员已确定,他们来自于数十年前,某位组织叛徒所成立、早已湮灭的教会——「盘星教」。
如今,「盘星教」卷土重来,此番行为无疑是对组织的挑衅。
「那位大人」很生气,亲自下达命令,不论是代号或是非代号成员,只要能提供「盘星教」的信息、杀死「盘星教」核心成员,前者能领取到相应的奖励,后者,我将满足他一个不触及组织底线的愿望。
社会地位、数不尽的财富、代号,乃至,组织的秘密——
当然,追查一个月,我这边也不是毫无线索,所以,各位成员别想着随便找个尸体来蒙混过关,机会有无数次,生命只有一条——Tokaj】
萩原研二:“……”这是,贼喊捉贼?
安室透看了沉思的他一眼,将手机息屏。
「盘星教」一词他听过两遍,第一次是在假夏油口中,第二次便是刚才。
真夏油是「zero」,零号卡。
假夏油……
他拧眉回想着那天的细节。
「僧人」二字从他瞳孔中闪现。
果然是两个人吗?
推测得到了印证,安室透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心情反而更加的沉重。
不管是真夏油还是假夏油,他们无疑都是「盘星教」的人员,也就是说,他们,是卧底——!
得出这个结论,安室透有种大起大落的恍惚。
几分钟前他还在为组织内有「超能力」者,铲除组织的难度加大而苦恼,结果现在,「超能力」者貌似是另一个和组织敌对、不知黑白的宗教中的成员。
安室透:“……”这算好消息吗?
他不清楚,转过头,看向眼巴巴瞅着他夏布利,眼角轻微一跳。
托卡伊知道这件事吗?
想到这人曾向自己抛出过跳槽邀请,安室透的思路偏了偏。
不知道的吧……
要是知道的话那不是太可怕了?!
“既然是夏油的指示,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萩原研二握着拳头抵在唇前低低咳嗽两声,装腔作势,“一边走一边说,这里不太安全。”
安室透点头。
这一路不算长,但随着萩原研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一听就不专业的解释,安室透本就裂开成玻璃块的三观更是碎成了渣。
被一阵凌晨的风吹散,飘得无影无踪。
待到走回车前,安室透把得到的讯息整合归纳,总算弄清了所谓的「咒灵」、「咒术」、「咒术师」这三者间的关系。
他握着车门把手,月光照在他的背脊上,泛着瘆人的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离奇的事情。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安室透默默地叹了口气,听着驾驶位的关门声,他也上了车。
意外的是,先行离去的羂索就在车内打着电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往里坐了坐。
“不要质疑我啊,五条。”
听起来,和羂索通话的人是身处日本的五条秋,“气息上是准一级的程度,实际接触后,杀伤力和二级下游相差无几,三级咒灵和四级差不多,就是一坨没用的废物。”
“我上次调伏那只眼下回忆起来也是如此,准二级,强度上和三级无异……不过那时的我太弱了,准二级和三级对我来说体感上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羂索随意挥了下手,收到指令,萩原研二踩下了油门。
车内很安静,唯有羂索一人的声音,另外两人都在专心聆听着。
“这样吗……”
五条秋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夹着着其他人的谈话声,“那我明白了,或许和这个世界的咒灵形成存在着问题,毕竟是我们的原因,才导致咒灵的凝聚,而本世界的原住民没有办法祓除咒灵……”
安室透:“???”这个世界?原住民???
我成原始人了?
安室透茫然.jpg
“你的想法是什么?”
羂索惬意地靠着车座,淡淡地斜了眼安室透,后者看起来是被震得不轻,看着有点呆滞。
“或许是世界的自我拯救吧。”
五条秋给出了答案,“通过把低等级的咒灵气息拉高的方式,给原住民争取生机和时间……祂很爱祂的孩子。”
羂索毫无波澜:“你的到来扼杀了祂的孩子,祂要做的是把你除了,而不是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妥协,身为「罪人」你是怎么发出这种感叹的?”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安静。
接着,另一道和羂索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作为享受着福利一方,你是怎么大言不惭的去责怪赐予你「新生」的「神」,不想活了可以死,没人拦着你。”
「嘟嘟」
电话挂断。
羂索注视通话结束的界面,「啧」了声——要是能死他早就……算了,都到这一步了,活着挺好的。
安室透抬眸,对上了后视镜,偷窥这边的眼睛,两人心照不宣地别开了眼。
“夏布利都跟你说了吧。”
羂索撇头看了过来。
安室透顿时坐直,紧绷着脸点了点头。
“给你两个选择。”
羂索抬起手,在他眼前竖起了一根食指,“一,我把你杀了,组织那边托卡伊会解决。”
“我选二。”
安室透毫不犹豫。
目的达成的羂索勾唇:“加入「盘星教」。”
就这么简单?
