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升旗仪式，苏时泽身后没人。
往常都是柳颂今站他身后。
一眼望过去，一水的蓝白校服，看着整整齐齐。
没穿校服的都被抓到后面接受高国良的教育。
前面十几个班可能从队里偶尔走出来一个没穿校服的，二十九三十班作为理科差班，成绩倒数，里面鱼龙混杂，因为没穿校服被拉出来的有三十多个。
高二三十班出来个双手插兜的痞帅男生，前面几个班的女生都频频回头看。
他安稳走在队伍里，一个好事的男生撞他一下，男生裤兜里掉出来个火机，就被眼尖的高国良逮着了。
高国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教训起人来毫不留情，骂人整的自己脖子涨红。
苏时泽收回视线。
抬起头看国旗台站着的柳颂今。
柳颂今今天穿的整套校服，显得个高腿长。
没有低头看稿子，而是抬头往三班队伍方向瞅。
对视了一瞬，两个人移开了视线。
老生常谈的励志演讲经过柳颂今的口说出来，苏时泽就觉得格外动听。
下了国旗台柳颂今回到三班的队伍，站定到苏时泽背后。
苏时泽感觉身后有熟悉的气味，往后靠了靠，和柳颂今的胸膛就隔了一指距离。
“听说这周还有联考，你说会不会换座位。”苏时泽自以为小声地说道。
“你猜猜我会不会换。”李迩阴森森的说道。
不是，这人从哪里过来的，明明柳颂今过来的时候身后还没老师。
苏时泽没被李迩的话吓到，自觉往前小跨一步，“所以会换吗？这位置坐着憋屈，下次直接让我们选位置吧。”
“你还使唤起我来了，考好了我考虑考虑。”
升旗仪式结束刚回到班，许西达就开始摸他的脸：“少爷，镜子给我用照照，我脸上长痘了。”
苏时泽把镜子递给他。
那面粉色的小猪镜。
“哦哟，少女心。”
“不照就拿过来。”苏时泽没抬眼，垂着眸子做题。
周三晚自习，李迩拿着考号喊他们拉桌子。
“明天八校联考，都好好考。”
为了不耽搁他们的复习时间，李迩把考号给了梁书华让他晚自习二十分钟拉桌子。
都在把桌上的书清理到后面柜子，班级乱糟糟的一片。
俩人东西少，也没轮到他们值日，赶紧收拾完东西把桌子拉好放学。
从上次苏时泽请假备考雅思后，两人开始冷战，背单词计划就那么耽搁下来。
回到家的苏时泽直接给柳颂今谈了语音电话。
”背单词吗？”
苏时泽没露脸，柳颂今只能听到他平淡无波的声音。
”好，我背会儿。”
柳颂今背单词的声音很小，低声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戴着耳机做数学卷子的苏时泽有些受不了，扯下耳机让柳颂今低哑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考试这天苏时泽差点睡过去，昨天做数学题还伴着柳颂今的背书声，双重buff加持下直接被吟唱睡着了。
苏时泽睡得熟，柳颂今喊不醒。
听着苏时泽清浅的呼吸声，他一直没挂断电话，直到苏时泽手机没电关机。
苏时泽是半夜三点多醒的，灯还亮着。就着难受的姿势趴了几个小时，苏时泽胳膊发麻。他甩了甩酸胀的胳膊，上床睡觉。
踩着发答题卡的点苏时泽才到。
上次八月份月考苏时泽没参加，没成绩的他直接被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考场在实验楼的生物实验室，因为教学楼紧张，他们后面的考场都不在教室。
最后一个考场干嘛的都有，写卷子的没几个，答题卡发下来，有的学生粘上条形码直接趴下睡觉。
语文考试他们都不动笔，随便动一动兴许就出了这最后一个考场。
旁边那个男生从裤兜里掏出来摸了半天，掏出了个手机，不过他兴许是不乐意搜答案，开始玩开心消消乐。
高国良查考场纪律都重点查中间考场，前面考场的成绩好，很少作弊，最后几个考场不屑于作弊，只有中间考场的学生不是科技就是偷瞄。
最后一个考场就是象征性的转一下，每次仔细查考场睡觉和违纪，最后一个考场都能逮出来一半睡觉的。
高国良懒得费这闲工夫给他们写通报。
别人有睡觉的，有扣手的，就最后这个小孩目不转睛的玩开心消消乐。
高国良走路没声，从后门悄咪咪摸进来，也不急着收他手机，往背后一站就盯着他玩。
苏时泽就看着没出声。
不过他下午考数学就后悔了。
盯着这人玩十分钟，男生毫无察觉。
手机最后还是被高国良拿走了，男生抓抓头发，嘁了一声，他应该是政教处常客。
