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轮银色的玉盘高悬在夜空,像是一面时间的镜子,明亮清澈,映射出世间万物的衰老与新生,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了房间里,像曼妙的轻纱,又像是流动的银河,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在了这一画面。
今夜是满月。
冴姬站在玻璃门前,一头鸦羽色的长发刚洗完澡随意披散着,发尾微湿,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苍白而又静谧,生出了几分与世隔绝的距离感。
她低下头,看着空荡荡的脚踝,忽然勾唇一笑。
不愧是五条悟,稍微施压一下就把事情轻松解决了,不过这一下也算是坐实了她跟五条悟的关系并不简单,想必那家伙日后一定会想尽办法利用这一点,毕竟那可是一个一直以来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狡猾家伙。
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
【冴姬大人,晚上冒昧打扰您了,我是歌舞伎町乌托邦的一蘭,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明天是周日,朋友刚好送了我两张歌剧票,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邀请冴姬大人跟我一同前去观赏呢?——一蘭。】
……
冴姬盯着手机屏幕逐字看过来,眉心微微跳动了一下。
一蘭?
这样看的确只是一则普通的邀约短信,不过……她轻点着眉心,一丝暗沉的流光飞快地在她的眼底掠过,眸色逐渐幽深。
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她快速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是我,孔时雨。”
……………………
…………
禅院本家。
内宅的某间房依然灯火通明。
原木色的榻榻米上散落了一地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穿着咒术高专的制服,精致的侧脸线条,下巴尖俏,一头鸦羽色的长发瀑布般直达腰际,额发稍稍被风吹乱,微微上翘的唇线,那迷人的笑容里隐约有着妩媚的邪气,那是一种与她的外表年龄极其不相符的气质。
照片上在她身边的,还有东京咒术高专里的其他人。
“啧,真碍眼——”禅院直哉狠狠的一脚踩在了照片上,整张脸上满是阴郁,他半眯着眸子,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厉的光,“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在高专?!”
一旁服侍的仆人从没见过自家的直哉少爷这副模样,都惊得双膝跪地,低头匍匐着,连头也不敢抬一下,生怕这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下一秒禅院直哉咣的一声就踹翻了桌子,茶水洒了一地。
“在五条悟身边就装的跟小猫一样乖巧——”禅院直哉神色阴戾地看着照片上的少女,蓦地冷笑了一下,说话间咬牙切齿,“看来大家都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先是甚尔君,再接着是五条悟,我还真想看看她下一个目标又是谁?!”
听说那个五条悟甚至为了这个女人还向总监部施压,真是疯了。
挑染的金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禅院直哉抬手拍了拍黑色的羽织,拂去了身上的灰,情绪逐渐在思考中平静了下来,一双狭长的眼眸缓缓眯起。
既然她不主动来找他,那就他去找她。
……………………
…………
深夜。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薨星宫本殿。
一棵延续近千年的参天古树立在正中央,散发着神圣而又隐秘的气息。
“你来了。”
一道空灵的声音忽然响起,回荡在整个薨星宫。
冴姬抬了抬眼皮,轻哼一声,嘴角缓缓勾起:“天元大人,我人都到薨星宫了,你都不肯用真面目出来见我吗?”
“你知道的,因为这一次的星浆体同化失败,我现在的这具肉-体无法再承受住我的术式,已经开始逐步在发生异变,现在的我勉强还能支撑着结界,但这个时间我无法预估,或许到最后,我就会完全失去我现有的意识。”
冴姬默了一下,“……星浆体的事情,也有我的一份吧。”
“我知道你把星浆体天内理子保了下来,说实话对这个结果我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当初你就并不赞成我这种做法,但就这几百年以来的情况看,我的方法的确还是最稳妥的。”
“但想要改变这一现状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冴姬说着,挑了一下眉,“你应该也知道他的手段,更何况你已经错失了这一次的星浆体同化。天元,你被摆在了棋盘上最关键的位置,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薨星宫内忽然安静了一阵。
“冴姬,这么久没见,你好像变了,是谁改变了你?”
冴姬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又忽然笑了起来:“你说我吗?人都是会变的啦,更何况是活了这么久的我们,虽然论具体岁数,还是您老活得更长久一些。”
“表里不一这一点倒是一点都没变。”
冴姬:“……您这到底算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
“冴姬。”
那声音听上去似乎变严肃了一些。
“或许你认为你已经牢牢掌握了‘咒灵操使’这一环,但对方毕竟是羂索,他不会那么轻易就让自己露出破绽,也一定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保险起见,你最好提前把‘狱门疆’拿到手,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你的忠告。”
狱门疆?
冴姬下意识眉头微微一皱。
“的确,要对付六眼,这算是最好的方法了。”
看来,跟羂索碰面是不可避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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