安室透愣了下。
多给自己套一层身份壳子的事情,对他来说无伤大雅,况且,「盘星教」和组织是敌对关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就这么简单。”
羂索似是看透了他,“未来会有一段考核期,我会让夏布利带你。”
“我需要投奔托卡伊吗?”
安室透不解问道,“在朗姆手底下,我要是长期失踪,会引起他的猜忌的吧?”
“不用。”
羂索笑眯了眼,轻飘飘地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死人是不会有猜忌的,安心。”
轰——
安室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中炸了开,他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怎样的表情,震惊?惊恐?还是……果然如此?
他不记得了,等他回过神时车上仅剩下了他一人,车外,是熟悉的车库。
他回来了。
成功度过了二十九年来最吊诡的一晚。
之后的日子,会怎样度过?
安室透无法想到,他沉默地下了车。
——
日本。
距离警方上门拜访已经过了几个小时,此时的日本来到了午夜。
别墅忽然亮起了灯光,被厚重的落地窗帘完美隔绝。
五条秋打着哈欠和夏油杰一同下了楼,小悠仁被后者抱着,脑袋靠在夏油杰肩头,睡得很熟。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加上羂索不在家,五条秋不打算将小悠仁单独一人放在家里。
“你们真慢。”
里梅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如既往扛着两面宿傩。
“你们要去哪里?”
小宿傩支着下巴,说实在的,里梅的肩膀坐得并不舒服,但比起仰着头看人,难受一点也没关系。
“召唤花子。”
五条秋揉了揉眼睛,言简意赅,接过小悠仁递给了里梅。
里梅:“?”
“你拿我当保姆?”
他额角冒出一根青筋,双手却不受控制的将人抱了过来。
“丢人。”
宿傩冷嘲。
里梅:“……”
他要碎了。
夏油杰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看了看半死不活的里梅,又看了看板着脸,一看就很臭屁的小宿傩,心情复杂。
这个两面宿傩,怎么看他都没办法和曾经在高专教科书中学到的诅咒之王对上号。
——夜蛾老师要是看到会怀疑人生的吧?
……
夜色下,车辆快速向着江古田高中驶去。
停下之后,里梅把两面宿傩放回肩上,利用老师这一身份让看门的保安打开了小门。
一楼的女厕重新投入了使用,月光透过窗户洒入。
「扣、扣、扣——」
隔间门被有节奏的敲响。
“三井寻阳,你在吗?”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出声。
起风了——
两面宿傩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醒来的小悠仁有点害怕地抱着他一只小腿,安慰着他:“弟弟,不、不怕,哥、哥哥,保护你!”
两面宿傩:“……”你先松开我的腿再说这句话。
里梅举起一只手搭在宿傩大人的后背,护着他,压低身子戒备着四周。
他可没忘记自己是怎么被花子,也就是三井寻阳拖入领域,然后被塞入马桶里面!
死得太憋屈了!
他一定要把这只咒灵碎尸万段!
五条秋闭上眼,用「六眼」捕捉着四周的咒力流动。
本次前来,是为了确定花子的真实身份,以及尝试着能不能问出她的生平。
教主被咒灵杀死了。
日本的「人鱼」教会处在何处不得而知,他问了乌丸莲椰,可惜,后者也不清楚。
但愿能从花子口中得到想要的情报。
夏油杰第三遍的询问落下,空气中的风骤然一停。
万籁俱寂。
属于特级咒灵的气息瞬时填满了整间厕所。
两面宿傩眼神一冷:“退出去,里梅。”
里梅很果断的照做,带着两个小孩撤离了危险地带。
“秋—叔—叔——”
预感不对的小悠仁泪眼汪汪地伸出尔康手,“爸——爸——!”
在里梅跑出厕所的下一秒,后方的场景陡然一暗,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扭曲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
里梅站在教学楼外,凝视着前方阴森的厕所入口。
悲伤的悠仁酱眼睛变成了两个荷包蛋。
“不会死了吧。”
两面宿傩幸灾乐祸。
“不会。”
里梅难得反驳了他。
“哦?”
两面宿傩低眸,眼底全是刺骨的寒意,“你这么信任他们?”
里梅如实道:“五条秋要是死了,我们也活不了,宿傩大人……”
两面宿傩:“……”那他们最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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