苏时泽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拜了拜柳颂今，美曰其名：拜数学考神，考数学满分。
柳颂今盯着他，嗤笑一声，“封建迷信要不得。”
下午数学考试，旁边那男生又开始掏裤兜，摸了半天掏出来个指甲刀。
“咔嚓——咔嚓——”
你不考试就睡觉啊，剪什么指甲，本来考数学就烦。
苏时泽直接举手给老师说了下，“老师，你能让他出去吗？剪指甲影响到我了。”
最后指甲刀被监考老师拿走放到讲台上，没了作案工具的男生气愤地蹬了一下桌子，过会儿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被烦的不行的苏时泽最后一道大题都没写出来。
刚出考场，那个男生为首带着几个同考场的男生就来找茬。
“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苏时泽回忆了一下他条形码上的名字，“狄子皓。”
狄子皓以为自己声名远播了，牛逼哄哄地说道：“知道老子是谁还敢举报我？”
“？”这人有病，苏时泽懒得理他，转头想走。
狄子皓追着他，“不给说法就想走？”
“傻.逼？”苏时泽实在不想和这种傻.逼见识，“让开。”
柳颂今来找苏时泽一起去吃晚饭，看到他被一群不良少年包围着。
快步走上前，“干嘛呢这是，这么多人欺负一个？”
“你都在最后一个考场了，你还考什么试呢？你什么水平我门清。”狄子皓说的信誓旦旦。
“我考不考试关你什么事啊？你不学习有点素质行吗？考试是你剪指甲的时间吗？”苏时泽看柳颂今来了，绕开他们就走，“滚！”
“嘿！晚上竹林敢不敢来！”狄子皓被教训了，很想把面前的人揍一顿。
“嗯。知道了。”苏时泽手插裤兜走了。
傻.逼才去应战。
“以后再缺考试我是狗，再也不来最后一考场了。”苏时泽莫名其妙被找茬，有些不爽。
柳颂今摸了摸苏时泽被气到炸毛的柔软的头发，“数学考试他影响你了？”
苏时泽简单说了一下这傻.逼的事迹。
实在气不过，他磨了磨后槽牙考完试还是约个地方打一架吧。
第二天理综狄子皓没来考，英语考试才来，头发还支楞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贴上条形码就睡。
难得考试消停，苏时泽卷子写的很快。
收完卷子狄子皓扭头走了，昨天的事没再提。
虽说周六才到休息日，苏时泽惯会给自己放假。
柳颂今和陈蒙约着打球去了，嫌吃食堂憋屈，苏时泽叫着姜仝羲就跑去姜叔叔的店里涮火锅。
柳颂今九点打完球想着回班上最后一节自习课，刚踏进班门就和李迩对视上，面上不显尴尬。
“苏时泽呢？”
“他去医务室看病去了。”
秉承着自己被抓也要帮兄弟扯谎的美好信念。
“又看病？我给医务室值班医生打过电话了，他没去，你也没去。”李迩生气地说道，“你干嘛去了？没和苏时泽一起？”
“打球。”面上冷淡，一副“我就这样，你爱咋咋”的态度，甚至没打算放软态度让李迩没那么生气。
“周一晨会你刚发过言，后面就是高主任讲话，他是不是强调高三的学生不让去球场打球？他这星期收多少球你不清楚吗？”
柳颂今真不清楚，他只见高国良大课间结束打预备铃喜欢站楼梯口逮人，他还以为是抓上课迟到的。
李迩和他一番交涉，听出来了柳颂今准备再犯，没打算不改。
给李迩气的吹胡子瞪眼。
“不爱回班就站外头吧，明天给我交一千字的旷课报告，晚上也通知一下苏时泽。”李迩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回班。
真让人生气，成绩那么不错，也不知道尽全力学，动不动就旷课，这坏习惯早晚给他纠正好。
苏时泽比柳颂今到家早，手机被消息轰炸。
许西达：狮子狗来班查晚自习出勤了，你和柳颂今又逃课啊
许西达：他刚刚问你俩去哪了
许西达：我说你去医务室了，少爷夸我
许西达：他给值班医生打电话了
方齐：少爷刚考完试就旷课啊
过了一会儿，又发。
方齐：柳颂今回来了
方齐：柳颂今挨骂了
……
晚上柳颂今和他连麦的时候说了一声要写一千字的旷课报告。
“狮子狗疯了吗？哪有时间，我不写。”苏时泽翻来数学练习册，“你也别写。”
“嗯，没打算写。”
周六没定早读，随机背书，李迩直接在班门口逮人，看样子不打算放过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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