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代丞看见夏郅时一句话不说直接将头侧了过去,见状,夏郅将果篮放下,纠结后便先开了口,他说:“我听韩自尧说还有半个月刘智奇就要结婚了,他说要请我们当伴郎。”
话落,代丞没好气的回:“谁让你来的,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韩自尧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面,说:“不是你喊着让人来的吗?代丞,人给你叫来了,你别耍脾气了,好好聊。”
随后韩自尧转身看向夏郅,他说:“那你们好好聊,我去给他打点粥。”
夏郅点点头,代丞不说话了,夏郅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
听了这话,代丞有些哽咽说:“夏郅,我不需要你同情。”
夏郅说:“不是同情,我真心把你当朋友,当家人。”
话落,代丞转过头,他眼中闪着泪,可唇齿间的字似是要被咬碎了吐出:“朋友?家人?我不想要这些,我要你爱我。”
“我要你爱我,夏郅……”
这句话声音格外大,大到尾音在过去往事中久久回荡,大到刺破了代丞一个长久以来不可能的幻想。
这之后,夏郅明显愣了,他说:“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出口,代丞突然愣了一下,似是看到了什么,随即他说:“你不是要弥补我吗?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亲我五秒我就永远不会再纠缠你,我们的事我也会忘了,之后好好生活。”
夏郅连忙说:“不行,你换一个。”
代丞笑笑说:“这么干脆……是因为上次打我的那个男的吗?你们睡了?”
夏郅瞪大眼说:“代丞,你说什么呢?”
代丞眸子暗了暗,说:“我说中了对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这才多久你们就睡在一起了?夏郅,你就是贱……”
夏郅正想解释,护士突然进来了,她对代丞说:“你不能太激动,这样对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利。”
随后又转头训诫夏郅,说:“你是他家属吗?”
夏郅一怔,他没说话。
“不管是不是,病人情绪都不能这么激动,否则还请您出去。”
说完护士便离开了。
夏郅说:“我亲了你,你就会释怀了吗?那你记住你所承诺的。”
代丞看了一眼门外,旋即点点头。
夏郅缓缓俯下身,亲上去的那一刻他不知道是什么触感,他只希望这五秒赶紧过去,心中的钟倒数着,就像溺水般煎熬。
滴答滴答,心中的读秒声如振翅般让人心烦,可就在这时,门开了。
“夏郅。”
熟悉的声音传来,夏郅猛地闻声看去,是庄景韫。
夏郅一颤,连忙起身,他想解释什么,还没开口就被庄景韫抓住手腕往外扯,代丞叫了夏郅的名字,夏郅也用力止住脚步,此景在任何一个人眼中都像什么东西复燃了。
只有夏郅知道,他止步是因为他要与代丞断干净,否则对谁都不公平。
可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庄景韫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随后只听见代丞低头一句:“夏郅,我们以后没有关系了。”
那声音很轻,轻到说出去的那一刻就被无情碾碎了。
连同他最后的幻想一起。
随即便是门的声音,庄景韫拉着夏郅走的很快,恰巧此时韩自尧打完粥回来,他在后面看着,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切,他跑进病房后,便发现床上那人哭得浑身发颤。
果然,这一切同他所想,这也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病房外,夏郅知道他没理,他更不应该,可是他不想代丞因他而死,这是造下罪业。
夏郅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话落,庄景韫突然停下了,随即转身自嘲的笑了笑,可眸子里是夏郅说不出的冷,只见那人说:“这就是你所说的取阿姨的骨灰,夏郅,你骗我。”
夏郅慌忙说:“不是这样的,景韫,我希望我能争取到一个解释的机会,因为你在外面什么也听不到。”
来不及再开口,这时眼前人突然说:“可是我能看到。”
“对不起,但请你听我解释。”
庄景韫强忍着怒气说:“嗯,我听你说。”
夏郅回抓着着庄景韫的手说:“不是旧情复燃,他因我吞药自杀,如何说他都是陪我走过一段路的人,我不来就是罪人,他会死的。”
“我没办法看着他死在……”
话还没说完,夏郅便感受到手中的指节颤的厉害,庄景韫声音有些抖,他说:“夏郅,那我呢?”
夏郅想去抱他,庄景韫也没有拒绝,庄景韫的胸腔与他共鸣,此时那人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不是,我怕你生气。”
庄景韫低头看着他,说:“现在就不生气了吗?”
“对不起。”
“夏郅,不要道歉,我想你也应该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此话一出,夏郅双眸一滞,他不知道眼前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没问出口,只见那人又说:“我想我们得分开一段时间,你要好好想想你对我的感情。这段时间你住在别墅,我会让人保护你。”
夏郅哽咽着说:“你要离开我吗?景韫,我是真的爱你。”
庄景韫没再看他,只是说:“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国外有了我母亲的消息。”
夏郅知道庄景韫一直在找自己的母亲,二十年过去了,虽说宛若大海捞针,但夏郅希望人能尽快被找到,这已经成了庄景韫的心结。
他可以不幸福,但他想他的爱人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而他和庄景韫能在精神病院再见也是因为庄景韫在找二十年前的线索。
随后见眼前人如此坚定,夏郅也只好忍痛点点头。
二人取了骨灰后,便一起回了a市,庄景韫最后离开别墅前嘱咐:“别墅内到处都是监控,不要想着做傻事。出门他们都会保护你,注意安全。有事记得联系我。”
夏郅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只是像个老旧的机器那样点着头。
“你也要平安。”
可二人并不知道,这一别竟是一年之久,而这一别更是成了某人心中险些再也没有机会打开的结。
夏郅安葬好妈妈的骨灰后,他坐在陵墓前说了很多,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她说说话了。
晚风吹过,夏郅静静看着墓碑说:“妈,我跟你说个事,继我那些对我很好的朋友后,我又遇到了一个很爱我的人,我也很爱他,他的爱把我养的很好,我的病也好了些。可是妈,他最近误会我了,他说要跟我分开一段时间,他说我不是真的爱他,妈,我很爱他,很爱很爱,我甚至可以为他献出我的生命。”
说到这,夏郅已经泪流满面了,更有些躯体化,在b市便有了些,只是此刻更严重了。
身后不远处有几个保镖在看着他,他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的狼狈,于是吃了一把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夏郅平复了很久的情绪说:“妈,夏广志最近被绑架了,儿子很高兴,儿子巴不得他死,我想您也很恨他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撒手人寰了……妈……我好想你。”
就这样,夏郅说了很久很久,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看起来要下雨了。
随后夏郅和保镖回了别墅,庄景韫走之前给他请了阿姨,阿姨见人回来了,便问:“先生您想吃什么?”
夏郅告诉阿姨说:“我没有胃口,请不要做了,您做了我不吃也是浪费粮食,还请做些您自己爱吃的吧。”
说完夏郅便上楼休息了。
他们住的这间也有监控,夏郅知道,但是庄景韫没有开过,毕竟人几乎形影不离的在他身旁,用不着监控。
可是此刻红色的光点却刺痛他的眼睛,像是透过他的晶体,射穿来剖析他的心脏,那人决心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爱他。
夏郅也直直地盯着它,似是在说你想看,我便挖开,让你看清楚里面到底是谁。
监控那头的人确实在注视着夏郅,那人眼中有愤怒,有思念,有说不清的**,可是谁都看不到。
夏郅累了,他低头捣鼓起手机,手机停在庄景韫的名字上很久,可最终还是没有点进去,他想庄景韫在国外这会儿应该刚起床吧。
他这两天也一直在搜寻夏广志和荣星公司的所有,夏清清告诉他警方已经在找了,但是始终没有结果。
中午的时候,电话响了,夏郅瞥去,来电的人是当年处理他母亲案子的老警长何强何叔,那时夏广志在他一个人的那些日子对他不管不顾,还是何强收留了他一些日子,那段日子何叔对他很好。
遇到庄景韫后,并知道了庄母亲的事后,夏郅便将照片给了何叔,虽然何叔已经退休了,但是何叔说愿意帮他留意。
夏郅接了电话,旋即何叔的声音传来:“夏郅,最近怎么样啊?你的病有没有好一些?”
“谢谢您挂心,基本上好了。”
夏郅不知道何叔先前是怎么知道他的病的,但是他不想让何叔忧心,只能这样说了。
听了夏郅的回应,何叔大笑着说:“好啊,你治好了那简直太好了。”
夏郅在这边也点头笑了笑。
随后何叔继续说:“今天给你回电话是为了你前段时间给我的照片,我找人在数据库里比对很久,并没有找到这个人,甚至相似特征的都找不到。”
听到此,夏郅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可何叔又说:“我当时觉得希望渺茫,但是我最近退休回了老家,你也知道的,比较偏远的大山。”
说到这夏郅浮上来的心又一紧,他已经想到了一些结果。
一些很不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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